“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予她們計較嗎?”
可是她們無情,你何苦有情有義?
“她們無情無義,可我不能,若是我也無情無義,我豈不是和她們一樣?”
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呵呵~唐小末,沒想到,你還挺有才華的。”她的苦笑,讓我覺得悲涼。
我可沒這么有才情,這是陸游的詩,只是應了此情此景,嗰道一句罷了。
“我知道,你覺得我可憐,可是可憐的人未必不好,可憐的人還會讓人更加憐愛,不是嗎?”
嗯。
“小主,這邊,小心臺階。”紅珠扶著我,已經開始步入長階,我的心里很是慌亂,不知道我這樣見到他,會不會有失禮儀。也不知道他怎么樣了,有沒有想過我。
“這臺階很滑,現在又是化雪的時候,估計晚上這臺階又得結上一層冰。前些日子,皇上走過這里的時候,才不小心滑了一跤,摔傷了好大一塊。小主,可要當心啊。”紅珠念念叨叨的說與我聽,一旁的慧杉也是格外小心。
還未走上第一級臺階,張德裕就滿臉黑線的走了出來,一看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忙行了一禮,“奴才參見唐貴人,貴人吉祥。”我笑笑,紅珠連忙說道,“張總管,可是皇上心情不好?”
“是啊,別提了,朝堂上那些大臣又在為難皇上了,這不,剛沖著奴才發了一肚子的火。看到唐貴人,總算看到了一點希望。”張德裕笑著,歡歡喜喜的說道,“貴人稍等片刻,奴才馬上進去告訴皇上。”
“嗯,張總管就快去吧。”紅珠笑著,趕忙應道。沒一會,張德裕就出來了,“貴人,這邊請,皇上一聽您來了,心情頓時大好。”
“真是有勞張總管了,待會,待我燒些拿手好菜,請你吃,如何?”紅珠笑著,眼神卻沒饒人。張德裕一聽,頓時點頭道,“好啊好啊。”
“不過,要等我先伺候好我的主子,才有你的份。”紅珠奸笑,張德裕耷拉著腦袋,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誰叫我們是奴才啊。”正說著,已經走到了正廳,禹閆正坐在書案前批閱奏章。我上前,立即跪在了地上,慧杉待我開口說道,“罪妾唐小末跪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末末。”禹閆猛地抬頭,雙眼一直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我輕輕的裂開嘴角笑了,笑的很是輕。比起我進冷宮之前,他瘦了很多,雙眼深深陷在眼窩里,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憔悴。
“你瘦了,憔悴了。”禹閆說著,竟落下了淚來,“末末,末末…”
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忙走到我的跟前,將我扶了起來,“你可知,朕花了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命人將你帶回來?所有的人都說你謀反,說你是冰乾門的掌門,朕不信,任何人說的,朕都不信!”說著,他將我緊緊的摟緊懷中,聲淚俱下的說道,“清寒一直看著朕,朕幾次都想來看你,都沒有成功。無奈,只有叫慧杉到冷宮陪你,讓你有個說話的人,有個照顧你的人。對不起,是朕對不起你!害你受苦了。”
聽著他的話,我的心里隱隱多了絲悲憫。原來,莞貴妃早以看出來了。禹閆拉著我,走到內室,指著一張明晃晃的龍床,笑著說道,“今晚,你就陪朕睡在這里,知道嗎?”我羞澀的點點頭,禹閆轉過身又對張德裕說道,“張德裕,你聽著,除了殿內的幾個人,外界一律知道唐貴人回宮的人,統統賜十兩白銀打發回家。要是這個事情傳到沈貴妃耳朵里,你們也都別站著說話了!”
“是,奴才遵命。”
“皇上,奴婢陪同張總管一道去吧,畢竟哪些人知道,奴婢心里也是有譜的。”紅珠請命,看了我一眼,禹閆點點頭,“去吧,這件事情務必保密。”
“是。”
“慧杉,帶貴人去更衣沐浴。張德裕,叫御膳房準備…”禹閆還沒說完,我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慧杉笑道,“皇上,還是奴婢去小廚房準備吧,免得沈貴妃的耳目發現。”
“那倒是,好,就差你去辦,記得,都做末末喜歡吃的。”禹閆吩咐下去,慧杉帶著我往凝香閣走去,早已有人準備好了熱水。慧杉服侍我褪下衣衫,看著滿是玫瑰花瓣的浴盆,我邁步走了下去。熱氣騰騰的水霧里,一切顯得那么虛無,那么縹緲,就像置身在夢中,渾身徜徉在熱水花瓣中。慧杉摒去了所有人,簾幔圍起的的四周,只有我和慧杉兩人。
“當時問你是誰派來的,你為什么不說呢?”我納悶,一邊擦洗著自己的手臂,一邊斜著眼睛看向正在幫我洗頭的慧杉。慧杉不語,拿著一個雞蛋敲碎了就往我頭上倒,涼涼的感覺頓時麻痹了我的全身。
“可是因為祭?所以你才不愿說的?”我的話,讓她一怔,她點點頭,“我知道祭喜歡你,所以,不愿告訴你皇上的心意,對不起。”
“沒事,只是以后,不要在騙我就是。”
“嗯,我一定不會在騙你了。”慧杉篤定的說著。我穿上慧杉端來的裙裝,隨著她走進了偏門的主廳,“小主,把這件裘衣披上把,奴婢已經叫人去準備飯菜了。”
“嗯,紅珠回來了嗎?”
“還沒,估計在等一會,皇上就該來了。”慧杉為我披上裘衣,扶著我坐在炕上。炕桌上放了幾本書,一本古詩詞,打開一看就是王維的一首詩。
莫以今時寵,難忘昔日恩。看花滿眼淚,不共楚王言。
這詩,不是寫桃花夫人的嗎?我驚訝,怎么天國也會有唐朝的詩詞?莫非,天國是在唐朝之后?這是一個怎樣的朝代,為什么在歷史上卻沒有記載?
恍惚間,腦中飄出了一個詞——虛擬。
這是一個虛擬王朝?
桃花夫人傾國傾城,禍害了兩個王朝,對愛,卻是至死不渝。剛想著,禹閆一臉歡喜的走了進來,“末末,感覺可是冷?”我點點頭,禹閆大喝道,“來人!怎么也不生炭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