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年沒有想過韓素問不但不害怕,反而還反過頭來調(diào)戲他,心里對于韓素問更加不屑起來,可是手上卻沒有放開,現(xiàn)在放開的話,只能說明他敗了,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這是一種侮辱。
“真是無恥。”沈流年罵道。
“無恥本來就是妖女的權(quán)利,有什么不對嗎?”韓素問挑挑眉問道,挑戰(zhàn)著沈流年的極限。
沈流年忽然猛地將韓素問扔在床上,有些狼狽地轉(zhuǎn)身離去,關(guān)門之前丟下一句話:“你就為你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韓素問被往床上一扔,疼痛立刻傳到四肢百骸,沈流年是習(xí)武之人,睡的是硬板床,而不是她那柔軟的床鋪。
扶著后腰,韓素問齜牙咧嘴地說道:“這個小孩脾氣也太差了吧,好歹是個女人啊,不會輕一點(diǎn)嗎?”
很快,睡意襲來,韓素問抵不過倦意入睡了。
睡前,韓素問想著,一覺醒來應(yīng)該就會回到顧府了,見到顧絕言的時候要告訴他,雖然他很冷漠,可是比這個壞脾氣的沈流年溫?zé)狍w貼多了,她還是寧愿呆在顧絕言的身邊的,雖然慪氣,卻總比在這里皮肉受苦來得強(qiáng)吧。
“鏗!鏗!”
一陣尖銳的聲音將韓素問吵醒。
皺著秀眉,韓素問在床上滾了一圈,睡不夠就被吵醒讓她有些痛苦。
不過,更痛苦的事情還在之后,滾了一圈的韓素問直接滾到了地板上去,冰冷和疼痛讓她驚呼了起來:“啊啊好痛!”
門外,兩個同樣面容絕色的男子持劍對立。
聽到房間里傳來韓素問的驚呼,顧絕言的眼底一寒,手上的青冥劍加快了速度。
沈流年沉默對應(yīng),不敢有絲毫的分心,他沒有依言在天亮之前送韓素問回去,反而留下了她,也許真是因為韓素問惹惱了他,也許,他不想再做一個被牽著線走的傀儡,又或許,他是在求死。
顧絕言的劍法越來越快,快得沈流年來不及看清,快得連空氣都無法進(jìn)入劍氣的范圍之內(nèi)。
“鏗!”兩劍交鋒,必有一傷。
沈流年先是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手,然后緩緩地看向顧絕言,這個男人,果然很強(qiáng),不過,他也很強(qiáng),因為他手上的不是青冥劍。
青冥劍是這世上最鋒利也是最無堅不摧的寶劍,泛著清冷的劍氣,顧絕言收回劍尖,冷面看著沈流年。
沈流年的劍已經(jīng)斷成了兩屆,躺在冰冷的地上。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殺了我吧。”沈流年忽然間覺得自己得到了解放,也許,就這么死去未免不是一種解脫。
笑,沈流年在笑,笑得無比的燦爛,似乎等待他的不是死亡,而是希望。
顧絕言握緊劍柄,最終還是收劍入鞘,因為這個人還不能死。
“韓素問,你怎么樣?”顧絕言的嗓音沉穩(wěn),帶著一絲沙啞問道。
在地上齜牙咧嘴的韓素問忽然聽到顧絕言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忽然一抹潔凈的雪闖入她的鼻尖,這才發(fā)覺顧絕言真的就在門外,也不再糾結(jié),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扶著二度受傷的后腰推開房門。
太陽透過樹梢打在她的臉上,有些忽明忽暗,韓素問不自覺地瞇了瞇眼睛,逆光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可是她卻毫不費(fèi)力地看向顧絕言的方向,甜甜一笑道:“還可以,就是受了點(diǎn)內(nèi)傷。”韓素問說著,一邊慢慢地走向顧絕言。
此時的太陽已經(jīng)接近正午,盡管韓素問身上穿著吊帶睡裙也沒有感覺到寒冷。
顧絕言將目光從沈流年的身上收回,看向正向他走來的韓素問,眼底寒意加深,隨即脫下身上的外衣披在韓素問的身上。
“沈流年?你受傷啦?”韓素問看見十步之外的沈流年嘴角流著鮮血,那鮮血在沈流年白皙的皮膚上顯得異常地腥紅妖艷。
夜里只覺得沈流年長得如女人般妖孽,卻不想在太陽下的沈流年風(fēng)華更甚,膚色白皙,有種不健康的蒼白,可是卻更加顯得他嬌媚萬分,更像3個女人了。
“不用你管。”沈流年冷哼一聲。
“我也不想管你啊,不過看你還算可愛的份上總不能坐視不理吧,你趕緊去找大夫看看吧,一張臉慘白得跟吸血鬼似的,生命是自己的,干嘛跟自己過不去。”韓素問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對沈流年有一種憐惜的心理,不自主就想要多管閑事起來。
“沈流年,你最好別忘記我說的話,看好青衣門。”顧絕言不喜歡韓素問對沈流年的關(guān)心,拉著她就離開。
“顧絕言,我不會讓你得逞的,青衣門我根本不在乎。”沈流年冷笑道,語氣狂妄至極。
韓素問見沈流年不怕死地挑釁,趕緊拉拉顧絕言的袖子,嫣然一笑,道:“你果然來了,看在你救我的份上,以前種種我就不計前嫌了,我們走吧。”
韓素問擺明了是在替沈流年轉(zhuǎn)移話題,可是沈流年卻不領(lǐng)情,依然狂妄地說道:“一個魔教妖女,卻成了圣女,若是天下人知道了,上官玄月的賢能之名還保得住嗎?”
顧絕言眸里依然泛著寒氣,手指收緊。
韓素問一見,氣得恨不能一巴掌拍飛了找死的沈流年,可是臉色卻還是笑著搶在顧絕言發(fā)怒前說道:“一個是賢明的七皇子殿下,一個是世人所不容的妖孽,你覺得天下人會聽誰的?”
韓素問的話,直接讓沈流年變色,絕美精致的五官變得有些扭曲,原本就蒼白的膚色,更是慘白三分,在太陽下仿佛成了透明的一般。
沈流年眼底的痛苦全部表露出來,他以為這輩子已經(jīng)心如死水,不會再為“妖孽”二字所煩惱和牽絆,沒有想到這個妖女卻一下就戳到他的痛處。
哼,說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簡直就是屁話。
沈流年的眼眸中閃過嗜血的光芒,那速度快的令人竟無法捕捉,卻深深烙印在韓素問的眼里,可是她不能安慰他,因為她擔(dān)心引起顧絕言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