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怎么老是嘆氣啊!”
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個小滑頭,個子小小的。長著圓腦袋,大眼睛,小噘著嘴巴煞是可愛。
葉靈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說;“小朋友,你好可愛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個小滑頭忙躲開,揉揉臉蛋說;“不要捏我的臉蛋,我最討厭別人捏我的臉了。”又看了看葉靈,對她說;“三姐,你怎么連我也不認得了,我叫至若啊!”說著踏步而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對愣在原地的葉靈說;“唉…二姐真是太不懂事了,那么冷的天,就把你推倒在了池塘里。”說著又拍了拍胸脯保證;“三姐,你放心我以后會保護你的!”
葉靈聽到這里撲哧一聲笑了;“小滑頭,你保護我,你還是保護你自己吧!”那個至若一聽,呵呵一笑說;“三姐,你笑起來真好看。”葉靈一聽臉頰緋紅,對他說;“你的小嘴兒真甜,以后一定很受女孩子的歡心。”
“真的嗎?”
葉靈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他的小腦袋瓜。他干癟了一下嘴巴,嘀咕說;“那為什么華兒總不理我呢?”“華兒是誰?”葉靈問。
“華兒就是三叔的女兒,你的表妹啊…”小滑頭說道。“三叔,表妹?”
“其實華兒也不是三叔的女兒,我聽老媽媽們說也是撿來的。”小滑頭隨即補充道。葉靈想了一下,對至若說;“哎,我在這個家是什么位置啊,老爺對我怎么樣,我跟他們的關(guān)系又是怎么樣的呢?”葉靈一口氣問了許多的問題,至若想了想說;“三姐,你當真一點都想不起了了?”
葉靈又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惹得小滑頭也跟著至若嘆了口氣。
葉靈伸出食指頂了一下他的腦袋瓜,笑說;“你一個小滑頭,學人家嘆什么氣啊!”
“你呢是我的三姐,前面還有大姐秋月,二姐惠如后邊還有四姐姐納蘭和五姐姐秋歌。”至若停頓了一下說;“你是張姨娘的女兒,張姨娘對你可好了,只是姨娘在這里沒有什么地位,大家也都不怎么怕她,都是怕大太太的。”
說著又嘆了口氣;“我家就好了,除了我就兩個哥哥,他們都很疼我的。” 葉靈抿嘴一笑,摸了摸他的腦袋。又問;“那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
“啊,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 葉靈點了點頭,一臉笑瞇瞇的看他。 至若說;“皇上的名諱我是不敢說,回頭爹知道了就該打我屁股了。好像是,是富合元年了。”葉靈一聽心里涼了大半截,這敢情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了,那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了。 至若見剛才還好好的葉靈忽然耷拉著身子,一種有氣無力的模樣。就問;“三姐,怎么了?”葉靈苦笑著搖了搖頭;“沒什么!”葉靈在說這話的時候心里卻在想;“這還沒什么,才叫有鬼嘞!”
至若又把家里的其他成員,還有一些事情簡要說了一下。聽的葉靈是一個頭兩個大,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
“這一大家子,比我們一個公司的人員還多啊!”葉靈聽完了至若這個小滑頭的話后,拋出了這句話。
“公司?”小滑頭揚起腦袋瓜問。
“額...就是上班的地方!”見至若仍然不懂,就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子說道;“一個小孩子,其實不用懂那么多的。”
“是你解釋不了吧?”至若這個小鬼頭拋出一句話,葉靈嘿了一聲被說住了只好啞口無言看著他走遠。見至若走后,葉靈一下子癱坐在古院落的階梯上。只覺得渾身沒勁,一點也提不起精神來。心里納悶;“我有沒有怎么倒霉啊,上班多年好不容易趕到升職做CEO,眼看著苦日子就要到頭了,就遇到恐怖襲擊,還莫名其妙的被亂槍掃射死。死就死了,還來到這個情況復(fù)雜的古代家庭…天吶…你殺了我吧!”“你在嘀咕什么呢,快跟我來,要用膳了!”
“什么,用膳?”葉靈愣了半天,才想起用膳就是吃飯的意思。這冷不丁的一個現(xiàn)代人來到了古代,擱誰誰都不會習慣的。走到了大廳,中間拜訪著一個大型的八仙桌。桌椅都是雕花刻獸,桌上擺放著各色的菜肴葉靈是一個也不認得。
一大群的丫鬟一個接著一個把手里頭的菜肴端盤放在了八仙桌后退去,如此這般十幾分鐘才完。然后是主人夏忠坐主位,夫人段蓉坐側(cè)坐然后是張姨娘以此類推…。
這邊是大姐,二姐,葉靈,然后四美妹和五妹一塊。小滑頭至若要跟葉靈一塊坐,就把惠如擋在了一邊。葉靈抿嘴一笑,惠如狠瞪了他一眼走開了。這一頓飯沒有人開口,都是低頭暗暗吃著飯。她們似乎都很習慣這種吃飯的氣氛,唯獨葉靈覺得這頓飯吃著很有壓力。飯畢,丫鬟上來收拾了殘羹冷炙,幾個婆子上來端著茶水和干果。
葉靈一看這里就想起了《紅樓夢》里的一些習慣,就以為那茶水是漱口的。于是端了來喝了一口,咕嚕咕嚕幾聲,然后吐出。老爺和眾人一見都愣住了,老爺怒喝道;“混賬東西,你如何把好茶當漱口水了!”
葉靈一聽,心想;“原來不是漱口的,看了每個朝代的規(guī)矩都是不一樣的。”段蓉看了哼了一聲道;“老爺,您瞧,如今還沒有出嫁呢就在這里擺譜。這有錢人家也不見得拿上好的茶葉來當漱口水,我們家…”
“住口,別說了。”夏老爺一聽立即喝住。
張姨娘看了一眼葉靈,然后又低頭吃著茶一句話也不敢說。段蓉哼了一聲,一臉鄙夷地看著她。飯畢張姨娘拉過葉靈去了別房,點了油燈。對她說;“你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葉靈一愣,對她說;“我怎么了?”趙姨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說;“在那么大家子人面前失態(tài),人家會怎么看你?”
“我…。”葉靈一時語塞。
“人家還以為是我們拿大呢,這以后又有話柄叫她拿住了。”趙姨娘說著面露委屈,拿著絲巾就要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我知道錯了。”葉靈懇切的說道。她那一聲娘實在是沒好意思叫出來,畢竟冷不丁的多出一個娘來怎么樣都是怪怪的。
“娘不是怪你,只是叫你守著些本分。等你安然出嫁了,那時憑你怎么樣為娘我也是看不著了。”說著抱住了葉靈,嚎啕大哭。似乎她的委屈不僅僅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一次晚膳,更是往日受得委屈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發(fā)泄,因為她真的憋了太久了。
葉靈忽然明白了一個小老婆的處境,遠遠是超過了她所設(shè)想的那樣。她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地拍撫著這個可憐的女人。雖然跟她沒有任何的感情,但畢竟這具身體是別人的且以后還要仰仗著這個身體瘦小的女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