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楓斜斜在坐在竹席橫鋪的涼榻上面,透過紗幔望著那一抹嫩綠的嬌小身影,穿過花院,沿著曲折的木制拱橋,一步一步向著水榭這邊走過來。
他慵懶的目光看著她們,彎起嘴角在笑。他起身立于水榭旁,身后來了一個人;“皇上,皇太后有請。”他揮了揮手;“去吧,朕知道了。”唐培元沒有心思看奏折,出了房門,現在正是十一月份,地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霜花,四周一股股寒氣直往骨頭里鉆,咳咳,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像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一樣,蘇公公趕緊把大氅批在他的身上說:“皇上,請您一定要保重龍體。貴妃一定會好起來的。”月光下,他靜靜站在這荒蕪的園中,仰頭看那老枝穹虬的花樹,完全光禿猙獰的蒼老,獨自豎在那里,像是守護什么,完全不動。
仿佛還是昨天,那個嘻嘻的女孩,不管自己一身白衣,就抱著樹干笑道:“亂說什么,誰說春天就當發芽的,你才只見了一面,怎么知道老樹就不能開花的?”那時候只有她是不當他是皇子的一起喝茶,一起游戲。
慢慢走過去,伸手撫上粗糙的樹干。干和龜裂的表面,好像還殘留著過去的溫度,殘留著那女孩幾乎灼人心目的笑。“皇太后那邊可怎么說?”他冷眸而問。
“皇太后說了,若不成,就讓她去吧…。”
“哼,說的倒是輕巧!”他的目光望向別處,冷眸上滿是感傷。又問;“太醫瞧了,可說能治愈嗎?”蘇公公道;“收效甚微。”他不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待神秘黑衣男子出了包廂啪的一聲,只見包廂內的桌椅頓時成了一對粉末。呃呃呃呃呃呃刲頓時無語到極致,看來主子今日心情很不好大大的不好后果很嚴重啊,估計這次要血流成河在所難免啊。“愣在那干嘛?是不是在鬼獄受的的訓練還不夠。”霸一天聽鬼獄二字便全身打顫,急忙跟上。主子不會真的要打發他去那受訓吧,那可是是比地獄還地獄簡直變態的他在大白天都會做噩夢的地方。
將軍云,黑衣男子居高臨下鷹目盯著下方一水潭,“下面的我估計他們也談得差不多了,他們談得那么高興是該送份大禮上去。刲你知道如何讓這份大禮完美的送下去吧。”“是,主子,屬下會把禮物好好的送到他們手上的。”“很好,記住那個所謂的大人物我可要活的,不要搞得沒氣就好。”“是,屬下會知道了。”
頓時殺聲頓起,只見以霸一天為首率領的黑甲部隊快速殺入林中,長長彎刀盡管在陽光的照耀下還是寒光四射,一個個手弩并箭齊發一條條鮮活的生命眨眼間便失去了生氣。
“這不像你!”見他不回話,葉靈有些不是滋味,若今天的事同樣換做是發生在三年前,她還是本身的葉靈,他早就把那些殺手大卸八塊了,怎么會像今天輕而易舉的放他走,難道他就不擔心以后那些人會再來送她去見閻王嗎?
“喔?不像本王?那在你心中本王為人如何?”唐培元蹙眉。
恢復正常后的她在他面前時常表露著姑娘家該有的嬌羞,甚至嬌嗔,且還表露得那么自然,就連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真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著,更重要的是,他總會在她身上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你深沉內斂卻也隨心所欲,占有欲強得嚇人,容不得別人碰你最心愛的‘東西’。”她堅定的看著他,意有所指,美眸不知不覺已經變得柔媚了。
她記得,四年前吧,他奉命前往竹樓國談兩國未來邦交政策,當時,由黑耀國的大王設宴款待,有個王子一直色迷迷的看著她,甚至還用下三濫的手段將她綁到房間里意圖對她不軌,她當然事先知道那茶有問題,卻選擇了將計就計,沒想到這一試,讓整個國家在一夕之間滅亡。
“你倒是看得透徹!”唐培元故意無視她的暗示,面無波瀾的摟著她走向自己的白馬。
“看了兩年零四個半月,哪能不透徹。”她不爽的甩開他的手自己翻身上馬,拉動馬韁,“駕!”
“王爺……”馬上的冷剛目瞪口呆,那白馬可是王爺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才馴服的,除了前王妃和王爺,這烈馬誰都不認,連他都使喚不得,這王妃……
唐培元眉心越蹙越深,倏然勾唇一笑,利用輕功飛身而起,追上那匹馬跨坐在了她身后,接過了她手里的韁繩,讓馬兒放慢了速度。
“夏大人可沒說過王妃懂得馭馬。”唐培元摟著她的纖腰,將她緊緊圈在懷中,有些不可思議這樣纖弱的身子居然蘊藏著不可小看的力量。
“我不止會馭馬,我還懂得馭夫,王爺要不要試試?”葉靈巧笑盼兮的抬頭,如心所料的見到他眼底的錯愕與失意。
唐培元怔怔看著這張精致絕美的臉龐,腦海里想的卻是另一個人的靈魂。她也像她這樣不拘于三綱五常,從不理會世俗的眼光,活得肆意。
“王爺,想起什么了?是葉靈嗎?”葉靈佯裝不在意的問,反正他想哪個想的都是她。
“王妃一恢復正常就不安分,本王方才在想該如何罰你是好?”邪氣的一句話就將他剛才的愣神抹了去。
隨著馬兒有規律的顛簸,葉靈更是難為情,僵著身子動都不敢動,緊貼在后的男人嘴角邊的笑弧越來越深,望著她羞得嫣紅的臉,鼻端充斥的又是非一般誘人心神蕩漾的體香,那黑眸早已燃得猩紅灼熱……
吃過晚膳,葉靈便來到了老嬤嬤的院落,老嬤嬤的院落在東苑,偏僻冷清,因為老嬤嬤當初是隨她進府的,所以在她離開后,拓跋烈從來沒虧待過嬤嬤,反而還讓她能夠在王府內進出自由,還按以前的薪俸每月撥銀兩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