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余馳掐滅煙頭說。
“我之前多次接近你不成，便想著從你身邊的人入手，這個并不難打探出來。有天，展恒給了我一個女孩子的資料，說是會有大用處。”
“那個人便是慧慧，對嗎？”
“是的。我當時翻著她的資料也驚呆了。展恒告訴我，這個女孩子的毒癮雖便小了，但是，一旦染上這個人，想徹底戒掉，難以登天。”
“可為什么不是代代呢？”代代是郭展恒的女朋友，不是更容易嗎？
“展恒怎么舍得。”余馳有點嘲笑道。
“那后來那次假面舞會，你就接近了慧慧？”我問道。
“不是，其實假面舞會之前，我就已經找到了她。展恒和我也涉及這類生意，想找到她并不難，只是那次中途，蕭辰忽然出現被破壞掉了。”
“蕭辰？”我奇怪的問道。
“對，他們其實很早就認識。展恒并不是第一個調查邱妮慧身份的人。”
“第一個是蕭辰？”
“是的。所以他們之前會有接觸，那自然是正常的。”
難道，在草地上的那次，他們根本就是裝出來的。想想也是，如果他們很自然的打招呼，該怎么解釋他們原本就認識的這回事情呢？
“那就是說，蕭辰救過慧慧了？”我問道。
“救過？算是吧，從某些角度來說，那次他不知道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忽然闖進來，然后就被破壞掉了，但是好歹，我們想說的都已經和她說了，之后蕭辰想帶走她，也隨意了。本想著，過段時間，再找她。沒想到，她會主動找上門來，我們對于送上門來的獵物自然是不會放過了。當時，我還很好奇問她為什，她說她有她的理由和目的，這點我們是不需要知道的。”
“假面舞會那次，你們都是計劃好的吧？”我問道。
“那是自然，我和展恒計劃了一下假面舞會，那次所謂的艷遇。在這種場合帶走她，自然是沒有什么理由好阻攔的。那個晚上，蕭辰又找上門了，還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可是，好像邱妮慧和他的談判破裂了呢。”
“那之后的酒吧呢？”我問道。
“酒吧那個晚上，我們本來是想趁亂帶走你的。那天，我們收到消息，王強找上門了，有這好的一個契機，當然要好好把握，本想把潘靜蓮帶到后臺，然后我們就帶走你，這是邱妮慧提出的要求，不牽扯到潘靜蓮。沒想到你會站出來，潘靜蓮最后還是走掉了，結果喬步奇卻出現了，這是我們意料之外的。而那段時間，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能力和他抗衡，他要帶走你，也攔不住。失去這個機會雖說可惜，但，總歸是挑明了牌。”
“喬步奇帶走我是一個意外。”我解釋道。
“我們想也是，雖說你們兩家要并為一家了，他當時也沒有什么理由要護著你。不過即使，喬步奇不出面，蕭辰自然也是會出現帶走你的。”
“蕭辰？”我忽然想起，那次我和喬步奇回到酒吧后，蕭辰也出現了。
“對，不過，他出現了，就不得不動手了。”
“那后來呢？”
“后來啊，邱妮慧這個女人的確是有才干，展恒扔了幾個小票讓她做，她做得風生水起。原本是想留著她，繼續接近你的，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才能，倒是意外的收獲。于是，她就留了下來，幫我們開始打理。”
“她愿意？”我好奇的問道。
“她可是賺了不少呢，這女人天生沒有安全感，所以心急了點。”余馳有點嘲諷的說道。
“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建立自己的脈絡？”
“對，展恒倒也客氣，提出個條件。便把一大筆的生意扔給她去做。”
“條件是，帶我走？”我問道。
“是的，但是沒想到，最后還是她的婦人之仁，毀掉了她。這世上，哪有什么兩全法，兩邊都想要的結果，就是什么都沒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個時候慧慧是不喜歡我的吧？”所以，才會拿過包，斷了我所有的后路。
“算是吧，她曾說過，你的出現擊垮了她所有的防備。”
“為什么？”
“可能是因為家庭緣故吧。”
“家庭？”
“穆梓梨，其實你很幸福。后母對你，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處處陪著小心。姐姐對你，百依百順。又添了個喬步奇，金光閃閃的站在你旁邊。是人都會嫉妒的吧？”
“那最重的原因呢？”慧慧如果是因為這些，絕不會那么毅然決然的把我推上車。
“蕭辰。”余馳緩緩的說道。
“慧慧喜歡蕭辰的吧？”我說道。
“你倒知道不少。”
“不是，你們上次的對話，能猜出個大概。”
“其實她也很矛盾。”余馳說道。
所以才會在我被帶走后，留下信號。
“余馳，你喜歡她的吧？”我再一次問道。
“嗯，這是計劃之外，也是意料之外的。”余馳這次倒沒有再回避。
“如果，你不是很郭展恒是一伙的，我倒是很支持你。”我笑著說道，“你為什么會幫著郭展恒做事？”
“兄弟，沒有理由。”
“其實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為了所謂的兄弟義氣，可以什么都不顧。兄弟，兄弟能給你傳宗接代嗎？兄弟能嫁給你嗎？為了兄弟，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往火堆里推。”我有點生氣的說道。
“我想，我知道，喬步奇喜歡你的原因了。”余馳沒有接我的話，笑著說道。
“嗯？”不是在說郭展恒嗎？怎么扯到喬步奇身上去了。
“算了，沒什么。”
“慧慧的家人知道嗎？”我問道。女兒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今天是首次探望，怎么也不見她的家人來。
“她從一個小山村走出來，她爸爸是走出山村的人，結果染上毒癮后，再也沒管過家里，最后死在毒品里。她下面還有三個弟弟，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那里根深蒂固，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想把她賣給別人做童養媳。于是，她跑了出來，成為走出山村的第二個人。再后來，我也不知道她過得什么樣的日子。”余馳說道。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呢？”慧慧不像是會和他說這些的人啊。
“展恒的資料只查到，她被寄養在一戶人家那里，為止，倒不是查不到，只是對于那個時候的我們來說，這些就已經是夠用了。她出事之后，我就想告知她的家人。于是找到了那戶人家，結果，即使是法院的通知單，寄到那里，他們也是不管不顧。”
“慧慧的通知單，并沒有寄回村里？”
“是的，其實，事情不難查，我很快就知道了她真正的老家在哪邊。于是就去了一趟，那真是一個閉塞的村莊。某種程度來說，就是自給自足的世外桃源。可能很少有外人進來，我把之前買的一些東西送他們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我想要的信息。”
“那她家人現在知道了？”我問道。
“她的兩個弟弟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在干活。我問了她媽媽，結果，那人想了半天才想起有這么一個人來。所以，我并沒有說什么，留了些錢和東西就走了。”余馳嘲笑的說道，“穆梓梨，你現在知道，你的幸福刺痛了多少人的眼。”
“余馳，告訴我那里的地址。”
“怎么，穆大小姐要去獻愛心嗎？”
“我只是想去看看而已。”
“回頭再告訴你吧，記得帶點東西去，不然你沒那么好脫身。潘金蓮出來了，我先走了。”余馳說道。
“好，謝謝你，路上小心。”
“能從你嘴里說出謝謝，還真是稀奇啊。穆梓梨，你不需要感謝我，下次見到你，我還是會毫不留情的。”
“沒事，我等著。”我拿起包就離開了。
小蓮紅著眼睛，明顯是剛哭過。
“怎么了？”我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和那個人渣再聊什么呢？”小蓮問道。小蓮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看了看，也不再堅持。小蓮就是這么一個人，想講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就聊了一下慧慧故事而已。”
“什么故事？”小蓮好奇的問道。
“回去再和你說吧，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小蓮點點頭，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所以一路上都沒有說什么話。到了學校，隨意去吃了點飯，坐在小餐廳里。
方志看到小蓮的出現，七魂六魄嚇沒了一半。可是小蓮沒有理他，直徑的走了進去，挑了個位置坐下。方志，不解的看著我，我沖他搖了搖頭，表示，現在她心情不好，不要在意。
“說吧。”小蓮說道。
我喝了口奶茶，緩緩的將余馳的話轉述了一遍。
“梓梨，如果有機會，我想去看看那個山村。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環境，把慧慧逼到了這樣的地步。”
“好，我也是有這個打算。”
小蓮明顯心情好轉了很多，招招手，讓示意方志走過來。
我一臉同情的看著方志，可憐的孩子，你最終是躲不過這個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