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幅模樣?”簡蕾看著紀漠拖著行李箱提著棗子的樣子,有些詫異。她以為紀漠是做好了覺悟才來找自己的,沒有想到卻是這個出乎意料的樣子。
“簡若然。”紀漠淡淡地說完,似乎就是足夠的解釋。
“鬧翻了?”簡蕾有些意外地笑了笑,“她甩了你?”
“你知道不會是那樣。”紀漠皺皺眉,走得太久自己也有些累了,放下手中的東西就不客氣地坐到了沙發(fā)上。
“嗯,我知道那丫頭似乎一直都想從你身上挖到什么。可是大概想不到她想要得到的勢力其實是自家的吧!”簡蕾依舊和紀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穿著深紫色的套裝,曲線動人明媚皓齒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年齡。
“但是她很快就會知道了。只要我為你工作。”紀漠說。
“嗯,那也是。畢竟簡家內(nèi)部的秘密只要花點心思就能挖出來。不過,也沒有關(guān)系,好歹我現(xiàn)在也是簡家最大的潛力股。而你,會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說實在的,我并不喜歡會計的工作,所以就算做了你的CFO也不能保證能夠幫上你。”紀漠直言。
“不用擔心。我會教會你成為我最有用的盾。”簡蕾倒是意外地很欣賞紀漠直來直去的講話方式,笑著說,“而阻擋這個進程的人,我都會解決掉。所以,不用擔心。”她的站姿總是讓紀漠聯(lián)想到戰(zhàn)場上訓練有素的軍人,總是帶著一股自然的傲氣,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過是卑微的存在一般。
這樣的人,似乎才是簡家該有的代表。
紀漠其實并不笨。只是她習慣了隱藏起自己來過不被人注視的日子。而簡蕾顯然不是那么容易被迷惑的人,不過在她們的課上旁聽了半天就發(fā)現(xiàn)了紀漠的特別。足夠低調(diào),足夠聰明,也沒有雄厚的背景。
這樣的人,最適合被簡家所用。
當他們的軍師和影子。
彼時簡蕾雖然已經(jīng)是第一候補的位置,但是簡若然這么個半中不央的存在讓她的位置和認可一直都處在微妙的平衡上。兩個人沒有過正面沖突,她也聽說了簡若然無心爭奪簡家繼承權(quán)的事情,可是從簡家出來的人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卻步。不過是那個時候沒有足夠的支持和勢力和自己抗衡,所以才選擇裝傻混過罷了。
時間一久自然會暴露。紀漠背后的勢力也好,簡蕾也好。
按說簡蕾并不是現(xiàn)任當家的妹妹,按輩分簡若然還得叫上一身姨。可是兩個人的見面屈指可數(shù)不說,見面的場合也大多是家族聚餐之類的必須要做好假面工作的時候。所以雖然各種推測和猜忌,卻是沒有正面交鋒過。
而紀漠卻是像楔子一樣,讓這份一直存在的矛盾陡然尖銳了起來。
簡蕾也的確做到了她答應紀漠的。
辦妥了一切手續(xù),幫紀漠包下了酒店頂層的小型公寓,然后開始親自訓練紀漠。她雖然看中的是紀漠學習會計時候的能力,卻是猜到了她的能耐肯定是在這之上的。所以訓練的內(nèi)容也是千奇百樣,銷售,設(shè)計,管理幾乎都被涵蓋了。只有客服部,簡蕾直接跳過了不談。
“你既然為我所用,我就不會讓你低微到需要去討好什么客人。”
紀漠的人生中,從沒有出現(xiàn)過簡蕾這樣強勢的人。而工作時候的簡蕾,帶著凌人的氣質(zhì),讓紀漠第一次覺得,原來人是會發(fā)光的。
驚艷。原來專注于什么事情,是會讓人變得這么驚艷的。
“不要發(fā)呆。”簡蕾不會惡狠狠地教訓紀漠,只會語氣冰冷略帶斥責地看著她,小聲地說上一句。周身的氣息卻是讓紀漠不得不服氣。
“是。”紀漠回神,急匆匆地點頭應著,再次專注到手上復雜的各種報表上。
這樣的繁忙,讓她沒有空閑去考慮別的。
比如學校,比如楚軒宵。
比如簡若然。
楚軒宵第一次和葉韶華的面對面是這樣的情況下,他自己都有些懊惱。原本想要在紀漠接受自己之后在讓這樣的面見發(fā)生的。至少還能打擊一下這位情敵,可是此刻自己不僅沒有得到紀漠的首肯,還找不到她人了……
“楚先生,你好啊。”簡若然面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簡小姐,你好。”楚軒宵點點頭算是答應。
“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偷聽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么?好歹楚先生還是留過學的,怎么連這么點基本的教養(yǎng)都沒有呢?”簡若然有些惱羞成怒地說,在她眼里,楚軒宵的出現(xiàn)仿佛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成功襯托自己的失敗一般。沒能摸清楚紀漠背后的勢力,而這個男人的資料也少得可憐。僅僅只是控制翁家的企業(yè),還不足以有多大的能耐。而自己當初為了試探紀漠散布的謠言那么快平息下來,一定不是這樣的背景就能夠做到的。
“簡小姐似乎心情不太好吧?”楚軒宵似乎并不生氣,依舊有禮地說著,“而我并沒有偷聽你們講話的興趣,不過是在找人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而已。關(guān)于你們對話的內(nèi)容,我不關(guān)心也不在意。我現(xiàn)在只想要知道,漠漠在哪里?”
“在哪里?不是在你哪里么……”簡若然挑眉,“別跟我裝。有人看到她上了你的車。”
“這是自然。我接了她,可是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我離開了。可是,那之后再也沒有聯(lián)絡,不知道簡小姐知道她去哪里了嗎?或者……你知道?”
他沒有問葉韶華的名字,提到他的時候似乎也連這樣的名字都懶得問一般疑問地看著他。仿佛葉韶華就是個沒有絲毫涌出的廢物一般。
“我……或許在城外的櫻花林!”葉韶華隨口說。
“為什么這么說?你和她在那里約過會?”楚軒宵狠狠地瞪著他,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葉韶華說,“那是我和她的事情。”
“已經(jīng)過去的事,還有意義嗎?”簡若然想到那個時候紀漠異常的樣子,突然有些害怕這次和自己鬧翻的她會變成什么樣子。
“看樣子,我和你們真的無話可說。告辭。”楚軒宵意識到這兩個人也對紀漠的去向一無所知,泄氣地揚長而去。
接他的司機確實一臉焦急地等在校門口,看到走出來的楚軒宵,立刻上前說:“楚先生,今晚的宴會是簡家邀請的,麻煩您盡快準備。”
“嗯。”楚軒宵早在來北城之前就聽說了簡家的大名,倒也沒有推辭。
只是現(xiàn)在紀漠這樣音訊全無的狀況,讓他擔心不已。
紀漠,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