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送威廉和云霄出去，返回后坐在角落里取出筆記本電腦寫東西，沒過多久葉子招招手，酒保走過來，葉子小聲說：“去里面把包間的門關好，這么大血腥味，鬧心的。”
“哦？葉子不高興了？”花杰走進來，在葉子對面坐下來。
葉子沒抬頭，說：“酒保，他身上的味道也太鬧心了，把他也關起來。”
酒保愣了片刻，葉子用波瀾不驚的語氣說：“去吧，我開玩笑呢。”
“好雅興。”花杰說，他無論臉上掛著什么樣的表情，都很鬼魅，在他鬼魅的臉上，基本上見不著一個舒展的表情。
“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閑來無事，飽餐了一頓。”花杰說，星辰坐過來坐在葉子旁邊，花杰避免和星辰正面交鋒去吧臺。
“你的朋友說她先回去了。”星辰小聲對葉子說。
葉子點點頭，說：“我想回去了。”她看了看手機，“我回不去了。”
葉子把短信給星辰看了一眼：“深海中的人魚都被殺了。”
他們趕到海邊，尼娜和威廉已經下海了，小M在海邊處理人魚的尸體，在他們沒有找見云彩后，葉子和星辰也毫不猶豫地跳進冰冷的海水中，讓葉子不舒服的不是冰冷的海水，而是混著血腥味的海水讓她很久沒有吸血的身體有稍微的排斥。
“那邊。”星辰說，尼娜和威廉站在一片廢墟上。
“這下海底成平地了，找見一條還有半口氣的人魚，說是她們最近一直遭到迫害，來自于巫師。”
一趟徒勞后，葉子，星辰，威廉和尼娜在葉子的海邊別墅里。
威廉換上星辰的衣服在客廳里走來走去，葉子蜷縮在沙發上思索著，尼娜也不語，星辰靠著吧臺喝酒，半晌，尼娜打破了寧靜。
“他們來了。”
大概一個小時后，尼娜回到協會，花杰找上門去，關上尼娜辦公室的門。
“是不是他們來了？”他看上去有些緊張。
尼娜點頭：“那么，你又在密謀什么呢。”
花杰氣急敗壞的走了，尼娜打電話給葉子。
“葉子，如你所說，花杰來過了。”
“我的假期告一段落了。”葉子有氣無力地說，“他要馬不停蹄地去找下一個獵人了，你早點回家吧，明天我跑一趟。”
“你的計劃是什么？”
“把這一切搞砸。”葉子說著，掛了電話。
“你不能這么做。”威廉說。
“而且，你做不到。”星辰直截了當地說，“沒等你找到他們，你可能就被自己餓死了，我來給你分析一下你的冒險行為，首先，你要知道他們是誰，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你怎么找他們，其次，即使你找到他們，他們也會知道你是誰，然后對你下手，因為他們覺得你是他們的產物，但是你不是，再次，你們的分歧必然會引起很多種族的戰爭，不過要注意的是，還沒等戰爭爆發，第四個獵人不出現，你就已經干枯了，最后，你的冒險行為，就是徒勞，和導致喪命。”
葉子暫時先答應他們不輕舉妄動，因為她短時間，有一套更好的計劃。
第二天，威廉送云霄去學校，尼娜在協會叱咤風云，葉子照常休假，看似一切正常，卻瞬息萬變，而葉子看來，不過是潛移默化罷了，當然，星辰和她的看法是相同的。
“把這個喝了。”星辰從地下室走出來，遞給葉子一瓶冰涼的猩紅色液體。
“我的早餐？”葉子一飲而盡，“味道不怎么樣。”
“我今天出去一趟，你跟著我。”星辰說。
“我得去趟公司。”葉子說。
“那你穿錯鞋了，你要說去海邊我還信，不過今天你就別想了，我知道你有的是辦法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我九點半送你去公司，這之前，別離開屋子。”
“你干脆畫個圈把我圈住，或者弄副手銬把我銬起來。”葉子說著，皺了皺眉頭，探頭到星辰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話。
“不行。”星辰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葉子的提議。
“你知道會發生的事情。”葉子的眸子里閃著和煦的目光。
“好，我答應你。”星辰鄭重地說，像一個承諾一樣有分量。
葉子第一節沒有去上課，她在電子閱覽室企圖找到五年以前的林葉和威廉，還有神秘的卓越，她莫名其妙的好奇心推動她做這件她之前從來不會感興趣的調查，她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沒到追問自己這么做的原因，她腦子里的疑問已經夠她消化一陣子了，而且，有一位不速之客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云霄。”花杰帶著鬼魅的笑容。
云霄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我們見過的，葉子的酒吧，昨天的教室，當然，還有現在的機房里。”
“哦。”云霄關了網頁。
“如果你想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我很樂意解答。”
“你知道？”
“我混跡多年。”花杰的笑容依舊鬼魅，“而且據我所知，威廉從上次離開到這次回來，中間正好五年。”
“五年前發生了什么？”
“你去樹林旁邊的山腳下看一看就明白了。”花杰說著，站起來，“想知道的話，跟我去一趟就明白了。”
“今天不行。”
“那你一定要留心南山腳下的一顆常青樹。”花杰帶著他鬼魅的笑容出了電子閱覽室。
課堂上，臨時給云霄和曉慧代心理學的張超看見云霄在課間短暫的休息中進了教室和曉慧坐在一起。
“你干什么去了？”
“老師點名了沒？”云霄奇怪的看著講臺上和學委說話的張超。
“點了。”
于是，云霄勇敢的在下課后找張超，她的理由單純到讓張超有些不相信。
“老師。”云霄照著曉慧打探來的消息在張超的宿舍門口等著她。
“你來了，進來吧。”張超笑瞇瞇地。
葉子說的對，張超的刻薄是對她量身定做的，而且對威廉的一點點刻薄，大概也因為葉子和威廉很熟所以她也和威廉熟悉吧，云霄發現，張超其實很容易親近，可能因為她和這個高智商高學歷的博士不熟悉吧。
云霄看著張超墻上貼的她和葉子的合影，問張超：“老師，這個是你們什么時候的照片？”
“我們剛上大學照的。”
“我今天曠課了，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是葉子的朋友，我以前很喜歡她的文章。”
“哦？”張超半信半疑。
“我不是因為你點名才來找你的。”云霄想把話說的委婉一些，但是她覺得張超已經誤解她的來意了，云霄接著說，“你不要誤會，我以后有不懂的地方你會教我嗎？”
“當然。”
“那你住在這里了？”
“只是中午，我給你留個電話，有事找我。”
“好。”
張超拉開包包翻找手機，一張折疊的A4紙掉出來，云霄幫她撿起來，中間夾著一張名片。
“羅曼電子有限公司董事長林葉。”云霄心里默念，還給張超。
云霄前腳出了張超的宿舍，張超馬上給葉子打電話，葉子的電話占線，于是她發短信給葉子讓她回電。
葉子正在通話的電話那邊，威廉告訴了她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
“你需要黑進學校的電子閱覽室唯一的攝像頭找到花杰和云霄談話的錄像，他們看上去是交談過了。”威廉小聲說。
“看來你有麻煩了。”葉子回頭對冰說，“等我十分鐘。”冰點點頭出去了。
“為什么中槍的是我。”威廉在電話那邊不滿地抱怨。
葉子從包包里取出隨身攜帶的電腦，說：“花杰最近和誰結仇，當然是你了，云彩的前男友，他不會把自己供出去，你就是替罪羊了，他有自己的算盤，現在所有的矛盾都指向第四個獵人，花杰投石問路。”
“我怎么一會兒是羊，一會兒又成石頭了。”威廉慢慢體會葉子說的難懂的漢語表達。
“我聽聽他們說了什么，然后發到你手機上，先掛了。”葉子掛了電話看見張超的短信和未接電話便打給她，用脖子和肩膀夾住手機雙手快速敲鍵盤。
“葉子，我好想犯了個錯誤。”
“說。”
“云霄看見了你的真實身份的名片，身份之一，冰山一角。”
“知道了。”
“你忙吧。”
星辰在一旁看熱鬧，還對葉子露出得意地笑容。
“你就笑吧。”葉子頭也不回雙眼盯著屏幕。
“對你們母校的網站輕車熟路嘛。”
“威廉告你的吧，他都快自身難保了，還拿我開涮，對了，你聽見了吧，花杰也自身難保了，轉一圈，然后又是我。”
“一會兒跟你去查他密謀的事情。”
“你要是暗示我給你漲工資的話，就是徒勞了，我也想給你漲，可是再給你漲，我就付不起你的薪水了。”葉子說，她和星辰欣賞完花杰對云霄在電子閱覽室的暗示后發給威廉。
“我就當你在夸我，南山腳下你就不必擔心了。”星辰得意地打了個響指。
“被你鎖在家里看來也是值得的。”葉子合上電腦，“報告，我去開個會。”
“準。”星辰輕輕地說。
“抱歉，一忙太陽就落山了。”葉子打電話給星辰，“我辦公室沒人。”
葉子聽見電話中一聲信號干擾的呲啦聲，星辰對著電話說：“我在樓下，你下來吧。”
葉子坐進她的車里，星辰把他的平板電腦遞給葉子：“你不用去了，晚上去酒吧，他自然會去找你的。”
“云霄去南山了沒？”
“沒有，威廉看著她。”
“謝謝你。”葉子閉上眼睛準備小憩，電話就響了。
“葉子，山腳下的圍剿把他們招來的。”尼娜說。
“對啊，我知道。”
“知道怎么不早說。”尼娜說，“威廉往南山腳下去了。”
“他去那干什么。”葉子不解。
“云霄跟著他。”
“你在哪。”葉子說。
“跟著云霄，我打電話就是告訴你別過來，還不到你出現的時候。”尼娜說，“如果我們都失敗了，你依然是我們的最后一道防線。”
“星辰，你去跟著尼娜，見機行事。”葉子說著，摘下自己的圍巾，“反正我圍著也是個擺設，別讓他們看見你的臉。”
“是。”
葉子掛了電話，星辰下車，葉子做了個鬼臉：“我也想去。”
“你就乖乖地在酒吧里等花杰好了。”星辰整了整衣領。
每當葉子掛了電話耍寶的同時星辰整衣領的時候，他們兩個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了。
該來的早晚回來，正如他們不約而同的回到五年前的聚集地一樣，只是前后腳罷了，不過，凡事都講究先來后到，搶占先機，才有制勝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