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姨,是三丫LG的大姨,是LG大伯的老婆;
北方的叫法是大娘,南方叫法是大姨。
大姨是個典型的南方女子,身形嬌小;但是卻能吃苦耐勞,家里的活、地里的活總是做得頭頭是道的,還幫著自己的兒子帶孩子,帶大了大孫子和小孫子,大孫子10幾歲,小孫子5歲左右。
大姨很熱情,每次只要三丫回去,總會牽著三丫的手,問長問短的,還會煮很多好吃的;知道三丫喜歡吃蝦,就會做一大盤子蝦和蘸醬叫三丫去吃;大姨的手很粗糙,這和她常年干農活有關系。
大姨常說:三丫一個外地的孩子嫁到咱這地方,沒親沒顧的也可憐。
知道大姨的病來的突然,輾轉于鎮上的各個醫院,確診為肺癌;確診之后一直在家里療養,只能進食些流食,到最后已經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據聽說大姨過世的前幾個小時,起身坐在床邊,吃了很多飯,然后交代了一些話,才于那一年的初幾晚上過世的。
三丫及其婆婆們一家當然是在晚上知道的,只是礙于三丫這個體質,于是半夜的時候并沒有讓三丫去看,隔天早上,三丫去看,大姨就那么躺在床上,大棉被從頭到腳的蓋著她,只是卻沒有了呼吸起伏,三丫雖經常見到過那些“好兄弟”,但是近在眼前的過世之人,確實第一次見到,徒增悲涼,那么盯著棉被看,卻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人在,只是卻沒了呼吸。
農村的習俗很多,三丫的婆婆幫忙給這些小輩們帶白繩子,男左女右的綁在手腕上,等下葬之后再摘掉,挺了三天,有和尚來念經,超度;也有做棺材的人送來棺材;也有唱哀歌的人;
待到下葬好,一切都完成了的晚上,三丫的婆婆挨個的給這些小輩們把綁在手腕上的白繩子拆掉,由于綁的時候并未系上死結,所以拆起來還是很快的;輪到拆三丫右手腕上的白繩子,只是拆了半天也拆不下來;三丫的婆婆就拿來剪刀,要給剪短,只是剪刀此時卻是鈍的不行,壓根就剪不開;三丫的婆婆這才對三丫說:“這是你大姨不舍得你呢…唉”“她大姨啊,知道你對我兒媳婦三丫好,惦記她,可這個繩子總系著也不好,三丫還要上班,讓人看見這也不行是不?你就保佑她就行了。”三丫婆婆說完這些,綁在手腕上的繩子就那么掉在地上。
三丫愣在那邊,她真的不知道說啥。
大姨的二孫子叫小傻,其實這孩子一點兒都不傻,據說起個不好的名字好養活;
待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傻拽著三丫說:“小媽(只是個叫法),我去你家玩兒唄”。
三丫說:“好”
就牽著小傻的手往家里(三丫的婆婆家)走;三丫和小傻在二樓的房間里玩兒,房門沒有關,客廳的燈沒有開,所以還有房間是亮的,客廳整個都很暗,只有些許從房間透出去的燈光而已。
玩了一會兒差不多已經到晚上9點多了,小傻看了看客廳,然后笑著對三丫說:“小媽,我先回去了。”三丫看了看客廳,說:“喔,那你回去吧…”
不一會兒,三丫的LG跑上2樓來,說小傻回去了?這孩子一個人回去的,那孩子膽子那么小咋能一個人讓他回呢,不行我得去看看去。
“嗯,是啊,大姨帶他回去的呀,你去看看也行”三丫回答著。
等了一會兒,三丫的LG回來了,說這小傻真的在家了,說是他奶奶帶他回去的;我剛才和爸媽在樓下屋子里聊天呢,也沒看著小傻,還以為他和你玩兒呢,正想著送他回去呢…你怎么說是大姨接他回去的?大姨不是剛剛才過世?
“剛才我和小傻在房間里玩兒,就看見大姨站在客廳,和我笑了笑,用手比劃的意思,說要帶小傻回家啊,我就讓她帶走了啊”。
后來有人說起這件事,說這是大姨即使過世了,還是惦記自己的孫子,晚回去也不安心呢…
大姨的托夢
一天,三丫夢里去了大姨家,大姨穿著她常穿的花布褲子外加個花布上衣,在房間里洗衣服,看見三丫,三丫對大姨說:“大姨,你還好不,這怎么還洗衣服呢?”說:“孩兒,你來了,這我走得急也沒和你說上幾句,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我這也惦記我的大孫子和小孫子啊,上次從你家把小傻帶回去也沒和你說上話。”
“沒事兒,大姨,你也好好照顧自己。”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大姨說完就推了一把三丫,三丫就醒了…
這是大姨的唯一,一次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