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天邊就已經(jīng)放亮了,葉如站在樹頂,遠遠的眺望著東方的朝陽升起,然后直接往下跳落,繼續(x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尋找掛牌上面。
到現(xiàn)在為止,她的身上也才只有四塊掛牌,也就是說,自昨天半夜她做了一回黃雀,得了三塊掛牌之后,就再沒有尋到第五塊掛牌。
倒是遇到了不少的考生,也發(fā)生了幾場沖突,誰都沒有得到好處。
隨著天愈放亮,透入到樹林里的光線也越多,視線變得清明,幾乎是一眼,葉如就看到了掛在距離她不足五十米處的一棵小樹苗枝椏上的掛牌。
心頭不由得狠狠一跳,緊隨而來的是充斥滿心間的狂喜,連忙幾步竄了過去,伸手就將那幾乎可以稱得上的順手得到的掛牌抓進了手心里,然后才轉頭,看向從剛才就在“窸窣”輕響的林子,已經(jīng)做好了隨時開打的準備。
不過轉頭,看到的卻竟然是明杰。
不由得一愣,明杰也是愣了下,然后笑著說道:“沒想到竟被小如你搶了先,恭喜你又得到一塊掛牌。”
他笑容清朗,沒有任何一點的不自在,好像被葉如先一步得到并不是什么他很重視的東西。
見是他,又見他這般反應,葉如也不由松了口氣,隨手將那掛牌塞進口袋里面,搖頭說道:“我也是運氣好,找了一晚上都沒有收獲,沒想到天剛亮,眼前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塊。”
明杰莞爾,轉頭環(huán)視了下四周,然后笑看著她說道:“那這運氣可真是好,離結束還有大概六個小時,這四分之三的時間過來,也不知道有多少掛牌被找到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朝葉如走了過來,在距離她還有五米左右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死死的盯著葉如的背后,然后整個人都朝她猛撲了過來,神色慌亂,驚呼道:“小如小心!”
葉如一驚,連忙轉頭看向身后,卻見后面根本就什么都沒有,不禁一怔,而此時她已經(jīng)感覺到有銳氣直朝她后心刺來。
第一次,她感覺死亡離她這么近,極端的緊張之下,她忽然間什么都聽不到、看不見,只是依照著本能的往前撲去,“噗”的一聲,有什么直接刺破了護甲,并一路刺進到她的體內,很疼,但幸好不是要害。
葉如不顧身上的鮮血淋漓,猛然回身就反撲了回去。
但她終究失去了先機,又受傷妨礙了行動,不過十幾秒之后,她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想要再站起來,脖子上已架上了一把匕首。
“為什么?”她冷冷的看著他,無法相信他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雖一直都沒有對他的心意做出過回應,可也是真的把他當作是朋友的。而且她也沒有想到他竟隱藏了實力,如果是以前的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就是現(xiàn)在,一被他偷襲得手,最后也落了個慘白的下場。
“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明杰輕聲說著,看著她的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專注,只是比往常相比,更多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哀傷,似乎讓葉如受了傷,他心里真的是非常難過,手輕撫上她的臉頰,柔聲說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小如?如果可以,我寧愿傷害我自己也不愿讓你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可是我必須要通過這場考核,你就把掛牌給我吧,好嗎?”
這么一會兒的時間,葉如就讓自己徹底的冷靜了下來,冷冷的看著他不言不語。
明杰卻顯然沒有要聽她意見的打算,說著話的時候,手已經(jīng)從她的臉上移開,轉而朝她剛才收入了掛牌的口袋伸過去。
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葉如死死的盯著他,有太多的不甘心,以至于腦袋都開始隱隱作痛,好像有什么想要叫囂著噴薄而出。明杰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那個口袋里面,以至于都沒有發(fā)現(xiàn)葉如那緩緩浮現(xiàn)了紅色的眼睛。
不過就在他的手將要觸碰到她口袋的時候,忽然從旁邊伸過了另外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脈門,又有一只手過來,輕輕的就把在他匕首底下的葉如拉了過去。
明杰不由得大驚,他竟連對方離他這么近了都沒有察覺到,連忙甩開捏著他脈門的手,后退兩步并抬頭看了過去,這一看就又是臉色一變,心中震顫以至于連聲音都變了:“蕭燼云?”
來人正是不知何時也到了這里的蕭燼云,他一手環(huán)抱著葉如,臉色有些陰沉,微微瞇起的眼眸之中寒星點點,漠然而又冰冷的看著臉色突變的明杰,“俊少,是你自己來清理門戶,還是干脆由我代勞?”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從林子里又出來了三個人影,正是明俊、陳牧歌和陸少言他們三人。
看到明俊的出現(xiàn),明杰的臉色又是變幻了幾下,然后忽而微笑,如沒事人般擺出最無害的表情,說道:“大哥,沒想到竟能在這里遇到你,真是巧啊,不知你這大半天來收獲怎么樣?”
到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是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來,也算是到達了某種境界,但明俊顯然一點都不吃他這一套,冷笑了聲說道:“雖然早就知道你小子很陰,只是現(xiàn)在見了依然超出本少爺?shù)墓烙嬏唷5阋参疵馓吹闷鹉阕约海贿^就是個賤人生的雜種,也配跟本少爺稱兄道弟?”
此話一出,明杰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眼眸之中陰森森的似要攝人,臉頰劇烈抖動了幾下,竟又是那微笑的模樣,微微有些無奈澀然,道:“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這話可是將爸爸也給一起罵進去了。”
“你不就仗著有他給你撐腰嗎?”明俊嗤笑一聲,不屑的看著明杰,“也就他會相信你真像你表面這樣溫和無害,其實你就跟你那賤人媽一樣下賤。不過那又這么樣?她再諂媚再勾引,就算把我媽害死了,她依然當不了明家的夫人,你也依然是個野種!”
明杰的嘴角顫動著,顯然已經(jīng)憤恨到了極點,然后將視線落到了被蕭燼云摟抱在懷里沒有任何動靜的葉如身上,輕柔說道:“不知道你們的掛牌都收集夠了沒有,我剛才可是親眼看到她將掛牌收進口袋里面。”
蕭燼云頓時目光一凜,明俊也轉頭看了葉如一眼,然后嗤笑道:“這個就算你不說也知道,不過你以為本少爺會跟一個野種一樣沒風度嗎?竟然對美女下殺手。而且以你小子的陰險程度,身上肯定也有不少掛牌吧?”
明杰又是不著痕跡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突然轉身朝林子里面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