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頭,對上楊溢明亮的眸子,臉上一紅,卻裝作正經的問道:“昨晚你沒占我便宜吧?”
楊溢聳聳肩:“我還是比較擔心你占我便宜。”
嘴上這樣說著,心里頭是滿漲的幸福感,早晨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她,這種感覺真好。
“去死。”伊伊對著他腦門就是一下。然后迅速起床,把窗簾拉開,屋子里順時亮堂了起來。
“你也趕緊起來,一會兒送我去婆婆那。”她說。
后頭卻沒動靜,她轉頭,見他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看著她,勾起嘴角,接著說道:“去和他們攤牌。”
楊溢往被子里鉆了鉆,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只伸出食指鉤了鉤:“過來。”
“做什么?”這樣問著,卻沒有過去的意思,只俏麗麗的站在窗子那看這他:“你要我過去我就過去,那多沒面子。”用眼的余光瞧了他一眼,聳聳肩,作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態:“不想起就別起了,我打電話給家齊,讓他來接我。”沖他一個眉眼:“反正順路。”作勢就要走。
一骨碌爬起來,忙不迭拉住她:“別別,我這不起來了嘛!”
伊伊“哦”了一聲,人已經飄到廚房,把牛奶和面包熱上,然后又瞬間轉移到洗手間,沖了個澡。
她這個人就是能在最短時間內對周圍的環境熟悉,就像現在。
第一次來這,占了人家的床,穿著人家的衣服不說,他家東西的位置她已經基本掌握,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他惶惶了半天,又把被子疊好,又把微波爐里的早餐拿出來,擺好碗筷,這才發現伊伊在洗手間還沒出來。
“伊伊,你在里頭干什么呢?”他敲敲洗手間的門,里頭沒有動靜,他一驚,該不會是暈在里頭了吧?想到這,忙又推兩了推,門鎖上了,他忙抬起腳,準備踹門,卻見伊伊一把拉開門。
“你催什么啊,沒看見人家忙著么?”她臉上貼著那個叫做面膜的東西,說話都不敢加上表情,生怕長了皺紋,不過從語氣上來判斷,她的心情是不好的。
可是,他很想知道,她的面膜是從哪里來的?還有她涂臉的那些東東。
終究,他還是不敢問的,她不高興的時候不要火上澆油就對了,討好的笑笑,“我要去廁所,急用嘿。”說著,一側身,從她旁邊擠了進去。
等他出來的時候,她正站在門口的整理鏡牽頭,手里還拿了個小鏡子,他故意咳了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哪知她理都不帶理他的,只低聲嘟囔了句“真窮,連個像樣的鏡子都沒有”。
訕訕的聳聳肩,心里想這個女人怎么那么能造?他一個大老爺們兒住著,弄個大梳妝鏡做什么?
隨手拿起毛巾擦了擦頭發上的水,這才走到她跟前:“伊伊,吃飯吧?”
她把隔離霜抹完,算是完成最后一道工序,不知是滿意自己的皮膚還是面膜抑或是化妝品,反正完成的時候她已經開心了,臉上也掛了笑:“你看我美嗎?”
楊溢實在是難以接受她瞬間三百六十度的變化,難道是自己真的老了?思想已經跟不上她的節奏?遲疑,生怕她的小脾氣什么時候再冒出來,忙點頭,眼都不帶眨的說道:“地球人都知道,羅伊伊小姐天生麗質,不打扮就已經很漂亮了,這好好一打扮,就跟天上的仙女一樣。”
“切,這馬屁拍的。”伊伊站起來,沖著他撇撇嘴,一臉不屑:“你還不去吃飯在做什么?”
楊溢坐在餐桌前,拿起一片面包往嘴里塞,眼睛不時瞄著在鏡子前待了十幾分鐘了,只是穿個衣服而已,這用得了這么久嗎?他不禁有些不耐,女人啊,就是麻煩,像自己,十分鐘就搞定了,而她,從起床到現在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是沒收拾好,麻煩,麻煩,總之就是麻煩!
怪不得學校的那些女老師經常遲到,估計都是在家搗鼓這些了,她們每個人的桌子上都會擺一面小鏡子,一把小梳子,包包里也都會各備一份,還有什么唇膏唇彩粉,總之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她們辦不到的。她們還能隨時隨地可以拿出來收拾自己,萬一哪點讓自己覺得不滿意,就好像天塌地裂一樣。有一次,他沒課,就在辦公室網站做,結果同辦公室的一個女老師慌忙跑來要他替課,本以為她家里出了什么事,答應了,可是事后才知道,原來她是覺得那天帶的唇彩顏色不適合,就馬上回去換別的了,想想都覺得真是有夠夸張的。不過,也就是因為有了她們,中國的女性行業才會蓬勃發展!唉,難怪人們都說,女人的錢最好賺。
他嘆了口氣,麻煩,還是麻煩。
自己是不是可以考慮下轉行
嗯,做女人的生意,似乎更有錢賺。一路上,伊伊的心七上八下。
雖然和家齊已經說好了,可是不知道婆婆那邊會是什么反應,還有,佳凝。
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雖然勸自己說別人的想法都可以忽略,可是,做起來真的不容易。
嘆了口氣,該來的逃不掉,只能加油了。
楊溢把伊伊送到樓下,幸虧他事先問了地址然后查了,否則還得被她帶到溝里去。
她剛要下車,卻被他拉住:“怎么了?”她回頭。
她的糾結,他自然是看出來了,知道她的為難,他很想和她一起分擔。
握住她的手,給她傳遞力量:“用不用我陪你上去?”
“不用”,想也沒想,伊伊拒絕了。
讓他上去?腦海中浮現佳凝那張鐵青的臉,不要不要,她還想多活幾年。
“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這么點事還處理不了嗎?”
小事?楊溢懷疑的看著她。
把離婚說成是小事的,這世界上也就羅伊伊一個人了。
“你真的自己可以嗎?”楊溢不確定的問:“我還是和你一起吧,這樣我比較放心。”
“哎呀——”伊伊心煩意亂的打掉他的手:“別羅利巴索的了,和個娘們兒似的。”
他的手尷尬的放在那,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卻還是耐下性子道:“那我在這等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就算再煩也不能沖著他發脾氣啊,更何況,他還是為了自己好。
一臉歉意的湊了上去,四下看了看,沒人,火速靠上前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你回家等我好不好?”她安撫道:“不用擔心的,我能處理好的。”
他微微嘆息,卻不能多說,只淡淡道:“好,我等你。”
只是,希望不會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