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抬眸看去。只覺得仿佛見到了天下一般。那一對穿著如火紅衣的男女是那么的耀眼。那男子臉上邪魅的笑容仿佛有著魔力,叫人看一眼就再也不能移開。那女子臉上妖嬈而冷漠的笑容,就像罌粟一般,讓人明知道危險卻還是割舍不下渴望。
尹佑瑾牽著月綰綰從城樓下掠過,然后回到了城樓之上。城樓下的百姓立刻紛紛議論起來。
“天吶,你看見皇后的樣貌沒有?果真是天女下凡啊。”一個粗布麻衣的男子拉著旁邊的伙伴興奮的說道。
“是啊。我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樣漂亮的女子啊。”另一個農民打扮的男子隨聲附和道。
“就是。醉仙樓的花魁和皇后娘娘比起來,簡直是不能入目啊。”旁邊一個身穿錦衣看似是紈绔子弟的男子說道。
“噓。你不要命了么?居然把皇后娘娘和花魁想比?你沒有看見皇上多寵愛她么。為了他不顧大臣們的反對,現在還親自牽著她小城樓給我們看。”身邊的男子扯了那錦衣男子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
月綰綰雖然內力盡失,但是耳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百姓們的議論她偶爾也能聽見一兩句,只是她臉上的神色也是沒有半分的變化。
尹佑瑾牽著她下城樓,不過是為了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皇后。那是他的霸道,也是他的愛。只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月綰綰就這樣在高高的城墻之上放肆的笑著。城下的百姓就這樣驚艷的看著。恐怕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再忘卻了。高高的城墻之上,那女子美得宛如九天的仙子,就那樣極盡妖嬈的笑著,笑著,然后落下淚來。
“什么天仙,她是妖女。”
熙熙攘攘的人群圍擁在一起。誰也不知道是誰罵的。大家不過都跟著起哄,竟是齊齊的罵了起來。
月綰綰從來沒有被這樣萬夫所指過。那些百姓說的那么信誓旦旦,說的那么憤恨。她可以忍受尹碧和蘇文軒說她妖蓮惑世。因為有娘親告訴她,她不是。可是如今,這樣多的人,都指著她說是妖女,叫她如何自持。
慢慢的抬起眼眸,眼角還掛著晶瑩的淚珠。月綰綰漠然的看向城樓之下。城樓下的百姓一下子安靜了不少。他們只覺得,城樓之上的女子,雖是纖弱之姿,可是那一眼看來,卻叫他們失去了說話的勇氣。
那一眼。很是平淡,可是卻帶著肅殺的感覺。她臉上的笑,很是妖嬈。可是卻帶著嗜血和冷漠。
“本宮今日初登皇后之位,就有人惡意重傷。皇上,若是再有一句閑言碎語,皇上也愿為臣妾做主,殺光在場的所有人?”月綰綰斜斜的看向城樓之下的百姓,少說有萬人之多。他們敢這樣公然的辱罵她,不就是仗著人多,不會被發現是他們罵的,尹佑瑾也懲罰不到他們么。
月綰綰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一字字傳入了百姓的耳朵里。立刻引起了又一陣議論。
“果然是妖女啊,居然這樣狠毒。真枉費她長了那樣好看的臉啊。”
“就是。你看見她左臂上的紅蓮沒有。那可是妖蓮惑世的征兆啊。”
“天吶。皇上娶了這樣的女子為后,我尹國恐怕要有再難了啊。”
“好。誰若敢多說一句。朕便殺光了這城下的所有百姓。”尹佑瑾看向月綰綰的眸子飽含溫柔,然后看向城樓之下的百姓,眼神中不帶一絲感情,有的只是濃濃的警告意味。
百姓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尹佑瑾的隨性行事他們都是知道的。他殺了八個兄弟的心狠手辣,他們也是清楚的。他們絲毫不懷疑,尹佑瑾說的出,就真的做得到。
畢竟他們都只是百姓,和月綰綰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沒有誰愿意為了一個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搭上自己的性命。
尹佑瑾的話剛說完。城樓下的百姓一下子安靜了不少。甚至有些害怕被牽連的百姓都已經悄悄的離開了城樓附近。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下子散開了不少。
“皇上皇后巡城樓完畢。起駕回宮。”跟著尹佑瑾的太監看出了尹佑瑾的不快,立刻扯著嗓子說道。
一干文臣也都畏畏縮縮不敢有半句話。尹佑瑾平時雖然為人隨性,可是卻是愛民如子,如今為了月綰綰,竟是連百姓的性命也不顧了。也不知道這月綰綰究竟給他吃了什么迷藥。
可是尹佑瑾的脾氣他們也是清楚的。沒有誰敢再非議什么。只得畏畏縮縮的跟著尹佑瑾和月綰綰離開城樓。
一路之上,尹佑瑾冰涼的手輕輕牽著月綰綰的手。月綰綰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神色,整個人都漠然極了。
尹佑瑾的手很涼。不如玉辰的手那樣溫和。
“我們回宮吧。”尹佑瑾終究是輕輕笑了笑。
“好。回宮。”月綰綰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意。尹佑瑾,回宮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身后跟著的大臣站在宮門口恭送月綰綰和尹佑瑾慢慢進入宮門。尹佑瑾讓跟隨的侍衛都離開了。只剩下月綰綰和尹佑瑾慢慢的在宮道上行走。
宮道兩旁有些安靜的過盛。月綰綰感覺到四周有著淡淡的殺意。顯然,尹佑瑾也感覺到了,他一手把月綰綰護在身后,一手拿著手中的玉簫,警惕的看著四周。
“誅殺妖后。”隱在暗處的殺手突然大喝一聲,從四周團團圍聚了十幾名黑衣殺手。
月綰綰雖然武功盡失,可是多年習武的判斷力還是讓她準確的判斷出周圍這十幾名殺手的功夫并不弱。
“綰綰,別怕。有我在。”尹佑瑾握著月綰綰的手很是有力,只是看向月綰綰的神色卻多了幾分凝重。這些殺手若是由他一人對付并不困難,可是月綰綰如今武功盡失。需要他的保護,恐怕就沒有這樣容易躲開了。所以他一定要盡快給月綰綰解毒,縱然她會因此恨他。
月綰綰漠然的站在尹佑瑾的身后。看著尹佑瑾,自嘲的笑了笑,真是可笑之極,如今的她,竟需要這個仇人的保護。曾今江湖人聞風喪膽的血月綰綰,如今竟成了任人宰割的女子。
刀光閃過。月綰綰在尹佑瑾的臂彎下閃過了殺手的攻擊。尹佑瑾的身法極快,手中的玉簫也是有如神助,輕輕幾分轉動就傷了好幾名殺手。
月綰綰雖然武功盡失,但是身法還是如同之前一般的靈活。她走出尹佑瑾的臂彎之外,冷冷的看著那些殺手。
“綰綰,你做什么?”尹佑瑾看月綰綰脫離了他的保護,不由有些著急的說道,眼神中的擔憂顯而易見。
月綰綰對尹佑瑾的關心視而不見。只是微微揚起了冷漠的笑意,看著眼前因為她拿住血月刀而不敢貿然進攻的殺手。
“你們想要殺我,可問過我的血月刀?”月綰綰的聲音冷漠而殘酷,如同來自煉獄的魔咒一般。
那些殺手被月綰綰這么一說,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之間竟不敢前行,盯著月綰綰看了半天,不敢出手。
“怕什么,她中了香消玉殞,如今已經內力盡失了。”領頭的殺手看見其他殺手都被嚇的不敢動彈,不由喊道。
領頭殺手一劍向著月綰綰砍去,月綰綰靈巧的閃過殺手的攻擊,血月刀飛快的向那個殺手砍去,眼看那殺手就要躲避不及,他用足內力一掌擊退了血月刀,血月刀無力的飛回了月綰綰的手中。
那些殺手一看就明白了。月綰綰不過虛張聲勢,如今她雖然身手還很靈活,可是畢竟沒有內力。他們可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并不是市井之上的小混混,如何會怕一個沒有內力的女子。
“差點被這妖女給騙了。兄弟們,上。”殺手們一看月綰綰沒有內力,一下子來了底氣,對著月綰綰說道。
“綰綰。”尹佑瑾看著殺手向月綰綰襲去,當寫飛身過去替月綰綰擋開了攻擊,重新護在月綰綰身前。
月綰綰背對著尹佑瑾,冷冷的說道,“這么多殺手,你護著我,解決不了的。我可以自保。”
尹佑瑾感覺到月綰綰靠在自己背上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好。”
殺手們分頭向著月綰綰和尹佑瑾襲擊。尹佑瑾手中的玉簫比利劍還快,不過幾招就殺了三四個殺手。
月綰綰的血月刀雖沒有內力,不能傷人,可是應付起幾個殺手的攻擊還是可以的。
月綰綰靠著靈活的身法,躲開了殺手的攻擊。可是因為沒有內力,體力不濟,漸漸慢了下來。被六七名殺手圍攻畢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尹佑瑾很快解決了那八九名殺手,過來幫月綰綰的忙。正在他要過來的時候,一個殺手一刀向月綰綰的后心襲去,尹佑瑾拉過月綰綰,手臂上卻挨了一刀。鮮血直流。
“怎么了?”月綰綰看到尹佑瑾的臉色有些蒼白,可是衣服的紅色暫時掩蓋了血跡,月綰綰并沒有發現尹佑瑾受傷了。
“沒事。小心。”尹佑瑾撐起一抹笑容,一把護住了月綰綰,然后和殺手繼續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