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瑞去世了,這么大的事情,夜零作為妹妹又怎么不回家守靈呢,雖然真的沒有一個“家里人”告訴她這個消息,她還是自作主張的回了家。
其實夜零不會相信夜瑞去世,她只是想回家看看葉學科心里想到的那個人——夜伽。夜伽這個人不知道是什么遠房親戚,總之,回去看看再說。
乘坐校車穿過層林聳立的原始樹林,至少在蜿蜒的山路上扭曲了十幾分鐘,終于到了熙熙攘攘的城市,經過不長時間的出租車時間,步行來到夜家的別院,在別院留守的下人不敢多說一句,只是為夜零準備了一輛破舊小艇,讓夜零自己一個人駕駛著小艇緩緩地駛入了充滿是霧氣的海面。
海岸上的城市隨著航行的時間變長,而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四周已經是茫茫大海。
粗俗沙啞的嘲笑聲玷污了吹襲在海面上的季風,原本愜意飛翔的海鷗也都胡亂飛走。
現身于海浪中的是三艇小船。
船上的幾個男人各自攜帶著武器,有幾個人甚至穿著防彈衣,然而,他們的武器良莠不齊,而且可以看到他們雜亂的頭發和胡須之間滿是污垢的皮膚與猙獰微笑時候露出的黑黃亂牙,這樣的外形,如果不是特意為之,那么這群人也肯定不是什么正規的軍隊,一看就是與榮耀與忠誠無緣的家伙,被認定為海盜也不為過。
這些盜匪們熟練地在海上航行,像是畫圓圈般各自從左往右地緩緩在海上列出圓陣,每個人的臉上皆顯露出暴虐成性的猙獰表情,如惡狼一般銳利的視線伴隨著滿口黃牙的獰笑,看起來像一群鎖定了獵物的野狗。
而在這個船隊組成的圓圈中央,夜零就是這群“野狗”團團包圍而失去進退之路的可憐獵物。
哼!夜零的眼睛暗了暗,心中冷哼,暗自揣摩著這群亡命之徒的心聲。
究竟是誰,就這么害怕她回家么?那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而在這群人的眼里,夜零是個體格纖瘦,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妞,所乘坐的劣質小艇也很不靠譜的樣子,與他們這群如狼似虎的人群所駕駛的本就無法稱之為船的船只相比,夜零的船更是劣質。顯然,夜零想要駕駛這樣的交通工具強行突圍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以夜零這么冷靜的態度,他們竟然沒有看出些許端倪。
也許就這么出事了之后,她會被人當做是沒有帶任何保鏢,只身在茫茫大海上游蕩的行為過于魯莽,但是并非所有人都需要花錢請幫手來應對各種危機。
“小妞,你要大難臨頭咯。”
一名手持散彈槍,身穿防彈衣的壯碩男人,看起來像是頭目,他站在中間的船中央,對著夜零散播著挑釁的話語。
“憑這樣一個破船就想橫越這片海洋?你腦子被門夾過了嗎?”
猥瑣的男人,猥瑣的強盜,猥瑣的話語,猥瑣的動作,猥瑣的心聲……
夜零沒有應答,在這種狀況下,她顯得尤為平靜,不為所動地坐在小艇上。周圍人的想法一字不漏地傳遞到她那里,她根本不需要提問。
這些男人見她沉默不語,都在內心中嘀咕著,是因為恐懼而兩眼無神,表情呆滯,渾身僵硬?還是已經放棄了抵抗呢?這種詭異的安靜十分不自然。
“什么啊,夜家小姐不喜歡說話的傳聞原來是真的,看到這么可愛的小朋友,我還是有點激動的。”有個小嘍啰忽然忍受不住尷尬的氣氛,出來隨口打了個哈哈。
聽到這名手下的說辭,頭目冷哼一聲。“又在想女人?你昨晚不是都已經……把后面一個月的份都一并爽完了,怎么?又TM的到春天了?”
“老大,昨天晚上那個女人一個人被我們七個人上的喲,搞的時候都只能看到男人的屁股,太JB掃興了。”
“你省省吧,這次是大買賣,別TM的打歪主意,認真完成任務,別讓這小妞趁亂逃了,她可是夜家小姐,這個夜家陰森森的,誰知道她會不會什么妖術,我們只要把她干掉,多補上幾刀,確定她死了,再將尸體帶回去就完工了。”
又一次面對一群菜鳥們的嘲笑和蔑視。
事情發展至此,夜零卻仿佛絲毫不在意迫在眉睫的危機,沒有任何表情地,陰沉沉地看著包圍她的幾個人。
那幾個窮兇極惡的野狗們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覺得她跑不掉了,所以在她“臨死前”要好好耍耍嘴上的利益,肆意妄為地開著低俗的玩笑。
也是,像她這么低調的人,根本沒什么傳聞吧,雖然前幾天剛在教室毆打了某個女生,估計那個被打的女人好面子,封鎖了消息吧,不會有人知道她的厲害,而她對這些擁有禽獸之心的人類毫無興趣。
也就是因為夜零露出了看似毫不畏懼的態度讓這群人覺得十分沒趣。
“喂,我說啊,夜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想用什么風水神術逃離這里吧?”那頭目擺出輕蔑的態度。“風水先生不就是看陰宅陽宅,神馬狗屁的東西,老子一點都不明白,不過這些東西似乎對逃生可是一點用的沒有喲,況且著周圍可是茫茫大海,跳海就等于喂魚。”
他剛說完,周圍的幾個人都哄然大笑。
即使是在陸地上這群瘋狗們態度大概也是一樣如此從容吧,怎么看夜零都是一個脆弱無力的生物。
然而,夜零仍然毫無動搖,她有些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頭目一眼,悠閑地擺了個姿勢。
夜零不以為然地平靜道:“哦?原來閣下知道我會使用神術呀?”
她這句話不亞于重磅炸彈,“野狗們”的笑聲笑聲戛然而止。
幾乎是所有的野狗們,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定是在虛張聲勢,一定是的。
明明就是個獵物,卻不把他們這群人視為威脅,只有兩種可能性:
一、她已經瘋癲了。
二、她真的有什么辦法可以逃生。
假若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就不是他們可以一笑而過的情況,對待自己的不法任務必須有一種謹慎的態度,這是作為亡命之徒能夠存活至今必備的心態,夜零的態度趕走了這群惡人意識中的捉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