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學科一邊笑著，為夜伽和夜零分別端來用茶杯盛好的白開水，他問道：“請問，除靈工作做到什么程度了？”

夜伽臉上立刻呈現(xiàn)出被問了不想回答的問題似的的表情。“能不能不說這個？”

誰知道這句話，引起了葉學科的恐懼，他焦急地問：“怎么了？很難處理嗎？”

夜伽縮著脖子不打算回答。

夜零只好代替他答話：“數(shù)量太多了。”

“哥哥花了一天時間，只處理了這些地方的，離總體的數(shù)量還遠著呢。”她攤開學校的平面圖，有問題的地方全都被夜伽標上了紅色。

說到這里的時候。

“嗯~”夜伽用一種怪異的聲音痛苦的呻吟，很疲勞的樣子，趴在桌子上。

葉學科不明所以，只能用一種疑惑的眼神投向夜零。

夜零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我們夜家，是需要靈媒的，我和夜伽哥哥都有這種特質(zhì)，他今天累了一天，所以才會這樣。”這也是看了夜瑞的日記才明白的一個道理，靈媒使用能力很消耗體力。

“誒？靈媒？是擅長通靈的那類人么？把靈體召喚到自己身上來，然后會回答一些活人不知道的問題。”

“嗯。”夜零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苦澀的表情。“靈媒分兩種，一種是真正的靈媒，另外一種，是可以透視別人和幽靈的能力，靈媒不一定有靈能力。”

“哈？這是什么意思呢？”葉學科不明白。

“例如，靈媒可以把您的祖先的幽靈召喚來，幽靈能借助靈媒的身體說出只有幽靈知道的事情，但是，祖先的幽靈未必已經(jīng)附身到了那個靈媒的身上。”夜零耐心的解釋著。

“咦，如果沒有附身，那個靈媒又怎么知道幽靈才知道的事情？”葉學科問。

“可以知道，但是，卻不一定是幽靈告訴那個靈媒的，靈媒可能是通過透視。”夜零解釋道。

“透視？什么來的？”

“透視能力者，就是擁有心靈透視的人。也就是能通過物件知道與它相關事情的超能力。”當然，夜零不能解釋現(xiàn)在葉學科心中所想的，他們都能一字不漏地聽進去，那會造成葉學科的心理壓力和精神緊張。

葉學科想了想，比喻道：“是不是，比如，我在古董店買到一個花瓶，那這個靈媒只要摸了一下這個花瓶，就能知道這個花瓶過去和未來之類的事情，包括花瓶以前的主人啊，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啊，未來會做什么啊，是這樣么？”

夜零點了點頭，姑且可以這么解釋吧。“是的，夜伽哥哥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透視能力者。他是一個完全的靈媒，他雖然沒有學過德語，或者法語，甚至是希臘語，但如果召喚的幽靈是德國的，那么，他就會說德語，以此類推，而我卻只能說我知道的語言，無論召喚到的是哪個國家的靈……”因為，說白了，夜零只是模仿了夜伽窺視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呀。”

夜零繼續(xù)說道：“嗯，夜伽哥哥這個人很無聊，平時沒事的時候會通過降靈來作曲和畫畫，就是召喚音樂家或者畫家來附身，讓他們作曲或者畫畫……”

嗯，那些畫都是哥特風格的呢，總之，感覺是一個很方便的能力，甚至有一次跟夜瑞下棋，還召喚了個會下圍棋的古代靈魂呢。

“原來如此，竟然這樣都行？！真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能力呢，真是很復雜。”葉學科小聲咕噥著，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昏昏欲睡的夜伽。

“呵~”夜零點了點頭，其實擁有這樣的能力，他們都很痛苦，她不知道怎么的，總覺得不能釋然。

“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了。”夜零嘆了一口氣。“我最近怪怪的，經(jīng)常在想一些自己不能想象的事情。”

“您感覺到什么了嗎？”葉學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您也是靈媒吧，能感覺到一些異常也是很正常的吧。”

“我？”夜零反問。

這葉學科怎么回事，為什么問她？明明剛才一直在說夜伽的，當然是要問夜伽感覺到什么了，怎么會突然轉到她身上呢。

然而，在夜零回答葉學科的話之前，一旁一直沉默的夜伽忽然開口了。“零，為什么不能去這棟樓的一樓，我一直在想，你到底為什么會這么說，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現(xiàn)在說來聽聽。”

葉學科也是一臉想知道的樣子。

夜零卻是訕笑著，有些遲疑道：“那個…或許就像哥哥你說的一樣，昨天太累了，因此站在走廊上面做了個噩夢，或許只是單純的夢而已，沒有什么意義。”夜零經(jīng)常做噩夢，所以對夢這個詞有些心悸。

“夢？——”原本趴在桌上的夜伽忽然抬起頭來，眼神催促著夜零趕緊說下去。

夜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外加支支吾吾地說了出來：“嗯，早上本來想透過走廊的窗戶曬一下太陽，可是沒想到發(fā)夢了…”

“然后呢，究竟夢到了什么？”夜伽又一次轉換成少有的正經(jīng)神色，他坐正了姿勢，洗耳恭聽，紅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夜零。

葉學科也好奇地看著夜零，兩個男人，一老一少兩個人詭異地盯著夜零。沒有辦法，夜零只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顧著早上的夢境，說到了學校的幽靈，鬼火。當然，因為考慮到夜伽的心情，她省略了夜瑞出現(xiàn)的那一段。

聽完夜零的描述，夜伽板著一副認真的神情站了起來，嚴肅地問道：“有鬼火的地方，就是你說不要去的那個地方嗎？”

“這棟樓的一樓小倉庫…還有那個女生提到的階梯大教室和校醫(yī)室…”夜零在回憶著夢境看到鬼火的房間，聲音卻在漸漸變小。“…學生會辦公室的鬼火也很大。”

夜伽恢復了常態(tài)，安慰似地拍了拍夜零的肩膀。“別想太多了，像平時那樣就行了，沒什么好怕的。”

“嗯。”夜零無精打采地應聲，緩緩移開視線。

可是就因為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舉動，還是引起了夜伽的懷疑，夜伽卻沒有再問，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夜零也不一定會說，但是他還是覺得很奇怪，或許，他可以自己去看一下那些所謂的鬼火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