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真不好意思啊，零，如果這不是利用蠱術來進行詛咒而是偶然的產物，或許我還有更多的辦法來解決，可問題是……”

“哥哥，現在還不是沒確定是蠱術嗎？嗚——”夜零說話間，身體變得軟了下來。

頭很痛，也感到一陣陣的暈眩，想吐，就跟暈船一樣的難受，暈暈乎乎，夜零卻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失去了意識。

耳邊夜伽焦急呼喚的聲音漸漸遠去……

※※※

臉頰傳來了堅硬而冰冷的觸感，有什么東西的細小顆粒掠過額頭掉落下來。

夜零緩緩睜開眼睛，周圍一片模糊，脊背上有一種柔軟而溫暖的觸覺，手和腳的提不起力氣來，她稍微努力的動了一下，壓在她背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同時，背后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沒事吧，零。”夜伽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

“哥哥？發生了什么事？！”

“地板陷落了而已。”夜伽就像是什么事也沒發生似的答道。

“剛才……”夜零想問些什么，卻又想不起來。“哥哥，沒受傷吧。”

“嗯，我想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夜伽拍了拍沾染了全身的灰塵，一邊小聲地咕噥著。“孵化了……”

他們試著把事情從頭到尾再次整理過一下，這個紙樣仙是從前幾個星期開始的，被召喚過來的靈在學校里蔓延，之后靈被關了起來，幽靈之間互相吞噬，學校變成了以幽靈為蟲蠱毒狀態。可是總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這樣吧幽靈召喚出來的事態呀？！應該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的，即使是靈能力者進行了幾萬次降靈術，也不一定會把互相吞噬的靈也召喚出來。

這里絕對隱藏著什么。

“哥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呢？”夜零有些不安定地看著夜伽，她指的是夜瑞說的話。

夜伽卻想到了另外一方面，他嚴肅道：“你不是也看過那張做紙樣仙的時候會用到的紙嗎？我不想打草驚蛇才沒說出來，難道你是真不知道？你這十幾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大哥從來沒教過你嗎？”

什么呀？莫名其妙發脾氣。

夜伽捂著額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吶，我告訴你吧。”

他從口袋里抽出異樣紙樣。“你看，戀仙召喚的紙，有數字，有鬼字，看起來好像很普通的樣子，你看看，這一圈讓人發毛的鬼字，中央是一個人的形狀，左邊這個地方寫著梵文，為什么寫梵文呢，你看得懂不？”

“哥哥，我不懂梵文啊。”夜零莫名其妙。

“你這個白癡，我終于知道大哥為什么不讓你出島了，遲早會被自己的無知害死。”夜伽一臉痛苦的捂著頭。“根據葉理事長的說法，這些是有咒語的，戀仙召喚的時候要念咒語：onirilitei，meikitei，sowayashimaire，meiwaka，然后用完以后要埋到某個特定的位置，才會顯靈，其實呢，我去調查過了，學生們都把這個埋到了那邊山頭的一個破爛廟宇。”

廟宇？——夢里見到的那個？

“不管怎么樣呢，那個地方你一定知道，到處是破爛……將這些用過的紙樣埋到正殿去，蠱術的詛咒中有句話：欲狂之必于阡陌之交，欲殺之必于宮殿之下。”夜伽繼續道。

“欲狂之必于阡陌之交，欲殺之必于宮殿之下。這是什么意思呢？”

“無知！零，不想你哥哥我發狂就不要插嘴！”夜伽嚴厲道。“它的意思是，想要讓被詛咒的人發狂就要埋在十字路口，想要讓被詛咒的人升天就要埋在廟宇的正殿。把它埋在那個正殿，它就能成為把人殺死的工具……”

夜零感到有點耳鳴。“哥哥已經去那邊探查過了嗎？把這個埋在十字路口就能使人發狂，埋在廟宇下面的話就可以把人殺死。”

“是的，挖出很多張用過的紙樣仙。”夜伽沉思著側著臉繼續說著。“某個人把這個符咒說成是筆仙類游戲的道具流傳開去，什么都不知道的同學們不自覺的成為了咒殺的幫兇。幸好制作的人和發動咒法的人都只是外行人而已。如果是我的話，只是這樣一張就可以把人殺掉。蠱毒完成了……會怎么樣剩下的那個蠱，一定會殺死那個被詛咒的人！”

“是誰？這個被詛咒的對象是誰？”

夜伽沉吟了一會，抬眼道：“是你！——夜零。”

“什么？！”夜零大聲吼叫道。“為什么是我？！”

“伊莎夏她對你的怨恨，你自己心里清楚，她被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蠱惑，那個男人說要教她對付你的辦法。”夜伽紅色的眼眸帶著憤怒。“而她又是設計系的，把這個符咒當成新穎的筆仙游戲設計出來，并流傳開去，然后，全校同學成了幫兇，一起要將你咒殺。”

夜伽繼續道。“顏冰已經不是人類，他服從于死神，一個叫‘戀’的死神，他已經被魔化，對死神絕對的崇拜和服從，雖然跟伊莎夏沒有關系，但是兩邊都希望你死，所以全校的學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都被煽動做了紙樣仙的游戲。”

“難道這個梵文？”夜零指著紙樣上的人形右邊寫著向蝌蚪亂爬的字。

“是的，寫的是你的名字，并不一定要用梵文或者咒語來寫，因為如果清楚地寫著你的名字，所有學生都會覺得奇怪的，所以才特意使用梵文來寫，顏冰和其他知情者都希望你死，但是他們也都知道你有讀心的能力，所以不會有人主動靠近你來告訴你真相。但他們不知道我也能聽到，所以我才這么快找到原因。”夜伽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邊。

“下咒語的人是伊莎夏，難怪我在夢里見到她的時候，她好像很享受似的說，看到了這么多幽靈所以很愉快呢。”知道真相之后，夜零反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

“你還真笑得出來？”夜伽盯著夜零。“這估計就是你那小情人為什么不出現的原因，他要么自己被什么東西纏上了，要么就是希望你死。”

“知道這些沒有意義，我是想知道這得怎么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