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鋼瀟灑地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暗自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說起這部手機,那可是在置辦新居之時順便買來的。這款手機他一口氣買了10部,除了送給父母的兩部之外,其余的七步都送給了自己的親戚朋友。
吳承鋼順手將手機放入口袋,心滿意足地拍了拍,心下想到:“老師呀,老師,縱使‘姜是老的辣’,可你不還是中了我的圈套?”
“臭小子,你個小兔崽子,竟敢欺騙老子,老子不玩了,這是什么破地方,哪有原來的地方舒服,我要回去了”吳承鋼的如意算盤還沒打完,那邊李澤木已然發現了自己上當受騙了。
“臭小子,你是不是在耍老子?你說!”若隱若現的李澤木指著吳承鋼的鼻子,氣呼呼地問。
“哪有,我怎么敢犯下欺師滅祖的大罪呀!老師,您是知道的,我最誠實了,天可憐見呀!”吳承鋼極力地辯護著,他可不敢惹怒這位老師。
“不玩了,不玩了,我還是回去吧!”李澤木大聲地叫嚷著。
“那可不行呀,老師。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能出爾反爾那?你真要反悔的話,那是縮頭烏龜的做法,可是有損您在我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的!您是要堅定不移地做大丈夫那,還是做縮頭烏龜,你自己看著辦吧!”吳承鋼也不依不饒,他是打定了主意將老師排斥在自己的腦域之外了。
“你,我,我怎么就是縮頭烏龜了?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李澤木極力地爭辯著。這世間還真沒有幾個男人愿意做縮頭烏龜的,尤其現在的李澤木。
“就是嘛,老師您在我心目的形象,那是相當的高大,相當的威武!我對老師您的仰慕有如滔滔江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吳承鋼深諳此道,一席話讓李澤木受益無窮,越發地飄飄然起來。
“臭小子,你欺老子元嬰初成,心智未熟的短暫時機鉆了老子的空子,把老子擠出了你的小腦袋瓜子,這筆帳我先記下。以后有你好果子吃!”李澤木從元嬰初成的混沌中清醒過來,恢復了往日的縝密睿智。
“嘿嘿”,吳承鋼不置可否,尷尬一笑。
“不過,若不是你的‘八轉元氣’相助,恐怕老夫難以修成元嬰。綜合考量,功大于過!”李澤木神情嚴肅,又憶起剛才碎丹結嬰的險情,好一陣唏噓。
“是呀,是呀,老師,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呀!話說回來了,徒弟我表現這么出色,老師您是不是得獎勵我一下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吳承鋼隨口一說,還真就為他獲得了不少福緣。
“嗯!吳小子說得對!所謂賞罰分明嘛!這樣吧,我就把你的八轉真氣還給你——對了,順便我助你練成九轉真氣吧!說實話,九轉真氣呀,我也很是期待呀!”李澤木面露神往之色。
雖然暫時失去了肉身,但畢竟還是元嬰初成。李澤木總算是跨越了修仙者最難邁出的一步,此時的他,對于修仙也有了更多的體會。如果不是自己足夠幸運,遇到了千載難逢的八轉元氣,恐怕此時的自己早就灰飛煙滅了。對于修仙,層次越高,迷惘也就越多。李澤木一陣唏噓感慨。
“老師,老師!”見李澤木沉吟不語,吳承鋼喊了兩句。
“啊,沒事。天道茫茫,究竟何為盡頭?——小子,從今天起,你我師徒就要走上一條未知的道路了——你,怕嗎?”李澤木少見的嚴肅。
“怕!師父,但是,弟子這一身本領乃是老師您所賜,知恩圖報是天之經地之義。弟子義無反顧,終生追隨老師。何況,有老師在,肯定沒有什么困難能難得住您!”吳承鋼意氣風發。
“小子,你夸夸其談了,老師我,唉!也是初窺門徑的無知者呀!算了,既然我們選擇這條道路,那就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李澤木感慨不已。
“老師您也不必自謙了!您現在可是元嬰期的修仙者呀!放眼天下,能有誰與您抗衡那?您現在可是隨心所欲呀!”吳承鋼這倒是實話實說。
“小子,切莫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你可知道,宇宙洪荒大千世界,無所不包無奇不有,我等也只是修仙者中的初窺門徑者,一旦驕傲自滿,必將禍患無窮。”李澤木鄭重其事地教育著吳承鋼,也正是秉持著這種謹慎之心,才幫助這師徒二人屢屢化險為夷。
“是,師父。弟子知錯了!”吳承鋼收起了頑劣的心態。
“好了,趁此天雷電火、天現異象之際,我助你一舉修成九轉元氣。”李澤木化虛為實。
“這九轉元氣的口訣,晦澀難懂,你且聽仔細了……無平不陂,無往不復,艱貞無咎……以祉元吉……修九轉者沒有只平坦而不傾斜的,沒有只前往而不返回的,你之前的八轉可謂歷經艱險,傾斜往復,也算應了此訣,當你失去它之后,鍥而不舍的苦苦求索,也算道心堅定,應了道緣,福澤深厚。在艱難正固就沒有災難了,以此得福最后吉祥,由此觀之,此為吉象啊!……”
吳承鋼固本歸源,心無雜念,全身心地聆聽著老師的教誨,循著法訣的指引聚元氣游走于奇經八脈。吳承鋼只覺得自己凝聚的元氣再次豐盈,迅疾游走,只是杯水車薪,再難重現之前那種舒爽的感覺了。
“摒除雜念,固守本源,我將八轉元氣輸送給你,你要全身心地引導,切莫產生無妄之念。”說著,李澤木催動功法,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元氣瞬間涌入吳承鋼的氣海。
吳承鋼本身的經脈已然能承受八轉之力,這就像江河湖澤一般,雖然干涸了,但面積仍在,注入水源之后依舊會恢復往昔的浩淼之勢。不過,李澤木此時乃是元嬰初期的修為,他所輸送的元氣之中,已然參雜了元嬰道者的修為和感悟,這種全力而為的輸入元氣并非吳承鋼所能輕意承受的。
“啊!”吳承鋼痛苦地呻吟起來。這種洗髓伐經的痛苦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挺住!導氣歸元!”李澤木冷冷地說到,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之后會發生什么。
吳承鋼只覺得周身百骸齊痛,自己的經脈仿佛要爆裂一般,臉頰汗如雨下。“堅持!堅持!”吳承鋼在心中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一邊不斷地引導著強大的元氣游走經脈,一邊全力地抵抗著噬心的疼痛。
八轉元氣在聚元訣的引導下,勢如破竹,奔騰著咆哮著肆意地沖刷著撕扯著吳承鋼的經脈。他幾度接近昏厥,幸虧靈臺緊守一絲清明,才未走火入魔。八轉元氣一周天又一周天的游走著,吳承鋼的臉上黑白變化,如日夜交替一般,場面甚是恐怖。
“不好!”李澤木心中一驚,因為吳承鋼明顯露出走火入魔的征兆。怎么辦?李澤木咬緊牙關,腦中飛速地想著解決之道。
“啊——啊”吳承鋼呻吟之聲的頻率越來越高,整個身體也不住地顫抖起來。照此情形,他捱不過半刻。
“只能如此了,好徒兒,看你造化了!”李澤木當機立斷,不再拖延。
“天地元氣,以吾道念為引,化虛為實,引天雷!”李澤木雙手催動法訣,食指與中指并攏,直接指向天際。李澤木的舉動實在是玩火自焚,不要說是吳承鋼了,恐怕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抵制這天雷。看來,李澤木是決心賭上一把了。成功了,得成道心,失敗了,灰飛煙滅。
這種玉石俱焚的做法并非一般修仙者敢為,這可需要絕大的勇氣和魄力的。不過,李澤木所不知道的是,他今天這種拼勁全力的賭博為他修仙之路所帶來的好處是富有決定性作用的。
“咔嚓”,一聲驚雷,猶如天崩地裂,接著一道閃電,“咔嚓”又是一聲驚雷……整個清江村仿佛遭遇雷神之怒的天罰,全完被驚雷閃電包裹,末世的召喚仿佛從遠古傳來。
驚雷八響震乾坤,修道之人欲斷魂。連續不斷的八聲真雷宛如遠古的饕餮張開血盆大口嘶吼不已,悉數撲向吳承鋼。原來,這驚世之雷是天道降下的懲罰,而對象原本是李澤木。可李澤木肉身已毀,全身修為以一種奇異的形式寄居在吳承鋼的大腦之中,這就導致了天雷無法降臨,只能低空徘徊,久久不肯離去。當李澤木碎丹結嬰之時,天雷明顯感受到了天空元氣的波動,可仍然不能定位李澤木的準確位置。這種情況讓天雷很是郁悶。要知道,天雷是天降之罰,代表著無上的權威。早在遠古洪荒之際,它可是代天執法的不二選擇。由于受了某種特殊原因的影響,此時的天雷之威早已大不如前,否則,別說是吳承鋼就連李澤木都難逃厄運。饒是如此,天雷的威嚴依舊神圣不可侵犯。顯然,對于今天這種情況而言,天雷自然是萬分惱火的。當然,這些情況是李澤木所不知道的。
李澤木雙眉緊皺,表情嚴肅:“驚雷八響卻引而不發,難道有什么陰謀不成?”他實在不明白此時天現的異象,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天雷之所以引而不發,道理很簡單。因為它要醞釀,醞釀出最強的威力,一舉滅掉眼前的渡劫之人。它本就是代天巡守,忠于職守之物。數萬年以來,它一直守在雷池不敢邁出一步,為的就是展示天罰這一莊嚴時刻。如今,出師不利,尋了半日竟然還是找不到渡劫之人,憤怒之余只能把全部的惱火加之于修煉的吳承鋼身上了。說實話,對于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降下天雷懲罰,實在是殺雞用了宰牛刀。彼時,吳承鋼這種不入流的修仙者根本就不會入天雷的法眼。
吳承鋼的形勢沒有絲毫的好轉,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他覺得自己的血管早都爆掉了,而自己全身的骨骼和肌膚也在一寸一寸的消融,自己的意識也在逐漸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