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香,你進來一下。”
夏香正跟同事聊天,科室主任把她喊到辦公室。
進門,屋里已經有幾個人,四男一女,見她進門,主任還未介紹,那四男中的一位中年男子便說道:“你就是出這份報告的醫生?”說著,便把那份檢查報告拍到夏香身邊的桌子上。
難道是自己做的患者檢查的有問題?夏香滿心疑問,對那男人的態度十分不滿,卻也仔細看起報告來。
這篇檢查報告她記憶深刻,就是昨天檢查的那個車禍外傷,肇事者逃逸的患者的檢查報告,她當時檢查的很細,所以,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是我。有什么問題。”
“怎么沒有問題,問題大了。他怎么會傷的這么厲害,傷這么重怎么還沒死。小同志,你這報告有問題,要改改。”
夏香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撂下了,長得像個人樣,卻不會說人話。
主任見氣氛不好,打了個哈哈,說道:“夏香啊,這個是XX局長,這位是XX廳長,你這報告要是有問題,就改改,領導來一趟不容易。”他也沒辦法,現在社會這種情況太多,他縱使有良心也斗不過官,心有不滿也不敢展示出來。
“就是,我們也很忙的,你趕緊改完,我們還有事呢,我車還在交通局扣著呢!”那個四男一女中的大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說道。
“報告沒問題。我不改。”
夏香這下看明白了,想必剛剛說話的女子就是肇事逃逸的王八蛋,昨天被交通局扣下了,今個找了幾個靠山來醫院欺壓受害人。
“呵呵,王主任,這年輕人不上道啊。”那個XX局長坐在沙發上翹著腿說道。
“就是就是,我就是來看看那個家伙死了沒,別浪費我們時間,一會我得去做指甲和頭發呢。”肇事女子也趕忙說道。
王主任急的一頭汗,把夏香拽到邊上道:“我知道你有正義感,這幾個人來頭大著呢,你要是不給他改了,他們能變著法的禍害你。聽主任我一句,咱們老百姓斗不過官。”
夏香嘴角冷笑,來頭大,后臺大,這都是他們不是人不要臉的依靠了嗎?做了錯事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心,反而加倍欺負受害者,這些人,不過是皮囊下裹著狼心狗肺罷了。對于這種惡人,夏香根本不會退縮,縱使她無依無靠。況且,你來頭大,大的過趙家嗎?后臺深,深的過路家嗎?趙老爺子及路爸從來沒有這樣過,反而是這些走狗小人得瑟的不得了。
“我說了,我不改。”還是那句話,作為一個稱職的醫生,對自己的報告是要負責的,患者來就是對醫生的信任,醫者父母心,什么時候變成惡勢力的世界了,結果就是這樣,誰也別想改變她出的結果,沒用,天皇老子來了都沒用!
夏香的頑固出乎了這幾個人的醫療,那個XX廳長似乎脾氣很暴躁,豬一樣的身材隨著呼吸身上的肉來回抖動,猛地把茶杯摔在地上道:“你知道不改的后果嗎?小姑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茶杯落在大理石地面,碎裂的聲音傳出門外,一眾剛剛結束上午工作的同事們順著聲音聚在了主任辦公室門口。夏香的老師高主任也在門口,仔細的聽著里面的狀況,她想看看,夏香是不是值得自己傾盡心血的好孩子。
“怎么,你知道?”毫不客氣的回擊,夏香的暴力因子瞬間被點燃。她平時很溫柔沒錯,可是,她生氣的時候絕對夠嗆。“五短身材,一身肥肉,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我們納稅人的血汗錢憑什么養你們這群敗類,看著你我就覺得惡心!我更覺得那些錢被浪費!”
“還有你,三十多歲的人沒有羞恥心,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家庭教育出你這種女人,簡直就是丟女人的臉。我告訴你,你的指甲不怎樣,你的頭發更不怎么樣,你這個不知是什么的生命體,就算妝的在美也只會令人作嘔,因為你從內臟開始就爛了,說你狼心狗肺簡直就是對動物們的侮辱!”
一口氣說完了這段話,夏香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轉頭對已經呆在那里的王主任道:“茶不錯。”
門口的同事們悄悄的把門推開了些,聽到夏香這段慷慨陳詞激動的都要拍掌叫好了,卻又有些擔心她,觸怒了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還不知道要遇到怎樣的報復。而夏香的老師高主任,則是在內心夸贊:我沒看錯人,是個好孩子。
作為局長、廳長之類的人物都是經歷過市面的老狐貍,只覺得夏香是逞口舌之快,對于小人物的前途及人生,破壞,他們根本覺得比踩螞蟻還簡單。倒是被罵的女子氣焰囂張,張牙舞爪的要來掌摑夏香,猩紅的嘴唇,黑色的眼影,猙獰的面孔,妖魔鬼怪。
夏香懶得理會這種人,正好電話鈴聲響起,是路知清,想必他到了,轉身便要離開,冷不防的被身后沖過來的女子扯住了頭發,那女子尖尖的指甲摳到夏香的左側頸部,刮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感受到受了攻擊,夏香自然不會客氣,回頭就是一個耳光,一腳踹到那女子的腹部,踹出兩米左右。
門外的同事見情況不對,一窩蜂的涌進門,屋內頓時亂哄哄一片,夏香沒空接電話,便把周姐拉到屋外示意她幫忙接聽。回身回屋把那群同事往外攆,她不要緊,也不在乎,可是不能誤了別人的前途,真心幫助她的人,自要真心感謝。
眼見這事鬧大了,剛剛那個XX局長還打電話叫人,揚言道:“今個,非得改了不可!”估計中午的火鍋是吃不上了,夏香更是一肚子的氣,社會就是因為這些蛀蟲才變得這么惡心。
正是一派混亂的時候,路知清不知什么時候進了屋內,二話沒說,抬起夏香的下巴,輕撫被抓傷的血痕。面色冷峻,帶著強大的低氣壓,夏香立刻臣服在低氣壓下,噤聲,好似受了欺負的小媳婦,靠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