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同福客棧來了個不速之客,使得小蝶非常不開心。
“你來干什么!”她擋在門口,不讓她進門。她認識這個女人,上次就是她,寧愿把桂花酥打翻,也不愿意讓她吃到的。
“我不是來找你的!”看了小蝶一眼,潺湲淡淡說道,繼而將目光轉向碧水。碧染也是充滿敵意的望著她,她可沒忘記,當初她初為了南風皓她是怎樣爭對二姐的。
碧水走了過來,看看潺湲,盡管來著不善,她依然朝她露出禮貌的笑容。
“可以談談嗎?”潺湲的語氣里,竟然帶著一絲懇求。
她居然認識母后,小蝶驚訝了,不過那個女人這么壞,她才不要母后跟她單獨在一起呢,超級鄙視她。狠狠地瞪了潺湲一眼,小蝶沒好氣的開口嚷道:“我母后跟你不熟,請你離開!”
“喂,你別那么兇嘛,把別人嚇到了!”烈陽總是在最不適宜的時候出現,使得小蝶大為光火。
“這有關你什么事情啊!”她沖他嚷叫。
又自討沒趣了,烈陽無奈的舉了舉雙手,做投降狀。當小蝶再次轉過身時,母后和潺湲已經不見了,氣得她又狠狠地咒罵了烈陽一頓:“死烈陽,都是你,母后不見了啦,她肯定被那個女人帶走了。”小蝶低咒一聲,連忙追了出去。
終于來到了一塊人跡罕至的草地上,潺湲停了下來,轉過身,定定的看著碧水,有些猶疑,但最終還是開了口:“你說宇文蝶是皓的孩子,這是不是真的?”
碧水淡定從容的注視著她的眼睛,才發現,她眼睛紅紅的,似乎哭過:“我如果說是,你相信嗎?”她反問。
“我……”潺湲反倒愣住了,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有時候,我覺得她很像!”她誠實的回答著,沒有撒謊:“我更覺得,她像你和皓的結合體。!”
“所以羅!”碧水依舊一派悠然自得:“答案是肯定的,不是嗎?”
潺湲頓時無言以對。
“那,你還愛他嗎?”鼓起勇氣,她問。
碧水的眸光因為潺湲的問題而黯淡下來,她有些凄楚的笑了:“愛又如何,他恨我,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她怎么努力,也改變不了他的恨意,不是嗎。
潺湲聞言,笑的比她還凄涼,他真的恨她嗎,不見得吧。
“他要娶妻了!”潺湲的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在她耳邊頓時響起。
“你說什么?”碧水一時錯愕的沒反應過來。等她回神過來時,她心如刀絞般的疼痛。
“你也認識的女人,魔界第一美女,等了他十幾年的緹心縈!”潺湲語氣淡漠的開口。
這一消息,猶如轟天巨雷,震赫了所有的思緒:不,不會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在撒謊,在撒謊,碧水拒絕相信這一切。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你以為我愿意相信滿嗎?”潺湲再也忍不住,悲痛的嘶吼著:“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吶,我陪了他多少年,眼睜睜的看著他選擇了你,我不甘心。好不容易,你們分開了,我又守著他整整十八年,如今,他要成親,可是,他寧愿選擇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人,他都不要我啊!我就像個傻子一般,任他用之則來揮之即去。可是當我像個乞丐一樣,求他施舍一點愛情給我,他都不肯,都不肯!”說完這一切,她絕望的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她的控訴像飄渺的云,在碧水的耳邊朦朦朧朧,聽不真切!碧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無法自拔:他怎么可以娶親,怎么可以娶別的女人,他明明就說過,他愛她的,他怎么不給自己一個彌補的機會,就這樣放棄了,不,她不要,她不要他娶別人,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走出青詔國,就是為了他,如今他娶親了,叫她怎么辦。
她忽然轉身,踉蹌的跑開了:她要去找他,去把話問清楚。
“母后,”緊接著趕來的小蝶連忙上前攔住了像無頭蒼蠅般飄渺的碧水,碧水卻直接推開她,奮力的往前跑去。“母后!”小蝶在她身后大喊著,心急如焚。
碧染見狀,立刻沖到潺湲身邊,憤懣不已:“肯定是這個女人欺負了你母后,小蝶,你看著這個女人,我去追你母后!”說完立刻跑著追了去。
“你個壞女人!”小蝶感覺每個汗毛孔的怒火都在噴脹,她真有股殺人的沖動。南風皓眺望著火狼山遠處青綠色的山巒,秀麗的精致的,美不勝收,他有股想發狂大笑的沖動,心里卻又想起了那個曾經觸動他靈魂的人。
他不該想這些的,自己都要成親了,不是嗎?他承認,他一點也不愛緹心縈,但她是魔界第一美女,娶了她,只會被世人羨慕:一個三界霸主,一個魔界第一美。瞧瞧,多么登對的璧人啊!他滿足的笑了。他是該高興的,尤其是這個女人還等了他十八年,如今他正需要一個妻子,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為什么會覺得缺少了些什么?是愛嗎?但他早已經不相信愛了,不是嗎?那個女人的欺騙,徹底了結了他一顆曾經激起無數漣漪的心。
但他又為什么,他要選擇在她出現之后才娶親?是害怕?害怕一顆曾經為了愛情差點粉身碎骨的心再次悸動,而后又被無情的背叛?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時,一陣慌亂的腳步打亂了他的思緒,他轉頭,一臉無奈地奔雷護法身后,站著幾近發狂的,剛剛還在眼前心里回想的人……
奔雷一臉為難的看著南風皓,再看看身后的碧水,表示無能為力。唉,其實他們幾個護法很是看好碧水仙子的,遑論她的長相有多么驚人就不說了,還是那么的善良,更重要的是,她是用自己的生命來愛著狼王的,拋開她對他們隱瞞自己是神仙一事,奔雷實在是想不出碧水仙子有哪里做錯的!畢竟自從她和狼王在一起以后,狼王變得有人情味多了!
南風皓示意,奔雷便立刻退下。
“你來做什么?”他的口氣依然冷漠,依然冷酷無情。
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冷淡語氣,碧水神傷地走到他面前,突然緊緊地抱住了他:“求求你,不要娶別人!”
南風皓猛烈一窒,全身立刻僵硬了:她居然抱住他?可是,她的擁抱那么無助,他實在沒有力氣將她推開:“你在做什么?”他聲音有些沙啞……她居然還是這么容易就挑起他體內的欲望!難道自己真的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嗎?
想到這,他無由來的一陣后怕:不,他要擺脫她,他不要一輩子活在她的詛咒里。想到這,他忙不迭的一把將她推開!
“你不要碰我!”碧水被他推得跌坐在地,哭的肝腸寸斷,那情形,就像十八年前被他灌入滑胎藥時,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淚眼婆娑的凝望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二姐,”緊追而來的碧染立即將被南風皓推倒在地上的碧水扶起,對著他就是破口大罵:“南風皓,你太過分了。”
理了理心慌的心情,南風皓努力使自己恢復正常:“好好看著她,我不希望她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那只會讓我對她更加厭惡而已!”留下這句無情的話語,他一個瀟灑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了。砰!門被一腳踢開,南風皓發了狂似的,將正在收拾衣物的潺湲的手腕緊緊扣住:“是你告訴她,我要成親的?”他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齒。
“是又如何?”此時的潺湲反倒是顯得很平靜,她反唇相譏:“你不是說你恨她,如今看她這么痛苦的,你不覺得很開心嗎?你不是應該高興自己成功的傷害到了她?你這會,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他火冒三丈,怒氣沖天!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潺湲揚唇諷笑:“其實你知道嗎?你很自私,一直都很自私,從來都只為自己而活,可是,卻容不得別人一絲或者善意的欺騙,你永遠都只是為你自己,不會去理會別人的喜怒哀樂……即使那個人,有多在意,多愛你!”她將衣物收好,包袱背在了身上,終于想通了的笑容蕩漾在她的臉上:“你的娶親,徹底讓我想通了,對你,付出再多,都是不值得的,所以,再見!希望你以自我為中心得來的一切,能夠睥睨天下永不后悔!”說完這一切,她繞過他,瀟灑離去……只是,淚水也順著她的臉頰,決提而落!自此以后,上窮碧落下黃泉,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南風皓愣住了,孤獨的背影站在那里,好久好久!碧水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木偶,被碧染攙扶著,突如而來的打擊讓她痛不欲生,無力挽救的一切,更使她生不如死!碧染心里也好難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南風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負心漢!終于回來了,小蝶楊崇風等人急忙迎了上去,可是母后卻如一片即將枯萎的葉子,在初冬來臨之際便要飄落的模樣,使她們好擔心!“母后,你怎么了?”小蝶好難受,母后怎么會變成這樣啊!無意識的望了望小蝶,碧水赫然驚覺:不,她怎么能倒下呢,她還有女兒要守護的啊!她心疼的撫摸著女兒擔憂的面容,緊緊的抱住了她,無聲的哭泣著!為了小蝶,她必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