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蕭弦變得更加怪癖了,每天依舊干著她的活,面對別人的指指點點,她也不再反駁了??瓷先ゾ拖褚粋€沒有了靈魂的軀殼,除了見到冷文彬,她會露出猙獰的面目,就再也沒有其他表情了。無論是面對那些對她好的人,還是對她不懷好意的人,她都統統不理,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似的。
客廳的沙發上的坐墊被冷文彬更換了,目的很明顯,他就是要毀滅犯罪證據。
這件事發生大約一個星期后,恰逢國慶放假了。彥祥少爺也回家了。我心想,少爺回來了,蕭弦總該會高興一下了吧。
可根本不是這樣一回事,她連彥祥少爺也都不理睬了,好像還故意在躲避他。我知道,彥祥少爺心里是有她的,我之前之所以會說那些狠話,純粹只是為了刺激蕭弦的。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無緣無故地對自己不理不睬,彥祥少爺也十分的難受,剛回到家的時候,他還是高高興興的,不到一天,就憔悴的不成人樣了。
他回到家的第二天晚上,很晚了,見他房里的燈還亮著。我擔心他有什么事,便敲了敲門,然后未等他回應,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只見他用被子包著自己的頭,在那里輕輕地啜泣。
剛開始,我還以為他是生病了,難受得很,才會哭。因為他小的時候,無論身體的哪一個部位出現了一點點的問題,他也能哭上一整天的。
“彥祥少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我拿些藥給你吃嗎?”我關切詢問道。
聽到我的聲音,彥祥少爺馬上停止了啜泣,從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擺了擺手,說,“不用了,我沒事!”
既然他沒事,我也不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我難過地看了一眼他,便轉身朝門口走去了。
當我拉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他又突然從背后喊住了我。
“義鳳!你知道蕭弦怎么了嗎?不知道為什么,我回來那么久了,她都不理我!”彥祥少爺委屈地說道,那雙迷人的眼睛在淚水的浸染下,一閃一閃的。老實講,可能是我沒有見過什么世面吧,總之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有哪個男孩可以哭得如此楚楚動人。我本來看到哭得男人就很反感,覺得他們是娘娘腔。但面對彥祥少爺,我卻不這么覺得。
我一想到這幾天,蕭弦對我的態度,我就一肚子氣,便沒好氣地說,“鬼知道她是怎么了!”
“你肯定知道的,她怎么會見到我還是悶悶不樂呢?”
“她什么時候開心過?”我反問道。
“可是,她連我都不理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那么骯臟,她敢理誰!”一講完這句話,我馬上用手掩住自己的嘴。
我本來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彥祥少爺的,就算他會知道,我也不想他是從我口中聽到,因為這樣的話,我想我的心里也許會好受一點,但我一時口快,還是不小心露出了痕跡。
“我不許你這樣說她!”彥祥少爺生氣地嚷道。臉也脹得通紅。
“許不許,她也是這么骯臟的了”我說。
這下,他似乎又覺察出了些什么,板著臉問道,“是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說!”彥祥少爺兇巴巴地指著我問。
我覺得如果被一個人無端端地冤枉是一種奇恥大辱。經彥祥少爺這么一刺激,我就把自己的初衷拋到九宵云外去了。
其實我也沒想過要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語的,但我是在這種生活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很難說出得體的話,就像別人所說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我也不會說漂亮話。
我的這個特點,彥祥少爺是知道的,他曾經就常常說我是沒有文化的女人,是最可怕的人。如今我也只能用最粗俗的語言,把事情詳細的匯報給他聽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見我不說話,彥祥少爺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兩個肩膀,用力搖著我,情緒非常激動。
“唉唷!你別搖了,別搖了,我告訴你就是!”我把少爺的手從我的肩膀上拿也下來。然后到門外窺探了一番,確定外面沒有其他的人,我才走回到彥祥少爺身邊,壓低著聲音說,“這件事,你姐姐是不知道的。你可不能告訴你姐哦!”
“我不會告訴她的,你趕快說吧!”彥祥少爺焦急地催促道。
就這樣,我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彥祥少爺。
還沒有聽我講完,我那個感情豐富的少爺,就早已淚流滿面了,看他那么傷心,那么痛苦,連我都忍不住傷心起來。
“少爺,你別哭啊,看你哭,我也想哭了!”說著,我果真哭了起來。雖然我平時不怎么喜歡那瘋丫頭,可看到她受到如此的傷害,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的哭聲和彥祥少爺的抽泣聲混雜在一起,聽起來怪悲涼的。我在彥祥少爺房間哭了好一陣子才回到自己的房里去了。
我很擔心彥祥少爺會去找冷文彬算賬,千叮囑,萬囑咐他不要沖動。好在,冷文彬可能預料到彥祥少爺一回來就肯定會知道這件事,自彥祥少爺回到家后,我就沒有在周家看到他,直到彥祥少爺回學校之后,他才敢回來。
接下來的幾天里,蕭弦依舊是無精打采的樣子,獨來獨往,對他人他物一概不理。而少爺畢竟是個年輕氣盛的年青人,放假的那幾天,子青小姐天天來看他,陪他聊天,逗他開心,彥祥少爺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但對這么好的一個漂亮女孩,就算無愛也有情。所以幾天之后,彥祥少爺與子青小姐就出雙入對了,有說有笑地出現在眾人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