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鳳,蕭弦那個死丫頭呢,她去哪了呀?一整天都沒有見著她的身影,花壇里的草還沒有拔干凈呢!”
正當我手足無措地看著哭得淚流滿面地彥祥少爺時,樓下傳來了盧志紅富有鄉下女人的尖而粗獷的音調。
還沒等我開口說話,一個搞裝修的臨時工在廚房里嚷道,“是那個除草的妹子嗎?我今早上看見她哭著跑出了花園大門,然后就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難道她跑掉了嗎?”我在心里想道。
我一臉震驚地看著彥祥少爺,他也睜著大大的眼睛,淚眼婆娑地望著我。接著,他就更用力地拍門了,一邊拍還一邊喊著蕭弦的名字,但根本無濟于事,里面毫無動靜。
“把門踹開!看她是不是還在里面!”我拉住還在使勁踹門的彥祥少爺,對他勸道。
彥祥少爺用力踹了兩三下,門就開了。房間的東西依然擺得井然有序,很干凈很整齊,不像是一個離家出走了的人的房間。
彥祥少爺一進門便四處找蕭弦,他首先跑到床邊,掀開了被子,以為蕭弦會在那里,然后他又沖入衛生間,接著又打衣柜,連床底都不放過。
現在回想,當時彥祥少爺的行為是有多可笑啊,他哪里像是在找一個人,看他翻箱倒柜的,更像是在找一只寵物。
彥祥少爺找遍了整間房間,也沒有找到蕭弦,也沒發現她留下任何她離開了的記號。
就在彥祥少爺絕望之際,椅子上的那條白色的裙子吸引了我們的目光。我走過去,拿起來看,上面用紅筆赫然寫著,哦,不是,應該是用血寫的,因為我拿起它的時候,明顯聞到了股血腥味!上面寫著:不用找我,我會回來找你們的!
上面用了“你們”,而不是“你”,顯然不是寫給彥祥少爺的。我當時并未猜出,她在寫這封血書的時候,是處于何種心情的。我那時竟幼稚地以為,她要不是哭得兩眼淚汪汪的,就該是大徹大悟的。
其實現在回想,想想她這幾年所做的事,我想,當年,她肯定是笑著寫完的,而且還是冷笑的那種。
可憐的彥祥少爺,雙手緊緊抓住那條裙子,泣不成聲,他用那條裙子蒙住自己的事臉,就在原地蹲了下去。
有時,我都懷疑,彥祥少爺會這么愛哭,是不是因為他從小就在女人堆里長大的,才會動不動不就哭爹喊娘的。從平常的行為上看,也看不出他是如此感情細膩的一個人呀。
就這樣,跟我們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蕭弦,一聲不息就離開我我們了。除了彥祥少爺,沒有人因為她的出走,感到傷心難過,更沒有人為她掉下一滴淚。
蕭弦的出走,給了彥祥少爺不小的打擊。他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里,一連幾天都不出來,也不知道他是在里面哭了,還是在睡覺。學校那邊,好在有個子青小姐,她不厭其煩地替他處理了學校的事。
在子青小姐的連哄帶勸下,自己給自己關禁閉一個多月了的彥祥少爺才肯走出了房門,然后跟著子青小姐回到了學校。
說完,姑媽抬頭望了望墻壁上的鐘,“唉唷!都十二點多了!”姑媽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笑著說,“你看看我,呵呵,聊天就什么都給忘了。我得趕快做飯才行!等一下遲了,那幫工人又該要嚷嚷了!”說著,她就往廚房走去了。
“我幫你!”蘇言也跟著姑媽走進了廚房。其實,幫姑媽是其次的,想聽她把故事講完才是主要的。蘇言實在是太想了解所有的事,只可惜,姑媽一干起活來,就不想講話,沒法子,蘇言只好忍著一肚子的好奇,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