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湖集團十一層的會議室里,幾個年輕男子正竊竊私語著……
“趙經理,本來我們以為這總經理人選非您莫屬,誰知道竟然空降一個皇親國戚,位置遲遲懸而未決啊?”
而端坐于正中央的男子則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他本以為自己這次升職是穩操勝券,誰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竟然壞了他的好事,不過聽說很多董事都不滿詹先生的做法,看來塞翁失馬,也未必是禍啊!
而此時十八樓的會議室,也是硝煙彌漫。
八位長老級的董事分坐于兩側,將正中央的詹沛澤團團圍住,“沛澤,我們一向相信你的決策,但是現在將整個集團交給一個才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子,未免有些冒險吧?”九叔先開口責難。
“是啊,他是你的兒子不錯,但是能否坐上這個位子,還是要憑真本事啊!”
“而且我聽說驍霆已經決定撤資,你不會不知道這對我們集團而言意味著什么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無疑是在給詹沛澤施壓。
“那依諸位叔父的意見?”詹沛澤小心翼翼地開口。
“由低做起,給他半年的時間,如果真能憑本事坐上總經理的位子,我們自然也就不會說什么!”
“好,我們一言為定!”
很快,競風便以產品部經理的職位走馬上任,在父親的親自護航下,很快便熟悉了業內的情況,成績斐然。
而就在這段期間,各大媒介報業都紛紛報導,左氏集團的新晉掌門人,在一年中便將公司的營業額提升了30%,一時間大家都紛紛夸獎左驍霆為集團培養出一位合格的掌門人。
產品部經理室。
競風伏在案頭寫報告,感覺到門被打開了,不用抬頭都知道這個沒禮貌的家伙是誰。
“你看過最新一期《金融聚焦》嗎?”蔣琛邊說便拿出雜志扔在競風桌上。
放下手中的筆,競風環抱著胸直視蔣琛,“不用看了,你告訴我不是更直接!”
“你看看封面!”
競風拿起雜志,雖然封面上有好幾個人,但他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她!
“現在左氏集團的總經理就是她!”
競風點點頭,這些天他無論走到哪里,總會聽到人們議論這位新上任的總經理,卻不曾聽說原來就是與自己“同居”超過五年的她!
“怪不得我們去臺南撲了個空,原來她人一直在臺北!”蔣琛生氣地說著,這么長時間的朋友,居然不跟他們聯絡。
競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木然地點點頭。
這時,辦公室的電話突然想起,競風按下接聽鍵,迅速接起電話。
“經理,董事長吩咐半小時后召開臨時會議。”秘書柔美的嗓音傳入話筒。
“知道了!”
本來競風以為只是個臨時召開的例會,卻沒有想到這居然是自己的任命大會。
“董事局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任命曲競風經理為集團副總經理。”詹沛澤不知道這些老家伙是不是受到左氏集團的影響,居然提前任命競風,雖然還不是總經理,但畢竟從沒有人這么年輕便做上過這個職位,加上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上面有人為他頂著,下面又有人為他擔著,也能讓他放心些。
會議又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當競風準備離開時,詹沛澤叫住了他,“一會兒來我房里一趟。”
競風只得同意。
詹沛澤叫競風過來,無非是想耳提面命一些注意事項,現在負責的事情多了,注意也自然要多些,否則一個不小心可是會連累集團蒙受損失的。
但競風聽得意興闌珊,似乎有別的心事。
“競風?”
“父親!”
“在想什么?”詹沛澤以為競風只是緊張。
“左菱萱為什么會離開咱們家?”競風問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如果僅僅是回去住幾天,為什么這一年來,她都沒有回過詹家,為什么左叔叔會突然撤資,他跟爸爸不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嗎?
“因為驍霆想要撮合你跟菱萱!”
競風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而父親為了恪守與自己的承諾,居然不惜與相交多年的好友翻臉?
當初他回國找不到善蕓,還以為是父親找人動了手腳,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的。
人的感情總是非常微妙的,上一秒他還為知道了菱萱的行蹤而興奮不已,這一秒他竟然覺得事情是這樣曖昧不清,即使見到她又能怎么樣?
因為與父親的這一席話,競風還是沒能鼓起勇氣去見菱萱,事情就這樣一直被擱淺下來。
而競風的煩心事遠遠不止這一件,本來已經訂好合同的供貨商,因為船期的問題而沒能及時到貨,致使第三方公司的利益受損,為了息事寧人,競風只得支付了數目龐大的違約金。
這件事所導致的后果卻不僅僅是損失了金錢,董事局對于競風的失誤,表示出很大的不諒解。其實這件事情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但因競風年資尚淺,考慮不周所導致這件事的發生。
有幾位董事看競風不順眼,這正好是個拉他下臺的好機會。
但礙于詹沛澤的面子,大家不方便直說,只好給競風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拿下左氏集團南北合作案。
雖然左氏集團這幾年在臺北也發展了自己的分公司,但規模程度還遠遠不及本公司。
左菱萱在這個時候提出了在臺北找一間實力規模與本公司相似的企業,依靠雙方雄厚的財力一舉成為業界的龍頭老大。
本來這項合作案并不難達成,但是現在詹沛澤與左驍霆的關系破裂,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競風雖然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能力完成這項任務。
而蔣琛也不忍看著自己的好友就這樣被拉下臺,但現在競風的樣子擺明非常消極,任他想了很多辦法,都無法助競風一臂之力。
無奈之下,他只得求助菱萱。
“怎么想起約我吃飯啦?”菱萱一身白色職業套裝,雖然沒有以前的青春活潑,卻也增添了一份恬靜文雅。
“想你了唄!”蔣琛還是一副沒心沒肺,但眉宇之間卻多了一絲憂愁。
“有事你就說吧!”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聰慧,“看在你替我刷了那么多年碗的份上,我能幫一定幫!”
“切!”蔣琛最憎恨別人提起那段屈辱史,“左氏的合作案,有沒有考慮過沛湖?”面對多年的朋友,他也就開門見山了。
“你說呢!”菱萱抿嘴一笑,果然是為這件事而來,“如果當初的聯盟還在,我們又何須另覓伙伴?”
蔣琛聽她一口一個我們你們的,好想刻意要與自己劃清界限,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們什么時候變得要倒戈相向了?強壓心中的不悅,“競風需要你的幫忙!”
“他叫你來的?”
“不是!他那樣的性格,就是死也不會求人的!”蔣琛著急地說道,“我不能看著他送死!”
“這件事情關系重大,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得了的!”
“如果你肯幫忙,這件事就一定可以解決!”問題不在難度,而在于心啊!
菱萱想了又想,遲遲沒有點頭。
“是不是因為競風不肯娶你,你就懷恨在心?”蔣琛現在已經口不擇言了,為了競風,他什么都能拋棄,“多年的朋友,我知道的你的心一直在競風身上,就因為他不肯妥協,你便要趕盡殺絕嗎?”
“先吃飯!”菱萱沒有被他激怒,仍然好脾氣地相勸,“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可以嗎?”
“不必了,我知道你沒有幫他的義務!”蔣琛不再苦苦哀求,反而站起身來離開了包間。
整個包間里只剩下左菱萱一人,收斂起笑容,放下手中的筷子,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