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一個坐落荒蕪的村中、
“水兒,你真那么想到外面嗎?”淡淡的語氣從薄唇中緩緩吐出,不帶任何的感情可言,若是仔細一聽便能聽見女子口中隱隱的怨恨。
“對呀對呀,我真的很想出去呢,為什么瞳心姐姐你不讓我出去?難道是水兒不乖嗎?”一襲黃裙襯托出來女子的清秀生動。
可惜,那語氣卻只有十歲兒童般大小。
“誒、”白衣女子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的站起身。雪白的衣襟,嫣紅的紅唇,小巧高挺的鼻子,一雙略帶滄桑的黑眸,額間卻有著殷虹的圖案,那圖案細看卻是一條極細的蛇。
雪白的肌膚襯托出那一抹妖紅分外妖嬈。
“水兒,等我有空了會帶你出去的好嗎?”
一年了,整整一年了,她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里,一是因為她的一頭白發再加上額頭血紅的蛇,因此外人都說她是妖女——慕容瞳心。
自從逃出來以后,她再也沒有用過那個名字,她還是用回了原來的名字。至于這一頭白發,她微微笑了笑,只不過是白與黑的差別罷了。
二則是,對著人世間丑陋的一切她真的不想再經歷,她的孩子沒有了,0宮亦禽和封玄熬、凌風為了她到先在還生死未卜,她不能棄他們與不顧。
她也知道,她沒有自由的權利,終究有一天她還是會回去,只要她還沒有死。
“瞳心,瞳心你在嗎?”門外傳來一聲聲呼應。
“我在,張大娘,有事嗎?”望向在這個村落中只有張大娘愿意跟她打交道意外,其余的都不愿意與她過多的接觸。對于這些她已經不在乎了。
“哦,是這樣的,水兒前幾天跟我說你不是最近要下山嗎?我想跟你們一起去,你看如何?”張大娘和藹的說道,誒,可惜了這天人之姿,若不是這滿頭白發怎會落得這白發妖女的稱號?
好在只是外表如此,內心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在藥材方面竟是有著極大的天分,白發妖女已經出名了呢!白發妖女要么不救人,如果要是出手就是死人也能救活。
這個身份也就只有張大娘一個人知道,因為她幾乎都不怎么出門,就算是出門也是講一頭白發包裹的好好的,誰能見到?村中的人要是知道了白發妖女就是瞳心的話,相信一定會踏破家門。
“…我知道了,張大娘,下山的時候我會叫你的。”看來這一次也不得不去了,罷了,正好去尋點藥材幫助水兒救治。
是的,水兒就是當初的彤彤。
瞳心便是傾若媚衣、
…
“皇上,還是…還…還是沒有找到。”顫抖的聲音從金黃色的大殿中傳來,侍衛頭上的冷汗一滴滴的滴在灰色的地板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緊抿的紅唇,高挺的鼻子,一雙桃花眼毫無波瀾,一身便衣卻無法忽視他身上那無法忽視的霸氣。
“找不到?朕要你們何用?”咻的一下,他緊緊地盯住顫抖不已的侍衛。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夠了,滾、”冷冷的聲音對于侍衛來說,那簡直就是救命之聲。
頹廢的倒在金黃色的龍椅上,眼前又浮現出女子那決絕的神情以及那深深的怨恨。那…是他們的孩子,可是卻因為他的一己之私,什么都沒有了。
原本以為江山一永遠比美女要重要的多,可不曾想到作為掌棋之人卻愛上了棋子,這是喜還是悲?
一年了,只從她逃走之后他竟然再也沒有她的信心,他不相信還有他宮岳辰找不到的人,更何況——那些愛著她的男人都還在他的手上。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男人對她到底有多重要,但是他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然而這一次回來后,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他。
…
“宮亦禽,親眼看著我登上你的皇位你作何感想?”雙手負后,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宮亦禽,他也會有今天嗎?
“哈哈哈…”宮亦禽張開干澀的唇瓣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宮岳辰,你終究還是輸了。”宮亦禽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胡說,朕沒有!”
“沒有?哈哈…你贏得了天下,可是你卻輸了你自己的心,就算這樣你得到了全天下又怎樣?你終究還是沒有逃過情這一字不是嗎?”
“你…”宮岳辰的眼中閃過絲絲慌亂。“哼,宮亦禽,朕告訴你,只要你們三個還在朕的手上,朕就相信,她一定會回來。”
一年了,給她的自由已經夠多的了不是嗎?是時候將她抓回來了。
“你休想,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去,而你又那般對她,你以為她還會回來嗎?你簡直是癡人說夢!”如果說,用他的一輩子能夠換回她一輩子的自由,他愿意、即便他們不能夠在一起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