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颯卻也直爽,楓葉紅遍卻也浪漫,菊瓣繾綣卻也裊娜,清秋深院卻也不寂寞,梧桐葉落卻也歸塵。身體日漸痊愈的司馬軒皓站在丞相后院里,望著眼前的景,眉頭緊鎖。
“公子,外邊天涼,進屋坐吧!”上官蕓兒又過來照看司馬軒皓了,這幾天,上官丞相忙于六皇子的搜尋,早出晚歸,所以上官蕓兒根本沒時間和自己的父親講起救人一事。而上官夫人早年就香消玉殞,上官蕓兒也就自己自己做了主,讓司馬軒皓暫住后院里。
司馬軒皓轉過身看見來人,便褪下一臉嚴肅,表情溫和地說:“既然你是當朝丞相的女兒,那你是姓上官對吧!那你叫什么?”上官蕓兒一愣,不過想想也是,這么多天從來未問過對方名字,于是溫文儒雅地答道:“我叫蕓兒,不知公子大名?!?/p>
“蕓兒?”司馬軒皓試著叫叫。之后又說道:“蕓兒,帶我去見你爹吧!”
“我爹?”蕓兒不可思議:“我爹最近忙于六皇子的搜尋,所以不太容易見著他,不過,你要是真想見的話,那我們就等用晚膳時候吧!”
司馬軒皓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梧桐落葉,風里飄轉,堆積成厚厚的寂寞,雙手后背著,逼顯出王者般的落寞,上官蕓兒站在背后看得癡迷,看得陶醉,不知不覺中,或許芳心早已暗許。
當星的光芒綻放在夜的上空,當萬家燈火明亮在世間滄桑時,上官丞相又是一身風塵仆仆而歸,剛踏入堂內,上官蕓兒便馬上迎上來:“爹,您回來啦!”上官丞相寵溺地拍了拍上官蕓兒的手:“蕓兒,你怎么還沒歇息?!敝皇巧瞎偈|兒跳過上官丞相的問題,直奔了自己的主題:“爹,女兒有事要和您說,還有一個人要介紹給您?!?/p>
“哦,什么事?”上官丞相好奇道。上官蕓兒便將前幾天救下司馬軒皓那件事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當聽完上官蕓兒的講述后,丞相很是好奇和疑惑:“你說,你是在三生涯救的人?”蕓兒點點頭:“他說想見您?!?/p>
上官丞相聽了說:“那你帶他過來吧!”上官蕓兒得到父親的允許后,便去找司馬軒皓過來,留下上官丞相一人心理忐忑,心理懷疑著這世間的事不會這么巧吧!就在丞相深思時,一聲磁性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丞相,久違了?!?/p>
上官丞相抬頭,臉色一變,立馬跪下拜見:“參見六皇子,屬下不知是六皇子,怠慢之處還請六皇子包涵。”司馬軒皓上前扶起上官丞相:“丞相言重了,是我該好好謝謝上官小姐的搭救之恩。”說著兩人看向了上官蕓兒,只見她一臉的驚訝。上官丞相忙拉著上官蕓兒說:“還不過來拜見六皇子。”只是被司馬軒皓攔住了:“丞相不必多禮了?!?/p>
“不知六皇子何時起駕回宮?”上官丞相問道:“皇上和皇后為了皇子的是寢食難安?!痹捯怀隽粝律瞎偈|兒一臉失落。司馬軒皓想了想說:“明日回吧!你先下去準備一下,我和上官小姐還有些話說?!鄙瞎儇┫嗦犃诵睦锇迪仓氯チ耍瞎偈|兒亦是臉紅地問:“不知六皇子留下小女子有什么吩咐?”
司馬軒皓柔和地說:“我們會再見的?!币痪浜唵蔚脑?,卻蕩起了上官蕓兒心里無限的漣漪,換上眼神的深情款款,溫柔似水地望向司馬軒皓。然后一片細膩的無聲。
當純凈的陽光鋪灑在臉上,伸手一抓便是天然的空氣,樹葉上還殘留清晨的露珠,即使秋日,卻也春意,一身樸素的村婦裝,腳踩一雙布鞋,背上一個背簍,里邊的各種形式的草藥在竹簍邊緣搖搖晃晃,卻顯可愛。嘴里哼著小調,心里徜徉著幸福和滿足,李若思覺得自己不是穿越了,而是隱居山林了。
手上的鋤頭在山間晃動,尋覓著各色草藥,在老大爺的教導下,李若思認識了不少草藥。根莖短縮肥厚,密生須狀根。葉全部根生,葉片平滑,廣卵狀,邊緣波狀,建有不明顯東風鈍齒,主脈五條,向葉脈凸起,成肋狀伸向葉柄,葉的大小和葉柄等長。這便是車前草,也稱車輪草,有通淋,祛痰的,清熱解毒,清肝明目的功效。
而李若思會大上午地被打發來采草藥就是因為該死的,現在所說的“便秘”。也的確,人到一個新地方經常會水土不服,更何況是來到新的空間里。仔細辨別著采摘著車前草,李若思無意間發現了一個被許多藤蔓覆蓋住的洞穴。雖然曾聽爺爺說這里附近有通往外邊的捷徑,但一直沒想法的李若思在好奇心驅下進了那個小洞,只是黑得不見五指的小洞讓人膽戰心驚。
撲通一聲,李若思被成功地絆倒了,背簍里的東西似乎散了一地,不過此時的李若思沒有心思也沒辦法撿那些東西,于是干脆放下背簍,爬起來繼續前行。但在行進了不久之后,便看見了前方有亮光,而那束光越來越強,就在李若思感覺要完全被光亮吞滅的時候,身體一輕,便云里霧里不知所以,連反應的時間都不剩。只留下一個想法:“我是要穿回去了嗎?”而答案卻未知。
朝堂之上,滿屋子的金碧輝煌,蛟龍攀巖在殿內各個地方,象征著不可侵犯的神圣與權威,大理石的地板見證著一代代大臣們的興衰之史,金鑾寶座,腳踩四方,背靠江山,俯瞰世間蒼茫,擁護各代君主潮起潮落,即使改朝換代,唯有這皇權之地面不改色,靜看過往百態。
“兒臣參見父皇。”司馬軒皓行著大禮,宣告著自己完好而歸。司馬烈看著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平安回來,心理甚是高興:“皇兒快快免禮,人安全回來就好,此次涉獵果真又驚又險,朕會下令調查的,還有上官愛卿,你救皇子有功,朕會好好賞你的?!?/p>
“謝皇上。”上官丞相答謝到。此時,司馬軒皓又上前說:“父皇,兒臣又一事相求?!?/p>
司馬烈很有興致地說:“你說?!庇谑撬抉R軒皓便講:“兒臣的命其實是上官丞相家的千金所救,在丞相府治療時,上官小姐對兒臣照顧無微不至,所以兒臣懇請父皇賜婚?!?/p>
此話一出,朝堂大亂,有人歡喜有人憂,堪比現代考生考試后的心情。上官丞相暗喜,六皇子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以后當皇帝的機會甚大,要是親事成了,自是福臨自家,四皇子擔心有丞相做后臺,司馬軒皓登基的機會會更大。慕容將軍則是一臉憤懣,卻有苦不能言,雖然自家女兒與六皇子早些年便有婚約,但是,前幾年在賞花燈的時候走失了,慕容將軍也曾秘密命人到處尋找,但是最終以未果告終,但又不想失去與皇家結親的機會,于是慕容將軍一直聲稱自家千金身體虛弱不已出房門,以此推掉了各種千金小姐競藝的機會。
當然皇帝也是很苦惱,對于一個父親而言,自然是希望兒子幸福,但是對于一個皇帝來講,自然是誠信第一條,更何況六皇子與慕容將軍家的千金指配給六皇子司馬軒皓早已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左思右想,為了整個江山,司馬烈決定犧牲兒子的幸福,再說也不一定不幸福,如是想到后,皇帝說:“皇兒呀!你可記得你曾與慕容將軍家的千金有婚約一事?!?/p>
司馬軒皓上前作揖說:“父皇,兒臣不曾忘記,只是,慕容家的千金從未出現在眾人面前,很難讓人知道,慕容家的千金是否真的待字閨中。”司馬軒皓毫不客氣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以及暗自調查的結果。只是這句倒是真的氣到了慕容將軍:“六皇子,小女的確待字閨中,不知皇子何出此言?”
司馬軒皓嘲諷地笑了一下,轉身對慕容將軍說:“我倒是有聽說,慕容家的千金在幾年前便不知所蹤,不知這算不算欺君之罪,慕容將軍?”在聽到司馬軒皓的話后,慕容將軍連忙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微臣的女兒的確待字閨中,隨時等待六皇子的迎娶,老臣不敢期滿皇上,請皇上明鑒?!?/p>
司馬烈苦惱地搖了搖頭說:“皇兒呀!既然本與慕容將軍家有婚約在前,那身為皇家人跟不應反悔,選個吉日,迎娶慕容家的千金進門,至于你說的賜婚,待到你大婚后再作考慮?!?/p>
“父皇。”司馬軒皓似乎有些不滿,自己的爹是守信了,可自己對上官蕓兒卻沒有遵守承諾,再者自己身為一個君子,人家姑娘以身救自己,而自己卻付不起責任,司馬軒皓似乎倍感煩惱。而上官丞相亦是滿心的不樂意,至于慕容將軍雖說贏了這一場,卻是下了全部的賭注要去賭一把。
“好了,都別說了,退朝?!被实垡宦暳钕?,下面所有的人的開心不開心,服氣不服氣皆在瞬間凍結?;实圩吆螅蟪紓冴戧懤m續地走了,司馬軒皓便走到慕容將軍身旁說道:“將軍,我會親自去迎接令嬡過門?!彼抉R軒皓的幾句話又冷又硬,慕容將軍表面笑顏相待,可心里早已嚇得魂飛魄散了:“小女一定等候六皇子的花轎?!闭f完,便看見司馬軒皓留下衣袖一揮的背影,和自己擔心后擦冷汗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