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姐,你到底有沒有公德心啊,挖墳墓要不要到別人的家前面啊,太不吉利了吧!”
裴熙泠擦了擦眼淚,回頭一看,本來想要狠狠地瞪他一眼,但是,看到眼前這個人,眼淚又不經意間流了下來。
“小姐,你沒事吧?你怎么哭了?我不是故意要罵你的,對不起還不行么?”
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怎么安慰裴熙泠,誰知道裴熙泠竟然猛地沖進了那個男人的懷里,借了那個男人一個肩膀,開始痛哭起來。
“小姐,既然你要哭,那我就借你一個肩膀!”
裴熙泠一聽,哭得聲音越來越大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裴熙泠才擦干了眼淚。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tài)?!?/p>
“你哪里是有些失態(tài),根本就是特別失態(tài)好不好!”
兩個人坐在那個男人家里的床邊,男人的家里并不寬敞,不過是一間簡陋的竹屋而已,看似很破舊,但是走進去一看,就更破舊了。在這樣一個沒人知曉的深林之中生活,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過得衣食無憂吧!從竹屋里的擺設來看,這里住了兩個人,而且除了裴熙泠眼前這個男人,另一個人,應該是一個女人才對。
“請問,這個家里的女人去哪了?”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噗”地一下噴了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說話。
“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們家有女人的?”
裴熙泠卻沒有在意地說:“這里是深林,你們不可能備出招待客人的用具,喏,你看,那里有兩副碗筷,還有,其他的東西都是有兩份,所以你們家里有兩個人;再說,你們這間屋子,雖然簡陋,從外邊看很是破舊,但是,屋里擺放的一切都是那樣井然有序,我想一個男人不可能細心到這種程度,所以你們家有女人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八十,如果我的推算錯了的話,那只能說,這個家里的男人是變態(tài),竟然像個家庭主夫一樣,太娘了!”
“你停!”那個男人突然站起來,按住裴熙泠的肩膀,促使她坐了下來,“我拜托你啊,小姐,現在男人干活是一種美德好不好,你說我們家是有兩個人不錯,你說我們家的另一個主人是女人也沒錯,不過,有一點你就大錯特錯了!誰說男人就不能干活啦?誰說男人干活就是變態(tài)了?誰說我是娘娘腔??!那是宮里的太監(jiān)好不好!”
“大叔!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承認,男人干活雖然是一種美德好不啦,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男人干活的確是很娘的表現?。 迸嵛蹉鰧⒛莻€男人推開,活動了下筋骨。
“你管誰叫大叔啊!男人婆,勁兒這么大啊,你是女人么!”
“你說誰是男人婆啊!”
裴熙泠揪住那個男人的衣襟就給了他一拳,兩個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你們,在干嘛?”
大概一個時辰過去了,突然走進來一個女孩兒,她手里提了一個籃子,里面裝著水果和蔬菜。
“她他是變態(tài)!”
裴熙泠和那個男人異口同聲,讓走進來的那個女孩兒很傷腦筋。
終于,在那個女孩兒的一番正常人完全聽不懂的理論下,兩個人,終于,分開了。
“你叫什么名字?。繛槭裁磿掖笫宕蚱饋戆??”
“大叔?我都說了你是大叔了好不好!自己都那么老了還不承認!”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果姚,你,你你你你你去跟那個丫頭解釋,我,我一看到她就想扁他一頓!”
“哼,你說誰是丫頭啊,你來啊,你恐怕還打不過我呢!”
“好了好了,姑娘,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那個大叔非要拉我到這里來的?!?/p>
“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大叔!你,果姚,你你你趕緊給她好好解釋清楚!”
“姑娘,你不知道的,他是我唯一的親人,雖然他是我大叔,但是不過是只比我大四歲而已,我覺得你是口是心非的吧?是不是覺得他很帥?”
“我,我哪有啊!”
“丫頭,別說沒有,不知道是誰看見我眼淚直掉,借用了我的肩膀哭泣?。 ?/p>
“你還說!”裴熙泠上去就是一個拳頭,將那個男人打倒在地。
“男人婆!”
“大叔?!?/p>
果姚趕緊把那個男人扶上了床,要說裴熙泠一個女人,力氣也太大了吧,就算她是學過武功,但畢竟是個女人?。?/p>
“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我……我叫裴……裴熙泠?!?/p>
“什么?你就是裴熙泠?”那個男人突然立了起來,大吃一驚地說:“果姚,你聽見了么,她是裴熙泠啊!”
“裴熙泠怎么了,我,我的名字很奇怪么?”
“泠兒,你不認得我了么?我是你哥哥?。 ?/p>
“啊?哥哥?”裴熙泠的腦袋頓時懵了,“不對啊,我有兩個哥哥,我不認得你啊!”
果姚頓了頓說:“你既然是裴熙泠,就不應該不認識他??!”
“我為什么要認識他,你叫什么名字?”
“眭展揚,她叫眭果姚。”
“眭展揚?我沒聽說過啊,眭果姚我也不知道是誰的!”
“裴熙泠,你知道我以前生活在哪兒么?你知道我以前叫什么么?你知不知道你是秦國的君王的親生女兒啊!”
“大叔!”
眭果姚看出了眭展揚的激動,趕忙捂住了眭展揚的嘴,害怕他把真想說了出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是秦國重臣裴大人的親生女兒?。〔唬遥沂乔貒醯母膳畠?!”
裴熙泠也太過激動,哭著跑出了竹屋,外邊正下著傾盆大雨,樹林里又是泥路,裴熙泠的心情又太過激動,腳底下一滑,便摔在了泥水之中。裴熙泠跪在地上,手支撐在泥地里,無助地哭著。過了一會兒,裴熙泠才緩緩地站了起來,褲子上、手上已經全都是泥巴,她一步一步艱難地挪移著,耳邊還回想著那個叫眭展揚的男人,說的那幾句話。
不知不覺地,裴熙泠走到了一個小溪邊,溪水很清澈,像一面明亮的鏡子,把裴熙泠的樣子照得一清二楚。裴熙泠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裴熙泠啊裴熙泠,這就是真實的你么?哼,連叫花子都不如,多狼狽啊,多可笑啊,你還算是個秦國公主么?”
裴熙泠俯下身來,將兩只手并了起來,舀了些清涼的溪水,撲在了臉上,想要清醒清醒。在清醒了幾次之后,裴熙泠再次舀起了一些溪水,定睛一看,竟然是鮮紅鮮紅的血。裴熙泠一驚,大叫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一灘血灑在了小溪中。
裴熙泠順著那攤血望去,血是從小溪的上流留下來的,這條小溪好像是連著很多國家的,裴熙泠四周望了望,并沒有看到眭展揚的竹屋,于是,裴熙泠便隨便撿了一根樹枝,單做當做拐杖,剛才她摔跤,腳有些崴了。然后,她又撿了一大袋石頭,將自己走過的路都撒上的石頭,終于,繞來繞去,她終于找到了那間竹屋,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眭展揚!眭果姚!”
聽到了呼喊聲,眭展揚和眭果姚很快就出來了,一聽這聲音,就是裴熙泠的。
“泠兒姑娘,發(fā)生什么事情了?你,你摔倒了?還是遇到襲擊了?”
“眭果姚,你瞎說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里有一條小溪?”
眭展揚說:“在樹林的那一邊,有問題么?”
“你們倆跟我去小溪那里,有情況?!?/p>
眭展揚和眭果姚一聽,趕緊帶著裴熙泠跑到了小溪邊。
“裴熙泠,你看到什么了?”
“眭展揚,你知道這條小溪通向哪兒么?我剛才在溪邊洗臉的時候,看到了很多血?!?/p>
“血?不應該啊,這條小溪連接著很多國家的,這里是最清澈的地方,要不然我們沿著小溪往那邊走走看?看看是否能發(fā)現什么?!?/p>
裴熙泠點了點頭,但是看到眭展揚一臉憂慮,便忍不住開口問道:“眭展揚,你怎么了?”
“我只是覺得奇怪,如果是有人死了,血怎么會這么快流到這里?如果人死了很長時間,血應該很快就干了??!還是先看看再說吧,我們走吧!”
眭展揚走在前面,裴熙泠和眭果姚并排跟在他身后,這條小溪意外地很長,突然,裴熙泠感覺到眭展揚加快了腳步,像是一種輕功,身旁的眭果姚也跑了起來,裴熙泠也用了輕功,加快了速度。終于,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這里全部都是血,再往前看,是一個人躺在小溪之中,血,染紅了小溪。
“有人!”
眭展揚一把抱過那個人,把手放在他的鼻翼下,還有一些微弱的氣息,沒有死。
“給他吃這個?!?/p>
眭展揚接過裴熙泠給的藥丸,將藥丸喂給了那個快要死了的人。
“大叔,我們用輕功趕緊回去給他醫(yī)治吧!”
“我看看這個人是誰??!”
裴熙泠走了過去,蹲下來一看,她驚呆了,指著那個快要死了的人,結結巴巴地說:“楚,楚梓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