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比試的人群中傳來一陣沸騰,就連平時不茍言笑的云大長老也起身眺望。
好像只見裁判宣布一位黑裝弟子的勝出,藍雛不禁探頭瞭望。
“師兄?這個獲勝的是誰呀?還能讓云大長老如此關注?”藍雛用手指戳戳身旁的語墨凌熙。
語墨凌熙揉了揉被藍雛戳過的地方,道:“笨,當然是他的徒弟嘍,名叫池瞬,修煉仙術小有成就已獲得大仙之體。”
“咦?你不也是他的徒弟么?這面不見他關注你?”藍雛不解道。
“砰——”語墨凌熙手掌的墨字折扇與藍雛的腦袋來了個親密接觸,“不記得我原來說過七位長老都是我師父?我并不是他自己單獨的徒弟,而且我早晚也是要回蓬萊島的,他自然把心思放在池瞬身上。”
“哦哦。”藍雛器械的點點頭,便與語墨凌熙回到了正席的位置。
鳳青翼冰冷的表情看到藍雛回來時,才緩和了許多,“藍兒。”
“師父!”藍雛直撲向鳳青翼,令在座的所有人驚愕的看著兩人。
結果——
“小胡鬧,有沒有想我!”藍雛撲上小胡鬧巨大軟軟的身子,結結實實的一個熊抱。
她粉嫩的臉頰蹭著小胡鬧蓬蓬的絨毛,蹭啊蹭……
正席下的各個擂臺時不時傳來歡呼助威,有欣喜的,有沮喪的。
“師父為什么我不用上臺比試呢?那天不是說我——”藍雛歪著腦袋不解的望著鳳青翼。
鳳青翼伸出修長的手撫了撫小胡鬧柔順的雪白柔毛,“為師念你年幼又無仙術修煉經歷,待第十名抉擇出時,你與第十名的弟子比試便可。”
“……”她怎么聽這話的意思像是在走后門!
“咚——”洪亮悠長的鐘聲響起伴隨著裁判的聲音,“圣女水幕靈與藍雛比試即將開始,請兩位弟子做好準備等上擂臺。”
“師父,我先過去了。”
“恩。”鳳青翼猶豫了一下,“藍兒,有為師在,如果你不……”
“師父,我知道您對我好,擔心我——”
“但是可以讓藍兒證明下自己嗎?證明藍兒是有資格成為師父的徒弟,更有資格冠上鳳氏!”藍雛有神的大眼中閃爍著鑒定的光芒。
鳳青翼一愣,隨即又恢復了千年冰封的表情,“好。”
熙熙攘攘的仙門弟子把目光都投在了藍雛與水幕靈共在的擂臺上,不少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紛紛猜測比試的結果。
十五歲的水幕靈出落的亭亭玉立,與稚嫩的藍雛相比的差距明顯,寬闊的擂臺使得他們兩人近身的話語令其他人無法聽清。
水幕靈高視闊步地走向藍雛,道:“藍雛,你若自動放棄比試,我便大發慈悲饒你一條命,你可同……”
藍雛不知道水幕靈究竟與她有何愁,每每咄咄相逼于她,但是她那顆堅定的心必然不會改變!
“絕不!”鏗鏘有力的打斷水幕靈的心高氣傲。
“既然如此——”水幕靈拔‘天之淚’指向藍雛,“你便留命于此吧!”
藍雛并沒有驚慌,表現出不符合她年紀的冷靜沉著,走到事先準備的‘斬緣’前,靜靜坐下。
臺下的仙門弟子們看到斬緣琴時,大吃一驚。四界之人都知道天啟劍,斬緣琴是鳳青翼的象征。
“千年百日鳳凰鳴,天啟斬緣命不歸。”
說的便是鳳青翼出手天啟劍或斬緣琴,對方便無生還的希望。
一把‘斬緣’就已經讓水幕靈煞紅了眼,沒想到鳳青翼竟然把斬緣琴傳給了藍雛!
“看來今日,無論如何都留不得你!”一劍利鋒直指藍雛眉心。
“爭——”像深山里的秋譚水落音一樣清脆的古琴聲劃破長空。
藍雛稚嫩身體的周圍形成一個微微泛紅的天然屏障,抵擋住了水幕靈的攻擊。
泛紅的天然屏障看似無形,確如有魔力般吸附住了‘天之淚’,令水幕靈想抽劍抽不得,想刺刺不得。
“沒想你短短數日,竟把御音之術掌控的如此地步!”水幕靈咬牙切實怒瞪藍雛道。
忽而由怒變喜,“哈哈,雕蟲小計!”
‘天之淚’驟然藍芒乍現,水幕靈的嘴角揚起得以之笑,輕而易舉抽回‘天之淚’,欲再次進攻。
只見她快速不停的默念術語,‘天之淚’直接飛脫水幕靈的手掌,在空中轉著圈,藍色的光芒隨著劍身的轉動宛如一輪藍色皓月,‘咻——’刺向藍雛。
藍雛白皙的手指撥弄琴弦,“嘭!”琴音與‘天之淚’在空中交匯,所產生的力量相抵化無。
水幕靈面露震撼之色,藍雛一個凡人之體竟然能與她大仙之力抗衡!
所有人在驚訝之余,沒有人注意到平時一臉溫潤笑容的君無悔,緊握的拳頭已經青筋暴起。
但不難發現其中不少弟子竟竊竊欣喜,如果水幕靈被藍雛打敗,一來可以挫挫她囂張跋扈的氣焰,二來她霸占無數日夜的領門大弟子之位也將讓出來!
鳳青翼卻緊縮眉宇,注視著藍雛的一舉一動!
藍雛直覺得胸腔一陣劇痛,仿佛被撕裂開來,“噗——”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
她臉色瞬間蒼白,小手緊緊攥著胸前的衣領,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胸口好似隨時都會炸開般,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斷的滾滾落下,單薄的身子不住的在顫動。
“哈哈,藍雛,我水幕靈與你玩玩罷了,你還當真以為自己了不起了?”
“看我如何輕輕松松取你賤命!”水幕靈清秀的臉龐此刻卻扭曲到猙獰。
她把大仙之力灌輸于‘天之淚’中,‘天之淚’的光芒增強到刺人眼球,毫無懸念的擊碎了藍雛的防御屏障,欲給藍雛最后的致命一擊!
藍雛的嘴角掛著鮮紅的血漬,全身無力,胸口起伏不定,看著刺眼藍芒的‘天之淚’直逼面門而來。
“啊!”痛徹心肺的嘶喊響徹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