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魏曉云一看到結伴而行的戚水寒和末兒,便再也沒有好臉色。這個國師府的小院子里也漸漸多了種聲音,在山谷里的那場大火罪魁禍首正是戚水寒和末兒,而魏曉云則搖身一變,成為把她們三人從大火中救出來的英雌了。
“不知道是怎么了,曉云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在充滿了靈氣的湖邊打坐幾次,末兒感覺自己的耳力好了很多,明明隔得很遠,卻是聽到了十丈之外幾人的竊竊私語。
末兒心中不忿,看到戚水寒那波瀾不驚的臉色,竟是要過去找幾人問個清楚。
“不要去。”戚水寒蹙眉,自己顧念這魏嬤嬤對她的恩情,即使魏曉云一再算計與她,她也只是被動的防守。只是,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不但侮辱她的人格,還咒罵她的娘親。
戚水寒一走進,幾人的話便停了下來,瞪著戚水寒卻是眼中帶了厭惡,仿佛在看什么礙眼的臟東西。
“曉云,你和寒兒都是朋友,為何要惡意中傷她?你難道不知道當時她為了救人,手腕上的燒傷現在還沒有完全好。”末兒說著,撩開了戚水寒的手臂,果然上面還有燒傷未愈的疤痕。
頓時和魏曉云相談甚歡的三人沉默了,看著魏曉云的神色也多了絲鄙夷。
“末兒,你和她好,就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她那個疤痕從何而來,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我這才是那次救火時留下的疤痕。”說著,魏曉云撩開了自己的手臂,上面也正有一塊快要痊愈的銅錢大小的疤痕。
戚水寒臉色不變,揚起手來,就在魏曉云警戒的狀態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你污蔑我不要緊,但你不能污蔑我的母親。從此后,我們的恩怨就如這頭發,恩斷義絕。”說著,戚水寒從頭上扯斷一截頭發,召喚來一簇火苗,頭發正好從中間斷開,燒成灰燼落在地上。
做完了這一切,戚水寒再也不看魏曉云,直接轉身,和末兒一起離開。
感覺到自己臉頰火辣辣的,再看到剛才才和她相談甚歡的三人已經冷下了臉色,魏曉云便覺得這巴掌是今生她受到的最大侮辱。從這一刻,她已經將戚水寒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
這漫長的修仙之路,只有一個人能繼續走下去。戚水寒!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望著戚水寒離開,魏曉云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隨即笑臉對著三人,聲情俱佳的解釋讓三人頓時釋懷,反而對戚水寒更多了個仗勢欺人的印象。
經過這次正面沖突,兩人恐怕在這院子里再無立足之地。不過兩人在屋里也不怎么出去,因此竟是再沒有和幾人相遇過。
三日后,國師大人終于抽出時間來見她們幾個人。
魏曉云帶著三人走在前面,而戚水寒和末兒則在后面。
進了偏廳,就看到國師大人端著一張笑臉。在看到戚水寒時愣了一下,卻是立刻轉開了視線。
“你們是由圣殿選出的精英,把圣女大人交給你們保護,本座很放心。只是圣女大人現在還在圣地之中,你們這段時間就先各自修煉。若有什么事,就來找楊遠,他比你們要入門早點兒,算得上你們的師兄了。”國師雖然帶著笑容交代著,但是總能從那笑容中看出點兒敷衍來。
要說也是,國師大人又是何等的身份,能抽空出來召見她們一面已實屬不易了,又怎么會事事親為?
幾人連忙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國師笑了,隨即一個眼色使給楊遠,楊遠立刻明白國師的意思,忙帶著幾人退下了。
看著七人離開,國師大人臉上的笑容頓時卸下,猶如帶了層面具一般面無表情。
“你們兩個先留一下。”幾人離開了偏廳,楊遠打發了魏曉云另外四人,叫了戚水寒和末兒留下來。
魏曉云惱怒的瞪了戚水寒一眼,轉身跟著幾人離開。卻是越走越慢,想要聽聽后面三人在談什么。
只是距離隔得遠,三人說話聲音也小,竟是無法聽清楚。
“戚水寒、末兒,你們搬到我那兒吧。”楊遠斟酌半晌,才緩緩道。
“為什么?”
“你們六人中你和末兒的資質最好。從明天起,我便教你們五行法術。”楊遠的話讓兩人相視一眼,嚴重時掩不住的吃驚。
“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為什么?我已經向國師稟告過了,他很是贊同,你們只要照做就行。”楊遠瞪了戚水寒一眼,隨即甩袖而去。
被剩下的兩人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只得決定回房收拾東西。
“走吧。”戚水寒拉著末兒,毫不留戀的離開這個院子,她們比不過在這兒住了幾日,本就沒有多少的感情,尤其是魏曉云和她們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即使再住下去也不過是徒增煩惱。
空間中,白熊已經煉制了好幾爐的藥丸,正是為戚水寒準備的。末兒跟著進來的時間長了,更是也從白熊手中得了幾瓶丹丸,受益匪淺。
小火見戚水寒無事,就時常留在空間里,只因里面有他最喜歡吃的紫仙果。
末兒種下的草藥都已經成熟了,里面最名貴的該屬九葉金邊雪蓮和紫靈芝。
九葉金邊雪蓮,顧名思義,每朵雪蓮都有九片葉子,而每瓣花瓣上都有一絲金線,在陽光照射下若隱若現,分外好看。
至于這紫靈芝……她和末兒還是第一次見到。白熊也說了,這紫靈芝以她們現在的修為用了也是浪費,索性就任由它長在地里吸收這空間里的靈氣。
她們打坐練功都在一處,因此搬了新房間后兩人依舊選擇生活在一個屋里。
楊遠對此并不表示什么,戚水寒也就對楊遠隔壁的那件空房視而不見了。
跟著楊遠學了五行法術,她們才發現以前那指尖的一簇火苗簡直都是三歲小孩兒玩的玩意兒,根本還算不上入門。
只是,她們即使修為相對其他四人要高點兒,但是靈氣卻是不足,根本不夠發動一個大法術所需的靈氣。
于是,雖然兩人學了咒語,但都沒有作用,每日里在靈湖邊打坐練功的時辰占了一大半。
白熊倒是樂見其成,每日躺在樹下看著兩人打坐,頗有監視的意味。
不過,兩人也都習慣了身后一只大白熊虎視眈眈的眼神,心中對此不以為意,只每日打完了坐,便喜歡偎依在白熊的身邊,只因那一身厚厚的白毛實在是太過溫暖舒適,不由得讓她們打了瞌睡。
從她們搬離小院的那天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但她們依舊沒有見到圣女的影子,不由的在心中嘟囔,這個圣女到底是何種來頭?
雖然心中多有揣測,但是兩人不過是修為最低的,竟是只能從下人的口中得出些微語句,拼湊起圣女的五官來。
聽說圣女貌美如花,聽說圣女膚白如脂,聽說圣女出身高貴……一切的一切都讓戚水寒不免在心中勾勒出圣女的摸樣來,只是怎么想也只是心中的臆想。
或許,那人該如誤入塵世的謫仙般,純凈不沾半絲塵埃吧?
笑著睜開眼,戚水寒正枕在白熊的腿上,抬頭正看到白熊那慈愛的雙眼。戚水寒明顯一怔,想到了她從未謀面的外公。
記得當日嬤嬤曾說過,外公為了娘親嫁到戚家能過的好點兒,幾乎傾盡了喬家所有的家財,愛女之心由此可見。只可惜,娘親帶了那么多嫁妝到了戚家,仍舊得不到一個好結果。更是在外公去世后,毫不客氣的吞了外公為娘親準備的嫁妝,任由娘親帶著女兒在別院中自生自滅。
“寒兒。”門外,楊遠在敲門了。
戚水寒看看還未睡醒的末兒,很放心的留她在空間中,自己一人出了空間,給楊遠開了門。
“寒兒,外面有客到,說是你的家人。”楊遠的臉色不是很好,戚水寒一聽家人,便以為是娘親抵不住思念,出谷來了。忙蹦著跳著到了會客的涼亭中。
涼亭中并非是戚水寒希翼見到的人,而是她曾經見過一面再也不想見到的戚冥商。號稱異常忙碌的國師大人正坐陪著,手里端著杯茶,卻是未放到嘴邊。
他怎么會來?戚水寒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憤恨,冷冷的轉身欲走。
“寒兒,我是你父親。”
“對不起,這位老爺,我根本不認識你。”戚水寒轉過頭來,冷靜道。
“怎么可能?你不是叫戚水寒嗎?我們戚家到了你這一正是排到水字輩,若你不是我戚家的血脈,為何叫戚水寒?”戚冥商蹙眉,看著眼前眼含倔強的小丫頭,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厭惡。
戚水寒捕捉到戚冥商眼中的厭惡,又怎么會繼續留下來任由人將她過去翻檢出來?
也顧不得什么禮儀,她硬生生轉過頭,就要離開。
“戚水寒,戚家家主的話你不聽,為師的話你也不聽了嗎?”國師的話中帶著些許的笑意和質問。戚水寒心中一凜,不由自主的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