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了瘴癘之地,兩人就感覺到背后有一雙眼睛正靜靜的盯著他們。
那視線陰冷而瘆人。兩人一步步慢慢的摸索前進。
就在迷霧中,一只巨大的妖獸,正靜靜的潛伏著,等候百年難得的獵物進入它的埋伏圈。
兩人漸漸止住了前進的步伐,肖遠從懷中取出一顆珠子,那珠子很奇怪,只要一遇見迷霧,就將迷霧盡數吸進去。
很快的,喬水寒的身邊便出現了瘴癘之地的本來面目。
這里也可以稱得上是荒蕪之淵了,地上沒有任何的植物。褐色的大地似乎被瘴毒常年侵蝕而變得如今這種干裂的模樣。
兩人便是越加小心了。肖遠將手中的珠子扔出去,就看那珠子飛速的運轉,將迷霧吸收,露出更多的土地來。
就在露出的土地邊緣,一只巨大的鉗子,正大喇喇的露在那里。
兩人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冷汗,相視一眼,肖遠收了珠子,兩人便往后竄去。
就在那一瞬間,隱入迷霧的妖獸便顯露出身形來,原來竟是一只碩大的蝎子。
那蝎子舉著兩只巨大的鉗子,揮舞著,向兩人跑去,生怕自己的美食落了空。
越往前走,迷霧開始濃重起來。肖遠突然停住,看著喬水寒那無知覺離開的模樣,嘴邊竟是露出一絲笑容。
只是,當他獨自一人面對巨蝎時,就聽的身后風聲拂過,肖遠往身邊一看,便看到喬水寒正手中握劍,緊緊盯著前方。
頓時,肖遠眼中似乎有淚光閃過,他笑了笑,伸手用力握緊了喬水寒的小手。
喬水寒不知道,她在危難之時沒有獨自逃難的舉動已經徹底的將肖遠心頭那唯一的一點兒不確定給打消。從此后,不管前面再多風風雨雨,他們都能攜起手笑著去面對。
就在兩人深情以對時,那蝎子已經是十分不耐煩了。舉起兩只鉗子就攻了上去。
喬水寒和肖遠連忙拿劍去抵擋,只是兩人的劍竟是對那巨蝎沒有造成一點兒的傷害,一時間就聽到劍器碰撞上似金非金的沉悶聲音。
一時久攻不下,那蝎子著急了,問道人rou的香味,更是口水都流了出來,口水一滴到地上,立刻將附近的土地都腐蝕的瞬間變成了黑色。
那蝎子甩了尾巴,尾巴上那泛著幽藍光澤的尾刺也加入了戰局,一時間讓喬水寒和肖遠疲于應付。
又過了一會兒,那蝎子更急了,尾巴處的尾刺中突然射出一根短小的毒針,立刻讓喬水寒吃了暗虧。
被刺中的臂膀上頓時青紫一片,那青紫還有向肩膀心臟移動的跡象。
喬水寒暫時退了下來,連忙取出一截繩子在臂膀上狠狠纏了幾圈。
喬水寒順手招出了三眼灰鼠,那灰鼠也是警覺,一看到蝎子,立刻豎起了全身的皮毛,警戒的向蝎子那里施加了威壓。
那蝎子原本以為美食就要到嘴,可誰知,感覺到身后竟是有強敵的存在。
它一轉身,就看到小灰突然變大了身形,比它大三個身形的身子往它身邊一站,那強有力的爪子立刻踩在了蝎子的背心處,竟是讓它無力翻身。
露出嘲笑的笑容,兩顆尖牙猛的要上去,就看到那蝎子頓時被分成了兩段,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被小灰吃了個干凈。
來到喬水寒的面前,看著喬水寒那胳膊上的毒,并不擔心,兩人心靈相通了一陣,喬水寒才知道,當時被小灰咬了手,她的身體里已經有了小灰的毒素,這點兒毒素不但不會對喬水寒的身體有任何的害處,反而為喬水寒抵抗外界毒素提供了一個屏障。
喬水寒瞬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那青紫色慢慢的退去,雖然手臂處還有點痛麻的感覺,但比剛才毫無知覺似乎瀕臨失望的感覺要好的太多了。
肖遠心有余悸的扶起喬水寒,將她緊緊的摟入懷中。許久,才松開她,看到喬水寒那通紅的臉頰,這才心滿意足的扶著喬水寒慢慢離開這片瘴癘之地。
小灰也許是在意識空間里發生了質變,竟是非常勇猛,在接下來的行程中,又連連戰勝了幾只有毒的妖獸,順便吃了個肚飽。那站在肖遠肩膀上得意洋洋的模樣,真是讓喬水寒看了好笑。
不知道兩人在這片廣闊的瘴癘之地走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了瘴癘之地的邊緣,這里的迷霧已經很淡了。
兩人便商量著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剛一停下,那小灰就仿佛得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兒,立刻朝著某個方向奔去。不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水寒從意識空間里取出兩朵水靈芝和肖遠分食了,這才看著若有似無隱在遠處的逍遙山,漸漸的發起愣來。
“在看什么?”
“逍遙山。”喬水寒望著肖遠,“我們這次來一定要將逍遙山鬧個天翻地覆,才能消我心頭之恨。但你是逍遙山掌門的大弟子,你若不便,還是在山下的小鎮里休息一下吧。”
“我與逍遙山其實并無太大關聯。當年被逍遙山掌門拐進逍遙山,他們對我并不……”肖遠苦笑著,露出自己的手臂,那手臂的內側直到現在還有一個白晶幣大小的傷疤,看著猙獰極了。“我身上還有好幾個這樣的傷口,你認為我對他們會有什么好感?”
那幫人滿口的正人君子行徑,卻是從修仙界里大肆搜羅有天分的小孩子充實逍遙山的勢力,若其父母不從,便是偷蒙拐騙無所不用。若反抗的厲害,便是一個滅門之禍。
那逍遙山掌門為了將這些弟子牢牢掌握在手心,竟是狠心的用了逍遙散,雖然對他們這些修仙之人修為能有精進,但是卻能逐漸消磨人的魂魄,服用的時間長了,便會失去喜怒哀樂之感,變得如那傀儡一般。
那逍遙山掌門以為肖遠年紀小,那逍遙散又是配置不易的,所以便是給肖遠少了些分量。而肖遠因為體質的問題,逍遙散對他并未有太大的作用,最多是神志迷糊一段時間,但很快就清醒過來。
肖遠從此看透了人世百態,只將仇恨默默的記在心中,就等著某一天爆發出來。
只是天不由人,肖遠因為一次事故竟然落得魂魄不全的境地。逍遙山掌門不肯放棄這天分極高的徒弟,便起了心思,讓自己已經對肖遠芳心暗許的女兒劃破時空,將肖遠救回來。
“那好,我們現在就去找那逍遙門報仇,看我們把他們攪得天翻地覆,讓他們不得安寧!”喬水寒說著,意氣風發的站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掌門人愁眉苦臉的衰樣。
不一會兒,小灰別別扭扭的回來了,只是它的身后竟是跟著一個毛色全白的三眼灰鼠。
小灰扭扭捏捏的模樣,更是讓喬水寒好笑了。
估計這小老鼠是有了心上人了。
喬水寒毫無疑意的收留了這只全身白毛的小老鼠,雖然體型要比小灰小,但那氣勢……如果鼠界也有妻管嚴的話,那小灰便是當之無愧的‘氣管炎’。
穿過了瘴癘之地,兩人便是稍微加快了步伐。在看到最近的城鎮里竟是有了她的畫影圖形,那圖形下還有逍遙山的印章,喬水寒便知道逍遙山掌門咽不下這口氣,才想出這個辦法,讓喬水寒無法在修仙界立足。
只是他們絕對沒想到,兩人竟是通過荒蕪之淵繼而去了人間界,知道今時今日才回轉到修仙界,看到了這所謂的懸賞通緝令。
喬水寒刻意沒做喬裝,就這么大咧咧的和肖遠入住在逍遙山山腳的客棧里,就等著休息妥當,等著敵人上鉤。
只是,幾天過去了,逍遙們竟是絲毫沒有動靜,安靜的讓兩人心頭起了不好的想法。便是相視一眼,決定趁著夜晚上山一探究竟。
夜里的逍遙山很靜,肖遠帶著喬水寒御劍而行,繞過了山上巡邏的外門弟子。來到內門的山上。山還是那座山,但這次在夜里看過去,那山就好像埋伏在陰暗處的巨獸,只要一個不留意,便會沖出來,咬他們一口似的。
兩人來到掌門居住的院落。這里的晚上靜悄悄的,連個小蟲子的低鳴都沒有。
兩人朝著門縫處望去,就看到屋里那掌門正盤腿趺坐在床上,臉上不時有黑紅兩色閃過。
“不好,這人竟是在修煉魔功。”肖遠眉頭一皺,打眼在屋里環視一周,看到地上竟是有幾滴暗紅的血漬,更是大驚失色。
忙拽了喬水寒,兩人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
“寒兒,我看這回不用我們自己動手,這逍遙山恐怕就是要滅絕了。”
“什么意思?”
“他正在練魔功,這魔功練成需要吸取千百人的鮮血來壓制魔功本身的戾氣,免得魔功反噬傷到修煉者本人。若是這件事透漏出去,必定引來各路修仙者的討伐,我想我們可以站在一邊慢慢的看戲了。”肖遠臉上帶著竊喜的笑容,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乘的報復手段。
“那我們先回去?”雖然很想親手動手報復,但是能夠不臟自己的手豈不更好,再說,他們要想想怎么在這件事中推波助瀾、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