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辦公室后,雖然沒有刻意感受,也嗅到了一股詭異氣氛。
今天竟然沒一個人上去跟她搭話,正奇怪著推開自己的門,忽然被屋里遍地的玫瑰給嚇住。
長這么大還沒人送自己花呢,這一來就這么一大堆,誰受得了啊?撫了撫心神,才想出這該是誰辦的把戲,臉上本能的發熱,然而走到桌前,看到一個還未拆開的賀卡。
“雖然我們清楚彼此的實際關系,但其他人并不知道,無論如何,有些樣子還是該做的。希望你看到它們的時候能有個好心情。航。”
放下賀卡后,看著滿屋的花,真是有些為難。
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過了兩周,轉眼就到了下月十號。
方總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之后找自己說先不急著聯系陸航,項目還有點問題,但不管是什么問題,能延遲對她鐘曼來說就是個好事,于是在舒口氣后也就此事放置腦后了。
而這兩個禮拜,鐘曼跟陸航每天都會見面,彼此之間的尷尬,在雙方的良性努力下逐漸消失殆盡,因此倆人關系也正在朝積極堅定的革命友誼跨進。
就算不能算摯友,也能算個彼此的損友了。
時不時消遣對方幾句,完全成了家常便飯,沒什么大驚小怪的了。
這不,鐘曼一邊不顧形象的埋頭吃飯,一邊哼哼唧唧的開口道:“今天是十號了。又要去交表了。”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陸航第一次看她這么快的時候心里不是不震驚的,他身邊之前圍繞的女人哪個不是細嚼慢咽,斯斯文文?就連鐘曼本人也是,剛開始看著挺秀氣,可相處下來,越發明白當初那只是一種錯覺。
遞了杯水過去道:“是啊,還有今天本來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咳咳咳。”迅速端起那杯水,拼命的灌下,道:“你故意的,你想嗆死我啊。”
“沒見我端水給你了嗎。”
“哼。”擦了擦手,繼續吃飯。
陸航放下了筷子,靠在椅上,淡淡說道:“籌備婚禮的事情,我已經跟家里說了,大概的準備也辦的差不多了,28號那天準備好所有的一切完全沒問題。”
“什么?!”一時之間聽到這個消息有些愕然,他們每天都在一起,但從沒聽陸航主動提起結婚的事情啊,有的時候她還暗自慶幸對方忘記了呢,沒想到這人如此不動聲色!
“告訴你又沒用,事情又不需要你去處理。”理所應當的看著她,道:“何況具體日期我不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是這樣沒錯,但……”鐘曼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可是心里就是覺得莫名來氣,干脆把東西一推道:“反正我不爽,我就是不爽。”
“那你慢慢不爽吧,我去個洗手間。”
于是鐘曼只能更加郁悶的看著他的背影,踢了下凳子一個人環繞雙臂坐在原處。
不一會兒,忽然有個人用力的拍著自己的肩膀,回過頭一看,才瞧見顧欣然比太陽還明媚的笑臉。
“鐘曼,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兒呢?喲還有個位置,跟誰呀?”說完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是,我看你這一向也挺忙,所以就沒來得及跟你說。”鐘曼難得窘迫的不知道說什么話好了,其實什么怕對方忙啊,壓根就是不知道怎么把話說出口。
畢竟張口謊言吧……不太好,實話吧……又不行。
顧欣然看她扭捏的樣子完全往另一個方面理解去了,以為她是老姑娘瞎害羞呢,于是理解萬歲的搖了搖手道:“算了,姐妹團也不逼問你了,知道你面子薄,只是他人呢,怎么不見了?”
舒了口氣,抬頭正好瞧見陸航走過來,于是指著她身后道:“喏,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顧欣然回過頭,仔仔細細打量了他一會。
陸航看到了,卻并沒有朝她望一眼,走到一半,另外一個中年男人忽然攔住了他。
“就他啊?”顧欣然砸吧砸吧嘴,有些不滿的說道:“那眼神多傲氣啊,這人估計自我感覺特好吧。一看就知道類別招蜂引蝶,還覺得周圍所有女性都該圍著他繞的那一型。”
偏過頭,道:“鐘曼你怎么會看上他啊,他這種男人我見識多了,最多跟你玩一下,絕不會跟你認真的,你還是趁早跟他散了,別浪費時間。”
鐘曼心里頓時覺得特感動。
不等她開口,顧欣然繼續道:“依我的實戰經驗來說,這男人疑心特別重,他周圍女性太多,所以本能就覺得這些個女人都對自己另有目的,這種人最麻煩了,你……”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怎么招惹這一型,你完全降不住啊!”
眼睛彎得變成橋,果然是好姐妹啊!其他女人一瞧見陸航那身皮囊就花癡的什么都忘了,甚至原則也丟了。也就是跟自己十年友誼的顧欣然能挺住!
但是現在很多事情還不方面言明,于是按捺住心情,開口解釋道:“我一開始跟你想法也差不多,但如果你以后跟他打交道多了就會發現,他也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難以接近,其實人……也還不錯。真的。”
陸航這時和那個男人交流完了,于是繼續朝這邊走來,到了旁邊,才看著鐘曼道:“她是你朋友?”
“恩,她叫顧欣然。”
然后指著他道:“這是陸航。”
出于不知名的壓迫感,顧欣然站起了身,然后朝對面走去,坐在鐘曼身邊,而陸航只是沒什么表情的繼續坐在自己的位置。
一時之間,又沒人接話了。
鐘曼正準備開口緩解氣氛的時候,陸航先淡淡的張口了:“既然是鐘曼的朋友,那么……這個月28號的婚禮你就來吧。”
“什么?!”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五官都扭到了一起,看向鐘曼道:“婚禮?!”
尷尬的點了點頭。
礙于陸航這個無法忽視的存在,顧欣然很多話只能卡在喉嚨,但還是無法克制的對鐘曼擠眉弄眼。
鐘曼不知道她嘴巴忽上忽下在說什么,只看清楚了最后三個字的口型:你瘋了。
訕訕的挽起頭發,干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