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醒來,鐘曼揉了揉眼睛,剛挪動頭,就覺得像扯動了某根神經(jīng),疼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隨即就看到身邊躺了一個男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尖叫。
但好在還沒失去理智,第二反應(yīng)就是用兩個手掌捂住了嘴巴,所以刺耳的聲音通通被壓了回去。
再深深吸一口氣,將它咽下。
鐘曼皺著眉,表情變幻莫測的看著身邊的人,心跳快的就不像是自己的。
“咚咚、咚咚、咚咚。”
而下一刻也許是被人的目光給刺醒了,陸航皺著眉,伸手揉著額頭,卻并沒有睜開眼睛。帶著清晨時特有的慵懶道:“幾點(diǎn)了?”
“不知道,應(yīng)該還早吧。”艱難的強(qiáng)裝鎮(zhèn)定道。
陸航聽見開口的聲音,才緩過了神,想起自己結(jié)婚了,而床上正躺著自己的妻子。
鐘曼看著他微微敞開的衣襟,露出了鎖骨,連忙慌張別過臉去:“還不把衣服穿好!”
慢慢睜開眼,低下頭,看了自己一下,隨即輕聲笑道:“這又不是在外面,我在自己的家,自己的床上,穿成怎樣都是我的自由。”隨即眉毛一挑道:“還有鐘曼,妻子的義務(wù)……你活了二十七歲,應(yīng)該不用我來教了吧?”
不解的皺了皺眉,想道:“我的義務(wù)?我有什么義務(wù)?”話說出口后,臉才慢慢紅了。
之后更加不自在,神色閃躲的皺起了眉:“你又不是個‘正常’男人。”
陸航聽到這就想起昨晚她夢魘時的話語,笑著正打算開口,結(jié)果鐘曼又繼續(xù)道:“如果你正常我就不嫁了。”
笑容戛然而止,如同被人按下快門,那一瞬間的捕捉成為定格,陸航緩了一會兒才問道:“為什么。”
“如果我是要跟人按正常程序結(jié)婚,去過正常的夫妻生活,當(dāng)初就不會去那網(wǎng)站找人形婚了,難得現(xiàn)在遇見了你。哎,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明白你的壓力,我不會將你的性取向告訴別人的,”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挑了兩件衣服,吸了口氣,繼續(xù)語氣平淡道:“再說,陸航我們是朋友。”
這一瞬間陸航仿佛想起了什么,想起了為什么在昨晚那樣的條件下沒有要了她,明白了她和其他女人的不同。
--那些女人只是女人,而鐘曼是朋友。
朋友如果做了,很多東西就回不去了。陸航難得慶幸自己昨晚沒有碰她,胸間雖然有一絲莫名的惆悵,不過很快就被自己的理性壓下,脫下衣服,換裝道:“其實我剛剛想說的義務(wù)只是想讓你替我換衣服而已。一般妻子不都會大清早就替丈夫準(zhǔn)備好衣服嗎?不過算了,還是不能指望你。”站在鏡子前撥了撥頭發(fā),笑道:“我對你怎么可能會有興趣,我喜歡的女人絕對不是你這型的。”
鐘曼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
“對了你真的想好不去蜜月旅行了?”
取出杯子準(zhǔn)備給自己泡被咖啡,邊走邊說道:“當(dāng)然沒必要了,我們兩個人有什么好游的,又不是愛心慈善大使到世界去散播愛的種子。何況你不是要接收市委的工作了嗎?這段時間應(yīng)該很多應(yīng)酬分不開身吧?還有你自己公司的事情,我想想這些都替你頭疼。所以蜜月什么的還是不要了。”
陸航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也贊同她的想法,果然成熟的女性就是好,不會吵著你完成一些不實際的事情,只是她這般通情達(dá)理到讓自己有些愧疚。畢竟女人的蜜月一輩子也就一次,看著窗外的好天氣,隨即撇過頭道:“你有什么愿望?”
“啊?”鐘曼剛倒入咖啡豆,自然的看向他,見他幾分認(rèn)真的模樣,才聽清楚對方的問題,忍不住想笑:“你以為你有錢就可以什么事情都做到?嗤,我想時光倒回十年前,我變成十七八歲可不可以?笑話!吃你的早飯去吧。”
“也許……我就是你的阿拉丁神燈呢?”陸航坐了過去,語氣很是輕快:“我待會就可以幫你實現(xiàn)。”說完將她的筆記本蓋住,道:“唯一的一天假期就不要工作了,沒有女人會新婚第二天還工作的,就連男人也不會,鐘曼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的不男不女?”
被他的玩笑話嗆到,拍著胸膛瞪向他:“不工作干嘛呀,我事情還沒做完呢。”
“為了彌補(bǔ)你的蜜月遺憾,本人特地大發(fā)慈悲的實現(xiàn)你的愿望。今天,我讓你回到十七歲。”
“嗤。”鐘曼揚(yáng)起了笑容,翻了個大白眼,不搭理身后的人。
可是之后卻被他直接拖出了房門。而下樓的時候叔叔阿姨都坐在樓下看報紙,見到二人起這么早都有些驚訝。隨即錢芬芳奇怪的開口道:“航航,你們這么火急火燎的是要上哪去?”
“媽,今天公司的會我就不去開了,晚上你把會議視頻傳給我,現(xiàn)在我和鐘曼就出去,不用等我們回來。”
陸?zhàn)┞N著腿,翻了頁報紙,眼睛都不抬一下,冷冷道:“不務(wù)正業(yè)也要有一定分寸,該做的準(zhǔn)備還是要做,你別三天后去市委任職書記的時候還給我丟臉。”
錢芬芳皺了皺眉,這好歹也是新婚期,工作再重要能比的上家庭么?連忙揮了揮手,沖二人道:“去吧去吧,婚后第一天你們玩的開心點(diǎn)!”
之后陸航?jīng)_母親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沒朝父親看一眼便快步走出了門。
鐘曼走出門后還有些緊張的看了眼大門,張口道:“其實你爸說的也沒錯,你這段時間確實挺忙的,這我也知道,恩好像是錢泰在接洽個新項目?這次又是國際合作吧,難免準(zhǔn)備工作要繁瑣些,畢竟國外標(biāo)準(zhǔn)和習(xí)慣跟國內(nèi)都有很大差異。”
“這些你都不用擔(dān)心,”陸航語氣輕快,仿佛先前的不豫通通消失:“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里,我的名字不在有任何的前綴。不不不,有一個。”回過頭,看著身后的人不懷好意的笑道:“你猜。”
“不知道,”鐘曼笑著撇撇嘴,才不要上當(dāng)。
“阿拉丁·陸航。”
“你幼不幼稚啊!”鐘曼受不了了站在路邊哈哈大笑:“還阿拉丁呢,你是來黑印度人的吧?”
陸航看著她道:“幼稚就對了。你不是說要回到十年前嗎?”從口袋翻出手機(jī),看著上面的時針道:“現(xiàn)在是BJ時間八點(diǎn)零三分。自此以后的二十四小時我們都在十年前。”
鐘曼覺得他的言語荒謬至極,但不知道為什么,內(nèi)心卻覺得很開心,很雀躍。仿佛整個人都浸泡在一種說不出的歡樂之中,那種滋味很教人迷醉,讓她一時忘記開口否決這個“一天的約會”。
或許,越是一本正經(jīng)的人心中,越企盼在某種特地的時候能夠瘋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