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慰了死者的爺爺后,謝歡將鐘曼帶到了休息處,倒了杯涼茶遞給她:“鐘姐,喝杯水吧,這天看著陰沉,但悶熱的很。”
“恩,謝謝。”鐘曼站在門口,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脖子前掛著單反相機,一個人閑散的走過。
他怎么會在這?鐘曼皺著眉,然后指著那人的背影道:“謝歡,你知道他是誰嗎?”
“當然啦,鐘姐他就是我跟你說的盛首聯(lián)盟派過來的高級質(zhì)檢。他是來幫我們的專家呀!”
是他?!鐘曼不悅的移開了視線。
“是啊,這位陸先生是從麻省理工拿全額獎學(xué)金畢業(yè)的高材生呢,聽說之前在B企做高層,完成了許多大項目,而他最近才回了國,所以剛進了盛首聯(lián)盟,我們這次運氣總算不錯,來了個這么靠譜的專家!”
“是吧,但這些都只是傳聞而已,傳聞還說‘行規(guī)’很可靠呢,所以,這人到底靠不靠譜,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只有時間才能告訴你。”背過了身,將杯子放下后,說道:“不過現(xiàn)在既然派他來了,就希望他是有真材實料的。”
“恩是啊。”謝歡不明白鐘曼為什么對這個氣質(zhì)彬彬的陸謙如此反感,就自己看來,這人已經(jīng)是公司的希望了。摒開心中雜念,估計這只是自己的錯覺,鐘曼不會對他有偏見的,然后笑著說道:“鐘姐,我們先回賓館去吧?待會吃完晚飯你也休息會兒,今天趕了一天的車,也很累了,明天還要準備飯局呢。”
“好。”
而就在兩人上了四樓電梯,走向鐘曼房間的時候,路過一間房,因為門沒關(guān)緊,里面?zhèn)鱽砹祟愃茽庌q的聲音。
“這里不允許這樣做的。”
“小心點就好了。”
“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你會很麻煩的,何況……陸謙你沒時間……”
“擠一下,總會有辦法的。”
“可是……”
“別說了,不給我……會死的。”
“可是……”
“別可是了,給我……給我!”
謝歡一臉尷尬的站在門口,而鐘曼表情也不好。
果然自己的直覺沒有錯,這陸謙這貨不是個好人,都什么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干這種事情,難道真的幾天都忍不了嗎?他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非常時期!
果然是高材生的大專家!
憤恨的快步離開,而一旁的謝歡也嫌惡的跟了上去。
等到了自己的房間,鐘曼拿出行禮和電腦,心里雖然不爽,但并沒有抱怨出口。
謝歡倒是忍不住了,心直口快道:“之前我看陸謙那長相氣質(zhì)還以為是個有能耐的,沒想到又是個色中餓鬼,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鐘姐,這種人我可不敢再指望他專業(yè)多厲害了,那我們之后的項目可怎么辦?靠誰去檢測呢?”
“不用擔(dān)心,我明天回去后,會找方總再去聯(lián)系個專家回來,”回過頭,拍了拍她的肩膀?qū)捨康溃骸澳阋矂e太喪氣,畢竟這是別人公司派來的,能頂多大用?靠人不如靠己,今后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恩。只是一想到他現(xiàn)在住我們的房子就煩,而且,我們正焦頭爛額,他卻在隔壁干那種事……我想起來就覺得胸口堵了一口氣。難怪別人罵我們是畜生,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同行,才落得這種名聲!”
“算了算了,別煩了。我來看個檔案,你去下面看晚飯上了沒,如果上了你再來喊我。”
“行,那鐘姐你忙吧,我下去了。”
而鐘曼再次復(fù)習(xí)明天約見的領(lǐng)導(dǎo)喜好,以防談話的時候說出什么不中聽的話語,順帶可以增加彼此話題。
就在剛看完一便的時候,電話響了。
鐘曼接過謝歡的電話,飛快關(guān)掉電腦,準備下樓吃飯。
走到樓梯口,剛好與陸謙相撞。他身邊的女人還不小心踩了自己一腳。
“這么巧?你怎么會在這?”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而鐘曼只是敷衍的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就從他們前方先一步下了樓。速度很快,仿佛身后跟著很不喜歡的東西。
而進入包廂后,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坐下了大半,自己剛剛找到位置,謝歡就湊到旁邊,將手搭到耳朵上,小聲道:“鐘姐,這餐是我們跟盛首聯(lián)盟聚餐,所以,那個陸謙也會一起吃。”
鐘曼心中不愿意,但畢竟是生意場上的交流,所以也經(jīng)歷的多了,當下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然后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做出這個樣子,放自然些吧,就當餐桌上只有我們自己人就好。”
“哦。”話雖如此,但謝歡表情還是很不爽。
沒過一會兒,陸謙就跟那個女人走了進來,謝歡忍不住側(cè)過了身,似乎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等他們上桌后,兩家公司的人就開始公式化的相互寒暄。
陸謙又恢復(fù)了那個謙謙君子的姿勢,他嘴角掛著的笑容,就像三月的春風(fēng),是那樣和煦而讓人沉醉,仿佛你再也無法找到這樣的好。
他的眉眼跟陸航十分相似,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致,陸航是堅毅而冷峻的,而陸謙卻像被國外自由的風(fēng)氣洗禮過一般,透著他國的浪漫。
只是鐘曼不喜歡。
席間上,陸謙有幾次都想跟鐘曼說話,但她都極其自然的岔開了。
好不容易等到敬酒的時候,陸謙挨個碰了下杯子,鐘曼也不例外。而這無法避開的一次,鐘曼卻依舊非常自然的一飲而盡,沒有張口說一個字。
可輪到謝歡的時候,她卻別扭的不肯碰杯。
其他人表情都有些不自在,就連鐘曼都覺得這樣不好,連忙不動神色的在桌子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
但謝歡倔強的扯開了自己的手,憋著臉就是不肯舉起杯子。
陸謙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雖然他不理解,但是也覺得小姑娘鬧脾氣無所謂,神態(tài)謙和的說道:“沒關(guān)系,可能她不會飲酒吧,那就當我敬你好了。”
“我會喝,只是不要你個假惺惺的人敬酒。”
鐘曼厲聲喊道:“謝歡!”
“鐘姐,你剛剛也看到了,他這種衣冠禽獸的人,怎么好意思跟我們一起吃飯?現(xiàn)在道路為什么會垮?為什么會壓死人?還不就是因為他這樣的人多了!我一想起那個成天鬧場的婦女,我根本就吃不下這餐飯!”說完這話,自己的小臉也氣的通紅。
席間上其他人表情也開始出現(xiàn)各異,不明白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鐘曼作為一個有經(jīng)驗的工作者,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謝歡鬧這么一出的,畢竟生意場上惡心的事情多了,但彼此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或許因為對方是陸謙,所以格外覺得惡心。
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