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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形婚

第五十章信任

“我記得你們以前雜志社的謝總是特好說話一人吧?”鐘曼看著她說道。

顧欣然點了點頭,道:“可不是,你以前有見我周末加過班嗎?不要說周末了,就連平時,只要不是拍攝期,我來晚一點或者遲到都沒關系。那會兒我還笑你工作忙呢,結果?呵呵,現在簡直過的不是人日子,死女魔頭天天能想方設法的折磨你,還有,我跟你說,她那個罵人真是一絕,完全不帶臟字就能往死里罵,簡直顛覆你的人生觀,世界觀,價值觀。被她罵上一頓,你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豬腦子投胎投到了人身上。”翻了個大白眼,繼續道:“遠的不說,就拿今天來說事。這期雜志封面明明上周就累死累活的拍好了,但是她倒好,她覺得底圖選的不對,直接一句話:要重拍。于是我們這幫人就只能累的跟畜生一樣,火急火燎的將封面再拍一次。”

按了電梯上樓以后,顧欣然顧不上鐘曼,急匆匆的趕到攝影師的辦公室。

而鐘曼站在外面看著前方透明的玻璃,不知道屋內兩人在說什么,似乎發生了爭論,等了一會,才見顧欣然表情不善的從里面走出來。

“怎么了?”鐘曼好奇的湊過去問她。

“ALEX說模特不愿意穿我們之前借回來的衣服,非要換PRADA!”顧欣然被這幫人折磨的幾乎要抓狂,原先的小慵懶在她身上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道何時會引爆的炸藥。

“就她那小騷樣,還說我們借回來的二線衣服會降低她的LEVEL。哈,真是好笑,我問你她是什么LEVEL?負的嗎?”

鐘曼不好怎么接話,只說道:“難以協商你們可以換個模特啊?”

“ALEX也不喜歡她,但是沒有辦法,這些嫩模都是背后有人的,否則就她們那樣能上雜志?笑死了,”說完將桌上的東西往自己包里塞,忽然停下動作,把臉抬起來,看向鐘曼道:“那女魔頭不是完美主義精益求精嗎?這模特怎么沒看到她吭聲,就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成天糾結那些個不要緊的小事!”

“算了,你們領導是這樣,你也沒辦法,那現在是要去借衣服嗎?我陪你。”

“當然啦,不算了又能怎樣,我又不能炒了老板,”顧欣然甩了甩頭,一臉疲憊的拿起包,道:“走吧走吧。”

等出了公司大門,鐘曼拉住一個勁往前走的顧欣然,帶她朝停車位走去,到了之后,將車門打開,讓她先坐了進去,隨后自己才上車。

剛啟動引擎,就聽到旁邊的人不可思議的開口了:“鐘曼,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的車。”顧欣然震驚的摸著坐墊。還是沒能緩過神,天呀,這根本就是只能在展覽上看到的極品車而已,自己怎么會有機會坐上來?!

繼續喃喃道:“我可算明白了,為什么有那么多女的寧愿在寶馬里哭,現在要換我,能給我一這車,我還工作個屁呀,立馬上去把女魔頭飛了。”

“是我的啊,前兩天陸航送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道:“我也讓他別送這么貴的。”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如果我讓歐揚送我,呵,”停頓了會兒,翻了個大白眼道:“就他那能耐,估計把心、肝、脾、胃、腎賣光了都買不起。”

“得了吧,你們倆不是相處的挺好的嗎,你舍得把他給賣了?”鐘曼笑著轉方向盤道。

顧欣然臉上浮現幾分甜蜜,但摻雜了些許暗淡:“相處的好有什么用啊,相處的好又不能當飯吃。哎,你也知道他是干股票經紀,這市場行情好的時候,還別說,能有倆個錢。但你看看現在這行情,整個大盤都是綠的,誰會傻啦吧唧的把錢扔水里?他自然也就沒什么傭金了。現在我們倆的日子,就靠我這么一份工資。”嘆了口氣道:“以前我的工資養我一個人都養不活,現在兩個人,別說多寒磣了。”

“別這樣,你也說這是市場行情不好的時候,等過了這幾個月,股票漲起來了,日子就會好過了。”

“但愿吧,”顧欣然雙眼怔怔的看著前方,道:“只是就算拼了命去奮斗,這輩子,怕也開不起你這輛車。”

她最后的話語,聲音很輕,鐘曼隱約之間并沒有聽清楚,奇怪的看向她,見她平靜的表情,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隨即也轉過了頭,專心的開車。

等到了PRADA專賣店后,顧欣然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然后才將門推開。

“您好,PRADA,請問您喜歡什么款式?需要我為您服務嗎?”

顧欣然挽了挽頭發,略顯不自然的笑道:“那個……不好意思,我是雜志社的,請問你們經理在嗎?”

之前那位笑容滿面的導購員立刻變了臉色,掃了顧欣然一眼,沉下聲音說道:“雜志社啊?又是借衣服的吧。”將視線移開,敷衍道:“我們經理挺忙的,你等我去幫你問問。”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鐘曼看著她站回之前的位置,并沒有去什么經理辦公室,才疑惑的對顧欣然說道:“這……你怎么辦?”

“等唄。”出乎意料的平靜,說道:“我們求她辦事,她不得拿點喬啊?哎,所有專店都這樣,你也別奇怪,這是她們經理教的。”

說完看了看店子里的衣服,道:“PRADA這一季又出新款了啊……嘖嘖嘖。”

不敢看的更多,怕自己真心喜歡上里面的衣服,就完蛋了。這種魂牽夢繞的感覺是很恐怖的,畢竟自己是沒有能力購買這里的衣服了。

哎,煩躁的移開視線,連開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那位導購員才去了經理辦公室,之后慢吞吞的走過來,道:“雜志社的,我們經理現在在里面,但他很忙,所以你不要呆久了。”

“謝謝。”顧欣然朝她笑著點了點頭,以示感激。

而當她們走進去后,經理連頭都沒有抬,看著桌面上的設計資料,悶聲道:“坐。”

“你好,我是雜……”

“廢話不用多說了,你們的銷量怎樣。”經理毫不客氣的打斷顧欣然的開場,犀利道:“來找我們PRADA借衣服的雜志社太多了,我們又不是慈善堂,說借就借,我們也有自己的標準。一些沒有市場占有率的小雜志社,很抱歉,PRADA不適合你們,批發市場比較適合。”

顧欣然沉默了一會,慢慢的吸氣,呼氣……然后才語氣平緩的說道:“我們雜志社只在省內銷售,針對的人群也是白領階級的年輕女……”

“所以你是想說你們走高端路線,并不抓市場占有率?”再次打斷顧欣然的話。

“對,經理您真是一語中的。”

“開場的時候,我想自己已經表述的很清楚了,我們看中的是市場占有率,既然你沒有,那么請你們離開。”

“可是……”顧欣然不依不撓的想要爭取。

但經理根本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冰冷道:“我想你們雜志社的定位跟你們的銷量是不沖突的。世界多少一級時尚雜志,它們的定位幾乎是針對外星人,但這也不會影響它們在地球的銷量。你們市場占有率不好,只有一個原因,就是你們失敗。而PRADA是不會跟失敗的雜志社合作的,”伸手指了門的方向:“我還很忙,請你們離開。”

“不,經理我們雜志社真的很有誠意,也會非常非常愛惜你們的衣服,絕對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麻煩,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們一個小忙。真的,我們這次特別有誠意!”

“那就讓你們雜志社把拍攝要用的衣服買下,”經理握著筆敲了敲桌子,道:“買下來之后你們想怎樣我們PRADA都不會介意。”

顧欣然無話可說,卻站著不愿意離開。

鐘曼見狀皺了皺眉,開口道:“經理坦白說,如果將心比心,我們也能夠理解你的難處。畢竟如果今天破了一次例,今后同樣的事情就會源源不斷的發生,那樣貴品牌也會很麻煩。但另一方面我仍希望你能慎重考慮我們之間的合作。”鐘曼看著他的眼睛真誠道:“我們雜志社在省內雖然銷量一般,但口碑素來很不錯,而一直以來我們的理念也很前衛,相信是符合貴品牌的定位的。何況,剛剛看到PRADA又上了這一季的新款。我們待會可以就領走這一季你們的主打款,之后雜志封面就完全可以當做是貴品牌的免費廣告。這樣雙贏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經理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意味深長的看著鐘曼跟顧欣然,然后放下手中的筆,靠著椅子笑著說道:“你的這個說法,我倒是可以接受。”

站起身走到兩人身邊道:“那么我來準備兩套衣服給你們,希望如你所言,合作愉快。”

“一定會的。”鐘曼笑著回答,等他走開,才看向顧欣然,跟著舒了口氣的笑了笑。

當兩人提著衣服走出專店,顧欣然忍不住說道:“曼曼,這次幸虧有你,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估計要最后他還不借給我,就只能呆大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哈哈,那我剛剛真不該開口,應該看你表演來著的!”

“你又誠心拿我打趣是吧!”顧欣然嗔笑著瞪她一眼,然后才說道:“好啦好啦,鐘大司機快開車吧,我都快餓死了!”

“恩,好,我們先去吃飯。”

到了火鍋店以后,按照兩人的喜好,飛快的點好餐。

顧欣然靠著沙發,長長嘆了口氣道:“哎喲喂,總算是能坐下來吃飯了,這一天可把我折騰了。”

“我不是一樣,難得休息就陪你跑來跑去。”

“是是是,我們曼曼最辛苦了,等待會東西上來了,我涮你一片大羊肉!”

兩人難得湊到一起,好好的聊了會兒天,也算互相傾訴倒倒垃圾。

顧欣然辣的渾身冒汗,扯開紙巾,一下下擦臉,卻忍不住繼續吃:“你還記得我們讀書的時候最喜歡一伙人坐在校門口的攤子前吃麻辣燙嗎?”

鐘曼笑著點頭道:“當然啦,那時候天冷的人哆嗦,我都不樂意出去,但你總拖著我。”

“吃的時候沒瞧見你哆嗦,我記得那時候你吃挺多呀。”

“顧欣然!”鐘曼不好意思的叫喚她,道:“這些你就別說了。”

“行行行,哎,當時我們寢室十個人,去開六個外省的,兩個其他地方的,本市的就我們倆。那時候大家成天嘻嘻哈哈,以為革命友誼永不忘,但誰知道這么些年過去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呵呵,還有還有,當時我總說自己將來會傍個大款,然后就包養你這個沒男人要的,我還說我得把自己的腿養粗一點,好給你抱。但沒想到,我現在就混成這個樣子。”

鐘曼見她越說越不開心,連忙去搶她手里的啤酒:“你不會喝,你把酒給我。待會兒沒人送你回去。”

“不給,我沒醉,我清醒著呢!你不信啊?不信我多說一點,以前的事我都記得,醉了能記得嗎?哈哈,”說完看著自己的手,眼神有些游離:“我的手上也曾帶過很名貴的戒指,你知道吧?那鉆石特別大,特別閃!有好幾克拉呢。鐘曼,呵呵,當時我還問你,你在牛奶跟面包之間選什么,你說牛奶。于是我選了。但你卻嫁給了一個這么這么有錢的人。呵呵。”

顧欣然說完又喝了一口,但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明亮,仿佛之前的醉態只是幻覺:“你看,我還是沒變,一喝酒就胡言亂語。”

鐘曼勉強笑了笑,想要對她解釋,但又不知道解釋什么。畢竟自己跟陸航的婚姻,有太多的曲折。

顧欣然隨即咧開燦爛的笑容,道:“但我還是很開心,畢竟咱們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的好,錢多了也會有煩惱,萬一被綁架怎么辦?或者,萬一企業垮了怎么辦?你說是吧。這人人都有各自的煩惱,哎,誰也別羨慕誰。”

是啊,鐘曼心想,誰也別羨慕誰。

吃完飯,將臉有點點紅的顧欣然送到她們公司樓下,想陪她上去,但她執意自己清醒著,能應付。所以雖然不放心還是離開了。

回到家中后,沖了個澡,雖說這是放假,卻感覺比上班還累,揉了揉腦袋,果然逛街什么的都不適合自己呀。

周末的第二天,鐘曼就沒有出門了,在家中好好調適了下心情,畢竟這么長一段時間幾乎就沒喘過氣,也是時候讓身體放松一下,好讓明天又能夠有最佳的狀態面對工作。

果不其然,享受完罕有的兩天假期,公司的業務就接踵而至了。小夫妻兩人成天都忙著腳不沾地,就這么過了小半個月。這天當鐘曼下班后,去看過母親,剛從醫院出來,還沒上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試探的喊了一聲:“陸謙?”

結果對方回過了頭,果然是那張溫潤的笑臉。

“咦,鐘曼這么巧?”

“對啊,你怎么會在這。”

陸謙抱了抱懷里的小狗,道:“這附近有家很有名的寵物醫院,我是專程來帶它看病的。”

鐘曼此刻才注意到了他懷里的小生命,繾綣成一個圓,虛弱的縮著腦袋。

“這是工地上你收養的那只狗嗎?”

“是啊,”陸謙憂慮地看著它,愁眉道:“因為無法時刻看著它,所以小家伙到處亂跑,你也知道工地那里環境很臟,而它本來就受傷了,所以傷口反復感染,我看著這次情形有些不太對,就還是帶回來開點藥。”

想起之前的誤會,鐘曼顯得有些放不開。

“正好我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吧。”將包跨在肩膀上,認真的對他說道。

陸謙略顯意外,隨即點了點頭,道:“好啊。”

然后兩人朝寵物醫院走去。

“對了,你和陸航之間現在問題都解決了吧?”

側過臉,看著他關心的面容,心里感到絲絲溫暖。雖然自己跟陸航之間差點因為他產生一個不可挽回的誤會,但幸虧如此,之后才能讓兩人真正坦誠相對。

笑著沖他點了點頭,道:“上次還要多虧了你。否則,我還不知道會煩到什么時候。”

“謝我?”陸謙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你就不用了,其實我也沒經驗,上次也只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你沒經驗?”擅長抓關鍵詞的鐘曼顯然對這個答案很是懷疑,道:“不可能吧,我記得就算在工地上,你也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

“你說小悅啊。”陸謙睜大了眼睛,里面盛滿了笑意,連連解釋道:“她只是我的助理,況且她有男朋友的!”

“啊……這樣啊。”鐘曼略有吃驚的看著他,畢竟自己還一直以為那是他女朋友呢。但就算這個不是,那總有一個女人是吧?退一萬步,就算他這樣的優質股單身,之前總該談過幾個前女友吧,怎么可能沒什么經驗呢……就他陸謙這種走到哪就能把春風吹到哪的男人,不可能沒惹幾朵桃花的。

“但這也不會沒經驗吧?前女友呢?”

“說出來你都不信,算了,還是不說了。”陸謙略帶靦腆的朝前方走。

鐘曼不可置信的皺眉看他的背影,脫口道:“不可能吧,你真沒找過女朋友?”

“恩。因為真的都沒有機會。”揚了揚唇,道:“我一直想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可是這樣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不是嗎?”

“我們的生命旅途很長,在這條路上我們會遇見太多太多的人,他們都會組成我們的記憶。愛人?朋友?敵人?通過各種各樣的身份,來充實我們的人生。可是我總覺得,每個人的愛人只有一個。我不需要拿任何人去跟她比較,也不需要其他人去做她的影子,在遇見她之前更不會寂寞,我會耐心的等待,等待她的降臨。而我內心那個叫”愛人“的角落,其實留的位置并不大,但我希望它能夠完完全全的屬于一個人。”

鐘曼靜靜的聽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以后的戀人一定很幸福。”

“是嗎?”陸謙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下了頭,夕陽照到他身上,眷戀的彌散開,透著淺薄的暖。

鐘曼沒有回答,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深深吸口氣,道:“你知道嗎,我們讀書的時候,寢室有個姑娘,她總說:在你的世界,愛得要死要活的戀人,在他的世界里,你只不過是路人甲乙丙丁。那時候聽的多了,也會思考。所以,我也覺得人這一輩子其實沒必要經歷許多段感情,只要一次就好。”停頓了一會兒,繼續道:“就像你說的,‘愛人’那個角落不大,我也不想讓太多人占有位置。更不想留下其他人的影子。”

“陸航是你初戀?”安靜的回過頭,看著她,然后伸手撫摸著懷里的小狗,漾起淺淺笑容道:“那他真幸運。真希望我將來也有這樣的運氣,能被一個像你一樣的女人喜歡。”

鐘曼跟在后面,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只是開心的說道:“會的會的,你人也挺好,一定會的。”

再走了一會兒,到了醫院,替小狗做完檢查,開了藥,兩人就隔著禮貌的距離一齊從大門走出。看著身邊的女人老是用眼光瞟自己懷里的小狗,陸謙領悟的笑了,然后遞給她道:“想抱一下嗎?”

“恩。給我?”說完開心的接了過來,開始碰到它還有點膽怯,抱在懷里,也不敢用太大勁,生怕弄疼了它。過了一會兒,才笑著說道:“原來抱著它挺有意思啊。跟你說呢,我以前一直都想養狗,但是你也知道我工作那么忙,哪有時間照顧它,所以也都只是想想而已。”

說完伸手碰了碰它的小鼻子,樂呵呵的說道:“你看看,它居然還沖我眨眼睛誒!”

笑著看向他,繼續道:“對了陸謙,它有沒有名字的?”

“還沒有,”走到路口,猶豫道:“你這么喜歡狗,不如你去我家啊,可以給你一個驚喜。”

乍一聽有些愕然,但手里觸碰著的溫暖又舍不得放開,轉瞬又想到今天陸航要去吃應酬飯,不能回家,便一狠心答應了下來,點頭道:“好啊。我倒是看看能有什么驚喜。”

當兩人到了陸謙的住所以后,鐘曼才知道對方口中的驚喜是什么。

一個用玻璃隔開的院落,里面竟然有十幾只狗,分別用不同的狗籠裝著,而看著他們各異的外表,大多數的品種自己甚至都不認識。

其中還有些狗是殘疾,乍一眼看上去甚至怪嚇人。

鐘曼推開玻璃門走進去道:“你這里怎么會養這么多狗?天啊,都是撿的?”

陸謙站在身后,笑著看向它們,道:“是啊,不知不覺,這一年就撿了這么多。雖然我也不是很有時間照顧它們,但總好過在外面流浪吧。”

說完走到鐘曼前方,伸手指了前排兩只道:“這里,至少能讓它們活下來。”

“沒想到你還挺有愛心。”鐘曼蹲下身子,彎彎嘴角道:“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多了,至少你給了它們一個家。”

陸謙沒有置否,看著她懷里的小狗道:“對了,你這么喜歡它,不如你來給它取個名字好了。”

鐘曼看著懷里的它,意外道:“我來取?”

“是啊。我見你們也挺有緣分。”

思索了一會兒,然后大方說道:“也好。那就我來取。只是我得想想。”將懷里的小狗舉起來,喜悅道:“取什么呢?哎,我還從來沒給別人取過名字呢,叫什么好?誒……不如就叫鉆鉆。”

“鉆鉆?”陸謙笑著念了兩聲,隨即點頭道:“這名字倒是挺順口的。”

之后兩人說了會兒話,鐘曼看時間不早,也就放下鉆鉆說要回家了。陸謙送她到門口,然后返過身走回房間,鐘曼好奇的看著他,待他走近后,才瞧見他手上拿著一串鑰匙。

“你要是不介意,這鑰匙你就留下。”

鐘曼一臉茫然,隨即閃過點點尷尬。

陸謙見狀臉瞬間就紅了,反倒是他顯得不好意思起來,急忙笑著解釋道:“你可千萬別誤會,我不是別的意思。就是……咳咳,你也知道我在這兒也沒什么能走動的親人、朋友。而我又經常不在家,再者工地和這兒一來一回也挺麻煩,所以就希望今后你有空能來幫我照看照看它們,這樣我也放心在那兒做事,不用總兩地跑。”說完還有些羞赧的揉了揉后腦勺道:“當然你要是不方便,就當我沒提過這事。”

差點又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鐘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抬起眼睛看他,連忙大方道:“沒關系,既然你這么全心全意幫我們尚森,作為尚森員工,我也應該力所能及的幫幫你。再說,這里不是還有我的鉆鉆嗎?你要是經常不在家,到時候不把鉆鉆餓壞了?”

說完大方的接過他手中的鑰匙,放在包中之后,則揮手告別了。

過了一周,這天鐘曼正在看報表,可抬頭看了眼,卻發現陸航還是半小時前的姿勢,連電腦界面都沒有動過,好奇的喊了一聲。

“你在干嗎?”

陸航長長呼了口氣,隨即開口道:“想事情。”

“難得你想得這么投入,”順手按下保存鍵,然后繼續道:“什么事呢,說來聽聽。”

“你知道城西那邊有個新項目嗎?”

“當然了,之前不是公開競標一點七個億嗎?那怎么了。”

陸航回過頭,道:“其實那塊地在競價之前已經賣過一次,不過當時是公證賣的,并沒有多少人知道。而對方買地后不久,甚至連手續還沒辦完就在國外車禍死了。可即便如此,這塊地的所有權其實已經不是政府了,可他們幾個老頭子還是打著擦邊球將它二次倒賣。”

說完嘴角一揚道:“當時去辦理公正的那人,還就是我這間辦公室的七個老頭。他們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情,拿著文件來給我簽名。真是打的好算盤,這樣就算日后出了什么問題,責任也全推我一個人身上。”

鐘曼聽完,也認真思考了會兒,謹慎道:“可是如果不簽,那不就相當于公開跟他們翻臉?你怎么說也畢竟才剛進去,這樣做,恐怕也不太好。”

陸航贊許的看著她,點頭道:“所以我必須簽。而第一次轉手價一億,就該讓我賠了。畢竟這個時候,只能息事寧人的給對方。”

這筆錢說小不小,但用在某些事情上,卻也算是值得。

“我會用鉛筆簽字,過不了多久,筆跡就會淡了。那么就算等日后這件事被別有居心的人翻出來,也跟我沒關系,何況,一億買他們幾個的把柄……也算物超所值了。”

見他已經有了決定,也就跟著放松下來。鐘曼笑著瞥向陸航道:“這件事處理完了,你市委里的工作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吧?”

“是啊,這兩個月我還真沒好好睡上一覺。”陸航臉上也浮現些疲憊,鐘曼看在眼里更心疼。她何嘗不知道這些,眼看著這段日子陸航人都瘦了一大圈,眼睛下面更是青了一塊,她也難受。但是有什么辦法呢,這個位置本來就高處不勝寒,自己也不能出上什么主意。

還不等她說出什么安慰的話,陸航忽然咧開嘴笑著沖她招了招手:“你不是要對你們這月的報表寫總結嗎?別用電腦了,來我身邊寫。”

“嗤。”眼睛一斜,雖然表現不屑,但還是強忍著笑走了過去,從抽屜取出紙筆,故作嚴肅道:“那我們倆可說好了,你寫你的,我寫我的,誰都別說話誰。”

“當然了。”陸航挑眉說道。

之后兩人坐在一張特別長的書桌前,中間還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分開坐著,各自拿筆寫著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鐘曼有些出神,透過昏黃的燈光,偷偷的瞟身邊的人,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真是覺得時光靜好。

隨即悄悄將視線移回去,對著材料紙,重新凝聚注意力。

可是過了半個小時,紙上也沒提筆寫兩個字,身邊的人此刻賴皮的伸出手,在自己的紙張上隨意涂畫。

“寫不進去吧。”他工整的寫在紙上。

鐘曼有些惱,把紙一推道:“你打攪我。”

陸航笑著又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后推過去。

鐘曼低頭一看,紙上寫著:我可沒說話。是你先開口,是你打攪我。

霎時覺得哭笑不得。

陸航將他寫好的紙遞到鐘曼眼前,仿佛炫耀般,開口說道:“看到沒,我都寫完了,你紙上才寫兩個字,一看就是不專心。”

“切。我在認真思考,思考完動筆就快了。”

“那你思考出什么了。”

“這不是還沒想完嗎,你別煩我。”鐘曼故意推開他,將臉移到一邊。她可不想自己此刻的窘態被對方調笑。

而陸航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伸手一攬,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

鐘曼起先并不情愿,挪動了兩下,卻也拗不過他的力氣。而靠下去之后,靜下心,嘴角慢慢浮了起來,感受著他寬廣的肩膀,也覺得十分舒懷。

陸航就像一座巍峨的山,他是那樣的安定人心,他身上仿佛具有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鐘曼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享受難得的平靜。

陸航緩緩開口道:“等這個禮拜把市委這件事解決,我就會將重心轉到錢泰上去。”

“恩。”

“到時候媽就不會那么忙,你有空也可以跟她聊聊天。”

“好。”

“你放心,到時候她也不會提讓你為難的話。”

“我知道。”鐘曼輕聲應答。這些她心里都知道,因為有陸航在,所以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

陸航目光淡淡的望著前方,里面的光芒不尖銳,透著溫情。

之后開口道:“現在錢泰有個大項目,我和媽都寄了很大的心血在上面,跟英國那邊的公司簽約應該是明年一月份,也就是說,還有三個月的時間。等過完這三個月。”陸航停頓了一會兒,故意賣會關子,才笑著說道:“我還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跟真正的旅行。到時候,我都會還給你。”

鐘曼聽到這兒十分意外,甚至是震驚。急忙坐起身道:“你說……真的?”

“甜言蜜語我不會說,但是我不會讓你跟我在一起有任何遺憾。”看著她的眼睛,慢慢的張口道:“當初我們在一起,一切都只是形式。所以很多東西彼此都沒有講究。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鐘曼,我曾經答應你的都會給你,沒答應你的,也會給你。你是我陸航的女人,我就會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我已經很幸福了,真的。

雖然這句話并沒有說出口,但是她的眼睛,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來了。

多么慶幸的是,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能看懂你的眼神,而更慶幸的是,他此刻就在你的身邊。

之后生活平靜了半個月,這天鐘曼剛下班,拿起包和抽屜里備好的狗糧準備去看看鉆鉆,結果辦公室的門也沒敲,直接闖進來一個人。

嚇的回頭一看,卻是不請自來的顧欣然。

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干嘛呢,有你這樣白天裝鬼嚇人的嗎。”話雖如此,卻也沒見她真正惱,隨即將包跨在肩上,不等對方坐下,拉著她就往外走:“怎么突然想到過來看我了?”

“想你唄,想你就來找你了!”要不是臉上粉擦的厚,估計這樣喘氣的顧欣然,臉該是通紅的。

鐘曼瞟了她一眼,不信道:“我最怕你想我,你一想我,我就沒好事。”

“什么意思啊?這么多年閨蜜你就這樣?合計飛上枝頭當鳳凰后就不記得我們這幫麻雀了吧!”說完還故意翻了個大白眼。

鐘曼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敢這么跟自己說話的還真是只有她:“就你這傾國傾城的模樣誰敢說你麻雀呀。”笑著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趕緊把你那五彩的孔雀屏收起來!”

顧欣然踩著高跟,屁股還一扭一扭的,聽到這話笑著抬起了下巴,又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連忙掐住鐘曼的手笑道:“開屏的那是公孔雀,你才是公的呢!”

兩人玩笑了一會兒,當帶她到自己車上后才說道:“說吧,今天來找我什么事呢,看你來的那么急,可把我嚇了一跳。”

“你不要把我講的好像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秋一樣嘛。雖然……恩我今天確實有那么一點點事,但今后沒事我也會來找你聊聊天呀!”

“呵呵。”鐘曼偏過頭,朝她做作的笑了一下。

顧欣然有些不自然的咳嗽,然后連忙擺手道:“好啦好啦,是有點事,不過這次真是好事。”說完伸出左手對天作發誓狀:“真的,我保證!”瞪著一雙眼睛真誠的看著她,兩秒鐘后,又連忙放下了左手,改舉起右手。

鐘曼見狀撲哧一笑,握著方向盤的手也忍不住抖動,強行壓下笑意,喘氣道:“恩恩,我算是看出你的誠意了。我很感動,真的。”

沒過多久,將車停下后,帶著顧欣然走到陸謙的房門,掏出鑰匙,開鎖后,兩人走了進去。

屋內很空曠,說得好聽點是簡潔,顧欣然進去后環顧一圈也很意外,然后道:“曼曼,你什么買了這么一房子?”

“不是我的……是、是朋友的。”停頓了一會兒,將放在包里的狗糧取出來。

而顧欣然繼續發揮她的好奇精神,走到白色柜子前,拿起柜子上的照片道:“呀,你什么時候有個這么帥的……朋友?”

最后兩個字故意發出陰陽怪氣的調調,聽的自己又忍不住想笑了,回過頭看到道:“收起你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一普通朋友而已。”

“哼哼,這么帥的朋友也不介紹下,”話雖如此,但也沒多看,顧欣然隨意的放下他的照片,又將屋內環境打量了一便,然后到:“不過也算了,看著個家裝修的也不怎么樣,估計也是個沒錢的,還是別介紹了。”

說完這話,像是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連忙小跑了兩步,拉住要往內室走去的鐘曼,將她拖到沙發上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瞇起眼睛笑道:“我有一個要發財的特大好消息,必須要和你分享!”

“曼曼你聽我說,這次你必須相信我,你一定得相信我,真的!一般人我都不告訴她,但我打心眼里就不把你當外人,所以一有好事,我第一個就想到你。”

鐘曼聽她說完,心咯噔一下,完了。

伯爵的胡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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