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秀水地,可真是別有一番風(fēng)情呢。”搖著扇子走在最前面的年輕男子笑著抬頭看著街道兩旁的景物,笑的很是意味深長,一襲淺碧色長衫,墨發(fā)風(fēng)揚,迎風(fēng)而立,姣好的眉眼上一點笑容綻開,如驕陽,深入人心。
“還好。”一旁的玄衣男子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應(yīng)了一聲。有些冷淡的嗓音中透著幾分的淡然,整個人冷淡的如同冰山,讓人不敢觸碰,只消一眼,就足以讓眾人感受得到那冷冽。
街道上這兩個人是分外的打眼,那迥然不同的氣質(zhì)讓路人微微側(cè)目,輕輕的打量起了這走在路上很是隨意的兩個人。一如驕陽,一如冰雪,卻皆是掩不住那份貴氣,耀眼奪目。
“呵呵,哥哥你就是這樣,對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搖著扇子的年輕公子嘴角微微翹起,看了一眼走在自己身旁的那個男子,無奈道。
這句話倒是引得那玄色袍子的人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隨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正視前方,道:“也不是那樣,有些事情,還是會上心的。”
“哦?是嗎?”淺色袍子的人淡淡一笑,道:“也許吧,只不過我沒看到罷了。”
兩個人就此不再言語,繼續(xù)朝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路上,那人仍然是搖著扇子嘴角勾著笑容興致勃勃的看著兩旁的景物,卻忽然,在一家店門前,停住了腳步。
鎖香坊。
啪的一聲將扇子收了回去,那年輕的公子淺笑著說道:“這香氣要是能夠鎖起來,那倒是有些稀奇了呢。”說完,就要朝著那鋪子走去。玄色袍子的男子抬頭看了那匾額一眼,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店子里很是古樸,菱花窗臺,清一色的檀木家具,淡淡的蘭花香香味裊裊,聞起來甚是身親氣爽。
“兩位公子,是初次到秀水地來嗎?”忽然一道清麗的嗓音劃破了安靜的氛圍,蘇墨漓一身月白長衫站在了兩個人的面前,臉上笑意盈盈,但心里卻是翻江倒海的將連清腹誹的要死。
這是什么意思,他開這胭脂店,要她來當小童?有誰聽過王妃來給胭脂店賣胭脂的!
但是沈瀾落卻同意了,在蘇墨漓恨他恨得要死的眼神中同意了,還甚是欣慰的說道:“府里的事情,有凝析呢,你放心吧。”
蘇墨漓就此將沈瀾落拒之門外。
思緒飄回來,蘇墨漓抬頭就對上了一個人的眸子,盈盈笑意閃現(xiàn),蘇墨漓忙道歉道:“失禮了。兩位請上座。”
“這鎖香坊可是姑娘所開?在下不解,這香氣,怎么能鎖得住呢?”淺衣男子淡淡一笑,微微展了扇子坐在了一旁。
嗯?這是來找茬的吧。
蘇墨漓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端上了茶放在了兩個人的桌上,笑的無奈道:“香氣又怎么能鎖得住呢,只不過是隨性起了這樣的一個名字,聊表無奈罷了。”
鬼知道為什么連清起了這樣一個名字,現(xiàn)在還碰上兩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人!
“哦?原是這般。”搖著扇子的公子明顯來了興趣,一雙眸子飄在蘇墨漓的身上,又問:“姑娘可真是有趣的很。”
蘇墨漓淺笑,道:“公子夸獎了,小可甚是榮幸。”微微低頭,蘇墨漓的眼睛飄到了那男子的靴子上,錦繡白鍛為面,云紋環(huán)繞,甚是清雅,同時顯示出這男子的身份不同一般。
蘇墨漓的眼神暗了暗,心中暗道這兩人的來頭定然不一樣。
“確實不知道姑娘這鋪子里,有什么好的香呢,小生家中倒是有個妹妹酷愛這香粉,今日有緣,我倒是想給她帶回去一盒呢。”清亮的嗓音響起,卻是讓蘇墨漓一怔,面上帶著的淺淺微笑,背后,卻是掩藏這不少的秘密。
“那倒是有緣了。”背后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帶著些溫雅,但蘇墨漓無論怎么聽都覺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在里面,挑眉轉(zhuǎn)身去看的時候,卻只見,一襲月白長衫的沈王爺斜斜的倚在門邊,嘴角掛著清淡的笑容,但一雙眸子盯著蘇墨漓的時候,卻幾乎把某人給看穿。
“這才是我們東家,只不過平日里東家都不在,所以這鋪子皆是由小可打理的。”蘇墨漓轉(zhuǎn)轉(zhuǎn)眼珠,不慌不忙的說道,旋即轉(zhuǎn)身走到了沈瀾落的身邊,微微行禮,嘴角掛上了笑意。
大名鼎鼎的沈王爺在這香粉鋪子里混的如魚得水,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好笑吧。
沈瀾落瞟她一眼,又轉(zhuǎn)頭看向了兩位坐在上座的人,道:“公子見笑了。”
淺衣的公子眉毛挑挑,看了一眼蘇墨漓后,卻并沒有更多的變化,只是溫雅說道:“不妨事。”倒是那玄色袍子的人盯著沈瀾落看了幾眼,無情無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光亮。
“方才聽公子說這香,既是帶給自家妹子的,那必定是要極好的,在下斗膽請公子往這內(nèi)室走一趟,隨在下去挑選這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煩勞公子了。”淺衣男子卻也爽快,站起身來便隨著蘇墨漓往內(nèi)室走去,玄色袍子的人依然無話,只是看了幾眼沈瀾落后轉(zhuǎn)身便隨那男子去了。沈瀾落的目光放在兩人的身上,笑的很是意味深長。
記憶里忽然有什么東西在翻滾,一瞬間就變得很是清晰。仿佛這本來就是一場相遇,只不過,遲了許多年。
真是巧的很,沈瀾落笑笑,轉(zhuǎn)身便進了內(nèi)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