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艱難的選擇。”皺著眉頭看著蘇墨漓說道,那一張臉的顏色簡直黑的要命,直直的瞪著蘇墨漓,惡狠狠的說出了這句話。
而蘇墨漓也沒有了一貫的作風(fēng),皺著眉頭道:“人生在世,哪能不任性一回。”“可你知不知道你這任性會害了你!”連清聽到她這般不在乎的語氣更是氣急,旋身對著她大聲說道,語氣里帶著的狠勁任是誰都聽得出來。
兩人僵持不下,各自板著臉朝向了一邊,凝析站在屋子里,左看看又看看,只看到了兩張同時很臭的臉,索性誰都不去看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裙擺。
真是一對活寶。
半晌,連清又氣呼呼的說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這緊要關(guān)頭你就懷了孩子,這不是添亂的嘛。”
蘇墨漓也是沒有好臉,聽到他這般說,更是氣急,大聲嚷道:“是啊是啊,是添亂行了吧。我告訴你沈瀾清,這孩子我要定了,怎么說你也是孩子的小叔,你愛管不管。到時候瀾落找你算賬你可別說我沒警告過你!”
“……”連清登時無語,愣愣的站在了一旁。
蘇墨漓見他不說話了,這氣才稍稍消了些,伸出手撫摸自己的小腹,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翹起來,真是神奇,這里面竟然有了一個孩子,一個小小的生命。
是她和瀾落的孩子呢。
想到此處,蘇墨漓就是擋也擋不住的好心情。連清看她這般高興,掙扎不過,干脆妥協(xié)。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瀾落要是知道你有了孩子,他怎么能安得下心。”連清將頭轉(zhuǎn)到一邊,明顯的還在生氣,“這件事固然是件喜事,可是現(xiàn)下的情況卻容不得出一點差錯,貿(mào)然帶著孩子,只會給我們的行動帶來更多的麻煩。”
這件事,蘇墨漓卻也是想過,可是只要一想到腹中的骨肉,她是怎么也下不了決心把孩子拿掉,那種痛,蘇墨漓不愿意去承受。
“孩子現(xiàn)在才一個多月,正是要緊的時候,而且你現(xiàn)在住在府中,四周都是耳目眼線,你要怎么避開這些耳目好好的養(yǎng)胎還是回事,一旦太后知道你有了沈瀾落的骨肉,決然是不會放過你的。”連清也不去看她,只是一個人坐在榻上絮絮叨叨的說著,全然不顧此時蘇墨漓倏然變化的臉色。
這兩個人真是有夠添亂,這樣想著,連清抬頭去看蘇墨漓,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微微帶著寒氣的容顏,平日里的嬉笑淡然此時全都消失不見,只剩下冷冷的表情掛在臉上,一雙鳳眸中水汽氤氳,黑的徹底,滿滿的都是自己看不懂的神色。
絕美的容顏上,不見了平日里的笑語,只剩下了冰冷與凝重。那一刻,連清的心中忽然也升起了一絲的不安,即便是同自己一起長大的,他也從未真正的看透蘇墨漓,看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上究竟掩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力量,讓連清有震驚之余,又有些欣慰。
“唉唉唉,我說你可別瞪我,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瞪我的。”連清急忙擺手,躲開了蘇墨漓的視線。
蘇墨漓此時卻是整了整自己的衣袖,眼睛也不去看連清,靜聲說道:“這個孩子我要定了,你要做的就是幫我瞞著這件事,在瀾落回來之前,我們母子的性命就全在你連大公子的身上了,你要是覺得對的起瀾落,你隨便做什么都可以。”“……”連清忽然就從心底生出了濃濃的挫敗感,對于蘇墨漓,他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蘇墨漓挑眉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冰冷,看的連清臉龐也是一抽一抽的。權(quán)衡一下利弊,連清皺著眉,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好,我答應(yīng)你!”
聽到這一句,蘇墨漓卻是笑容顏開,剛剛還僵在臉上的冰雪立刻四散開來,對著連清一雙鳳眸彎成了月牙。嘴下也是甜甜的說道:“那就要謝謝連大公子了,呵呵呵呵。”
這一下,哪怕是傻子都看的出來蘇墨漓是故意的了。可誰讓連大公子大義凜然的答應(yīng)了呢,只能打破牙齒和血吞了。
“狐貍。”連清低聲喃喃自語,轉(zhuǎn)身出門。
蘇墨漓見狀,急忙大喊道:“你去作甚?”
“安胎!”毫不客氣的聲音回了過來,丟給蘇墨漓的卻是這幾個字。一時維持不住,蘇墨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凝析見狀,嘴角也揚起了笑容,忍不住打趣道:“連清是個人精,可是遇到小姐你卻是怎樣都沒轍了。”
“是啊。”蘇墨漓不住笑道,“不過這樣也好,身邊有這樣一個照顧著你的人,也是一件幸運的事。”
凝析回她一個笑容,但隨即擔(dān)憂的表情就襲上了臉龐,凝析看她一眼,道:“王爺若是知曉,還不知道要怎么鬧呢。”蘇墨漓一愣,隨即微微笑道:“我沒說要他知道啊。”
“可是能瞞得了多久呢。”凝析仍然有些擔(dān)心,可蘇墨漓卻仍然是一副輕松地樣子,卻是不知道她在打著什么樣的算盤。
“時間不會很久的。”蘇墨漓看了看凝析后,輕聲說道“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凝析聞言,不語,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唇角一絲笑容勾起,慢慢的又放了下去。也許真的快了吧。
蘇墨漓淡淡笑笑,將頭轉(zhuǎn)到了一旁,輕輕撫撫自己手上的紅色琉璃珠,笑容中帶著幾分堅定。
無論怎么樣,她能做的,就是保護好這個孩子,哪怕付出再多,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