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怎么屋里沒有人?”客棧里的老婆婆此時一改白日里的沉穩神態,就像月夜下的母夜叉般,面目猙獰,眼色陰霾的看向白水柔的房屋。
“別急,等一會應該就會回來!”神秘的老頭子安撫著急躁的老婆婆,兩人就這樣一直盯著白水柔的房間。
吱,一聲,白水柔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來到油燈旁,輕輕一吹,燈滅!在外面的兩老只能看見黑暗中貌似床簾落下的樣子,緩身來到窗邊,戳破一個洞,一根竹子插入窗口,不一時裊裊煙影緩緩升起。
迷迭香!白水柔微微驚訝,在黑暗中目睹著一切事情的發生,剛才閃身窗外之時,正好聽見這兩個老人家在那交談謀略,于是自己便轉個彎重新從門前走進,倒想看看這兩個人搞什么鬼,反正林君有了三十年功力支撐個幾個時辰也不礙事,只要沒有人打斷。
又一聲吱的門響,兩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進入水柔的房間,小心翼翼的走著,一步一步接近了白水柔的床邊。原本坐在床上等著一切發生的白水柔此時正躺在床上等著兩個老人下一步。
一無寂籟的夜晚,一輪明月高掛,兩個身影一前一后飛奔在屋頂上,飛賊?
“少主!屬下還是覺得那妖女不會發生任何事。”風殘就是因為不放心那妖女,竟然大半夜要去那黑店?風影實在不能理解自家主子此時的舉動,就憑在小路上白水柔的表現,風影還是認為,惹了那女子的人才是見了閻王——有命去沒命回;自家主子還真是杞人憂天。
“你再喊她一聲妖女試試!”風殘并未回過頭,依舊在前面領路。雖然說那女子本事了得,但是畢竟才入江湖,有些事還真不得不防,這次又是黑店!風殘一想到又加快腳步。其實他不知道的就是白水柔生活的地方養就她的一身警覺性,沒辦法,誰叫她喜歡整人,四個魔頭自然會伺機報復,為了自己不被整,白水柔的本事可是實打實的。
“是,少主。”風影暗自驚心,這主子自從小路上見到那妖女之后就產生了濃重的興趣,可能連他自己本身都不知道。
“主子,是黑心夫婦”風影一看隱身在一旁黑暗中的兩人,輕聲對著風殘說道,白日那老婆婆的打扮自己竟然沒認出來?
“黑心夫婦?”看向一直緊緊盯迫白水柔房間的兩個黑影,風殘皺眉,“他們不是退出江湖了嗎?怎么又會在此?”十年前風名一時的夫婦二人因心狠手辣,遭到江湖中正派人士的通緝令,在四處逃亡被江湖中人追殺的日子里,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蹤跡,誰也不知道他們人去了哪里還是已經死于非命。看著眼前不遠的兩人,風殘眸中一閃而逝的壞意,原來找不到人不是因消失而退出江湖而是隱藏起來做起其它黑心事情來了。不知道武林中人得知又會怎樣呢?
“怕是為了躲避追殺隱姓埋名了吧。”風影獨自分析道,“少主……”
一個嚴厲的眼神止住了風影的話語,順著風殘的視線望去,只見兩夫婦躡手躡腳的繞到白水柔的房門前,輕輕推開房門。迷昏了那妖女?怎么可能?但是確實沒有動靜哇!莫非那妖女不在?還是真的被迷昏了?不待風影思索完畢,身子前方的主子已經一溜煙不見了,慌忙提氣跟上。
白水柔躺在床上假寐,等待著一步步逼近的倆夫婦,心里默數,一步,二步,三……感覺到開始掀開簾子的水柔立刻平復了剛才等的焦急的心神,鎮定的等待下一步動作。
“老頭子,你看她睡得多熟啊,會真的就是江湖中人人追尋的妖女嗎?”老婆婆皺著眉頭看向床上安靜的閉目睡覺的水柔心里泛著大大的疑問,妖女那么容易就被他們搞定了?
“這可是能迷倒十頭大象的分量,她可能逃得過嗎?”老頭子白眼一翻的瞪向老婆婆眼里盡是你不懂就一邊配合去!被老頭子這么一瞪的老婆婆立刻噤聲看著床上的人兒,那嘴角是不是剛才上揚了一點?怕被老頭子再說一次,老婆婆權當自己看錯了。
老頭子仔仔細細的看著床上的人兒,從懷里搗鼓著什么,不一會兒手中多了一個藥丸,拿起藥丸就要伸向白水柔。
軟筋散?那味道和自己特制的軟筋散有那么一點點的相似至于藥性嗎?就不知道了,正好可以試試自己的軟筋散厲害還是他的厲害,依舊閉著眼等待著軟筋散落入她的口中。
一把抓住老頭子的手,風殘眼色狠戾的看向他,“沒想到消失了十年黑心夫婦竟然還能再讓人看見可真是榮幸啊!”風輕云淡的語氣,直直插入兩個老人的心里。
老頭兒難以置信的眼神盯向風殘再看向一旁被一個侍從制住的老婆婆,心里大駭,不但知道他們夫妻兩的真實身份,而且來到他們身后竟然一無所察?這男子內力竟然如此之高?當下心里暗襯,這次是否還能僥幸逃脫?
一聽到闊別了十年的江湖名字,老婆婆臉色大變!“你們到底是誰!”認出了就是白天硬要來她客棧住下的人兒,沒想到竟然是武林高手?這下該怎么辦?他們是專門前來追殺他們的嗎?
“邪劍山莊,風殘!”風殘邪肆的看向老頭子背對著老婆婆回答道。
“邪劍山莊!”一聽到這個名字,兩人的臉色此時才叫一個絕字,一片白,一片青,小心翼翼的盤算著如何逃脫。
“多管閑事!”一聲嬌叱聲拉回了所有人的心神,風殘的贊賞,風影的早就料到了以及兩夫妻的慘白臉色,為什么她會醒過來?不是十倍的量嗎?怎么那女子還能清醒過來?
“白姑娘,有禮了。”風殘畢恭畢敬的行著禮,第一次正面交鋒當然要留下一個好印象給白水柔,只可惜……
“你是誰!”不是疑問而是質問!白水柔怒瞪著一臉笑意的風殘絲毫不給于理會,這個男人怎么那么喜歡沒事管事啊,真是吃飽了撐著!破壞她的好事,一臉的獻殷勤樣,看了水柔就心生厭惡,準身看向分別被制住的兩夫婦,直接走上跟前伸手就往老頭子懷里掏去。
“喂!你這個死妖女你在干嘛!”老婆婆一看白水柔的動作倒抽一口冷氣,醋意橫生的怒道。
只見白水柔依舊自我為中心的摸索著老頭身上的東西,不理會眾人吃驚的眼神,以及老婆婆吃人的目光。
“白姑娘!”風影承認自己看不下去了,你瞧瞧一個大姑娘家竟然做這種事,這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還虧自家主子看上她,“眾目睽睽之下,你怎么能……”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事情,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見白水柔收回手,手中還把玩著一個藥瓷瓶,打開隨意聞了一下立刻眉頭解開,高興的往自己肚子里倒,看的風殘想阻止都來不及,而兩夫婦則是完全蒙住了,現在這又是演哪出?剛才準備喂到那女子體內讓她無法妄動內力就被邪劍山莊的風殘攔下,而此刻眼前的妖女竟然面不改色的一飲而盡,她當那是什么?水?
“噗……”水柔喝了幾口就是在喝不下去了,只見噴出來的液體直接沖向兩人臉上,我滴個娘啊!這軟筋散怎么那么難喝?一點也沒她自制的軟筋散粉末香甜的感覺,讓人難以下咽。
“你,你,你怎么會,沒事?”老頭子已經完全震驚到了,直接喝掉那軟筋散竟然毫發無傷?
“那就要問你們的軟禁散怎么如何做出來的怎么對我沒效果!”白水柔頓感無聊,還不如繼續回去治療那邢邪,忽然想到什么一樣興致勃勃的看向兩夫婦,“你們那么喜歡用軟筋散肯定知道它服后會怎樣,這樣吧,你們也嘗嘗我的軟筋散看看怎樣!”說完不等兩人回神,手袖就在兩人眼前輕輕一揮,一瞬間的差別,兩人頓感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里竟是疼痛的煎熬。
“你,你,你給我們到底服用了什么!”老婆婆大聲向白水柔怒吼道,“快把解藥給我!”他們的內力不深,自然不會像邢邪一開始中了她的軟骨散一般那樣相安無事,這軟筋散里面還摻雜這一味藥丸粉,化功丸!只要被下到這藥的人不會喪命,只是兩個時辰之后武功全失形同一枚廢人,連正常人都不如。
“沒有解藥,放心兩個時辰之后自會自動解除。”停頓一下,看著兩夫婦忍痛還暗中松了一口氣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只不過以后再也沒有任何內力武功而已!”
“什么!”別說是兩夫婦驚訝,連一直看戲的風殘也震驚了,剛開始聽到白水柔說兩個時辰自動解除還在想這次怎么輕易就放了這兩人,結果下一句話直接把他雷到,這,這女子,簡直就是,太對他胃了!
“你們也想嘗嘗嗎?”白水柔感覺到那一道令她厭惡的視線立刻轉身對上風殘的眸子,嘴角一勾眼里竟是狡黠之色,目不轉睛的說道。
“呵呵,這倒不需要,在下風殘,后會有期!”強烈感覺到白水柔的厭惡神情,風殘只能先離開,等到下次見面再扳回一面,現在只等時間撫平她的厭惡感,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令她厭惡。身形一閃,主仆兩人消失在黑暗中。
瞥了一眼已經汗濕后背依舊咬緊牙關的兩人,便留下這空間讓她們獨處,腳步一轉像病人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