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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優等生的純愛天使

第八章

讓父母省心的孩子,往往都是自制力很強的,言小凉就是。

每天放學之后,她會回家,如果爸媽還沒到家她會先做飯做菜;晚飯過后,她會在看完新聞聯播之后洗個熱水澡;然后,帶著一身的清爽,坐在書桌前,完成當天的作業,預習第二天的功課,之后有話要說的時候會寫日記,沒話要說的時候,看看書,聽聽歌,然后,在10點半左右上床睡覺。

言爸爸和言媽媽可以舒服的在客廳看電視,或者到樓下院子里乘涼打牌,總之,他們不需要像有些家長一樣,守著孩子,盯著他們寫作業,趕著他們上床睡覺。甚至有的時候,他們還能招待朋友到家里小聚,聊天打牌,這一切都影響不了言小凉,她只要關上自己的房門,外界任何東西都不能影響她。

有一天,在這樣一個和往常一樣的夜晚8點時分,言家的房門被敲響了。

言爸爸開的門,門外是兩個和女兒一樣年紀的男生,說是女兒的同學。

“小涼啊,有同學來找你!”言爸爸很熱情的把兩個男生請進了家門,言爸爸向來對所有到家里做客的女兒的同學都很熱情,無論男女。

“找我?”言小凉穿著家居服,從臥室里探頭。

“小涼!”來的是吳亦和黃宇兩個男生。

“咦,你們怎么來了?”言小凉打開臥室的門,示意他們進來,因為她潛意識里感覺他們來找她,一定是談關于王靜靜的事情。這段時間,她有聽聞一些風言風語。

言小凉的房間很寬敞,有書桌、睡床、書柜、衣柜,還有一張很軟的沙發。兩個男生剛進到房間,便被一房間暖黃的氛圍給吸引了。

干凈可愛的玩偶,印著碎花的床套,擺放整齊的書本和輕柔的音樂,每個細節都顯示出了女孩的細膩。兩個男孩突然之間就害羞了起來。

“來,喝水,吃點心!”言爸爸很熱心的端進來一大盤的東西,讓兩個害羞的男孩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好半晌,言爸爸在客廳已經開始融入電視劇情,吃了一些點心的兩個男孩終于準備開始和言小凉說出此次來訪的目的。

“小涼,你不覺得莫子邦配不上你嗎?像他這樣不專一的男人,你根本不值得為她付出這么多!”吳亦率先開口。

“你們是想要告訴我什么嗎?”言小凉雙手抱住彎曲在身前的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她做好了接受不好消息的準備。

“她有很多女朋友!你只是其中的一個,你不覺得你被人家看笑話嗎?”吳亦繼續說道,義憤填膺的表情表明了自己對莫子邦的不認同。

“他說,那些都只是普通朋友……”言小凉的聲音不大,是因為自己也沒有很足夠的信心相信莫子邦給過的解釋。

“只有你才會相信他!”吳亦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言小凉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心情,她沒有難過,只是很奇怪,他們倆不是莫子邦的兄弟嗎?

“其實還有很多人喜歡你……”黃宇低著頭說,以至于言小凉都有點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

但是,言小凉也沒有再繼續追究他的原話,轉而問道:“你們今天過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些嗎,這些我都知道啊……”

“你知道那些都是女朋友?”兩個男孩異口同聲的驚訝道。

“不是,我是說,我知道他喜歡跟女孩子玩,也知道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他!”言小凉無奈的回答,她感覺到他們看她的眼光就像驚訝于她怎么是那種可以忍受自己老公一夫多妻的古代人一樣。

三人沉默了一會,氣氛有點尷尬,很明顯,言小凉沒有因為兩個男生的指控而對莫子邦產生怨恨,反而有點氣惱他們身為莫子邦的兄弟,居然在挑撥離間。

“其實,真的還有很多人喜歡你!”黃宇很突然,很無厘頭的丟下一句話后,拉起吳亦沖出了言小凉的家門,留下房間里的言小凉和客廳里的言爸爸大眼瞪小眼。

這是怎么一回事啊!收拾著房間里的茶杯,言小凉一臉的糾結!

收拾完茶杯,繼續坐在書桌前,言小凉盯著桌上的電話,她想跟莫子邦講話……

“你好,我找莫子邦。”對話那邊,似乎是莫子邦的媽媽。

“他現在在學習,不方便接電話!你有什么事嗎?”對方的回答很客氣,但是語氣很冷。

“哦,那我不打擾他學習了。”言小凉急急的掛上電話,她很少給莫子邦打電話,一般都是他打過來,她能聽出對方口氣里的不悅,是因為自己是女孩子嗎?

抓起鋼筆,在草稿本上胡亂的涂寫著,無力的把腦袋趴在書桌上,臺燈里暖暖的燈光照得她的眼睛好困,睡吧睡吧,她會把今晚的事當作她聽錯了,明天睡醒了她就會忘記的!反正這類事情又不是沒有聽說過,只是他們特地上門來說,讓言小涼覺得事態是不是有了什么奇怪的變化。

言小凉爬上自己的床,拉高了被子,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她今晚忘記刷牙了……

“小涼小涼!”吳亦在校門口叫住了言小凉,“我跟你說件事!”

“什么事?”言小凉已經決定忘記昨晚的事,所以現在的她,沒有把腳步停下來。

“我下午要跟習靑去公園,你不要告訴靜靜!”吳亦跟著她的步伐,頭很低的出聲。

“什么意思?”言小凉停下了腳步,“為什么?”

“習靑不是給我補習英語嗎,然后,我想要感謝她。”吳亦吞吞吐吐,“我們倆……總之你就是不要告訴靜靜就是了!”

“為什么不能告訴靜,你們去公園,可以叫上靜一起啊!”言小凉現在真的暈了,她原本可以不知道的,他為什么要來告訴她,然后再讓她瞞著靜靜?

“我怕她誤會,然后習靑說要不就不叫她了。”吳亦眼睛一直看著自己的腳趾頭。

“那,黃宇知道嗎?”言小凉皺著眉頭,她有點理不清頭緒,習靑跟靜不是死黨嗎?她們從小玩到大。

“知道……”

“那他一起去嗎?”

“他也不去……他們之間似乎出了點問題……”吳亦突然看著言小凉,欲言又止。

“呃,這事我就當不知道!再見!”言小凉因為吳亦的表情,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她慌張的邁開步伐,她不愿意去想那種奇怪的可能性。

言小凉幾乎是用跑的跑回了家,半路上她有看到莫子邦,卻仍然繼續埋頭跑著,她的腦海里,浮現著種種可能,她發現事情似乎出了點問題,一種很可怕的預感纏繞在她的心頭,她不愿意和任何人說,包括莫子邦。

然后就在第二天,就在言小凉以為一切就應該是她自己胡思亂想,過于多心的時候,背叛的戲碼就這么活生生的上演了……

愣愣的看著王靜靜給她看的信,這是吳亦寫給王靜靜的信,一封絕交信!

“他說我破壞了他和習靑的愛情!”王靜靜眼睛看著遠方,陳述著這信里的主題,“他說要和我絕交!”

“他怎么能這么說呢……”言小凉難過的看著王靜靜,她知道,她在強忍著淚水。

言小凉沒有看這封信,她只覺得這信連信封都是骯臟的,背叛者居然以受害者的身份提出絕交,這未免過于荒唐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們的事情,我卻是最后一個知道的!”王靜靜的聲音開始含著哽咽,“他還說,就是因為我的關系,才導致習靑不敢愛他!”

“……”言小凉愧疚的心情此刻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是的, 她原本不就隱隱的感覺到了什么嗎,她其實真的應該告訴王靜靜的,要不她也不會品嘗今天這種后知后覺羞辱難當的滋味。

“走吧,陪我回家好嗎?”

“好!”言小凉踢開王靜靜自行車的腳架,“我帶你!”

車速很慢,言小凉故意繞了遠路,因為,從王靜靜的腦袋靠上她脊背的時候,她就知道她需要時間。

直到王靜靜冰涼的淚水,滲入她的衣衫,滴上她的心弦……

那一條回家的路,不長像他們的戀情;那一路的精彩不多,也逃不了逝去的結局;那一路的椰樹搖曳清爽,像他的愛情,有陽光斑斕卻沒有蔭涼庇護;那一路的行人來往匆忙,像他的誓言,有絢麗足跡卻沒有永恒的停留……

突然,言小凉很想念莫子邦。

她想起,在吳亦房間里,兩人關于“承諾”的對話。承諾的確是虛無的,最初的承諾有多美麗,當它結束的時候,它就有多殘酷。

“至少,他做不到的他不會給我承諾,至少,他從來不會指責我,至少,他對我總是那么的溫柔,至少,他不會在不愛了以后,后悔這段感情吧……”言小凉心里默默的想著,相對于吳亦這樣無恥的行為而言,莫子邦的花心其實一點都不過分不是嗎。

最后,言小凉陪著王靜靜,把所有吳亦寫給她的信,一一燒毀,望著鐵桶里熱烘烘的火苗,望著王靜靜臉龐上被烘干的淚痕,如果這就是一場轟轟烈烈戀愛之后的結局,如果之前所有的甜蜜最后都將被殘忍替代,那是不是在一切即將變得猙獰不堪的時候,好聚好散會更好呢?只是,這怎么可能,能夠那樣的好聚好散,必是有苦衷又仍然相愛著,要不就是,根本愛得不深吧……

言小凉看著王靜靜又把一封信丟進火光里,跟燒紙錢一樣,祭奠著自己的愛情。

“至少,他曾給你帶來快樂和甜蜜不是嗎?”言小凉自言自語,不知道是在安慰王靜靜還是自我解嘲,“再說了,這樣的方式分手,還不錯啦,因為你會很厭惡他,然后,不會傷心,為這樣的男人,不值得!早了解早分手!”

“嗯……”王靜靜還在燒。

“老實說,他給你寫的信真多……”言小凉看著那燒了半天還沒有燒完的信,“你們都寫些什么啊?”

“……”王靜靜此刻根本沒有心情回答言小凉的話。

當然了,言小凉也知道,只是不想場面那么的沉悶,她只是在自言自語。

“我給莫子邦寫的,都是讓他要好好學習之類的……”嗯,其實自己也是個很沒有情趣的人吧,言小凉突然領悟到。

“我覺得,吳亦比莫子邦惡劣多了!”王靜靜終于肯說句長話了。

“目前來說是吧,誰知道以后呢!”也許只是殘酷的真相她不知道而已,也許,她也會和她一樣,是那個最后才知道的人。

剛才才突然覺得莫子邦不錯,現在又不確定了,言小凉只覺得在這熱烘烘的鐵桶前,她的后脊梁骨突然一陣寒意。

“等到了那一天,估計你也不用陪我燒信什么的……”因為莫子邦根本沒有給言小凉寫過什么信……

“也許,你們還能長久呢!”王靜靜這個時候,是看誰都比吳亦好。

“不行的話,我也會放棄了……”言小凉其實已經不止一次有過這種念頭,“我有時候,都覺得,我是他的負擔了。”

不是不想去堅持一段感情,實在是這段感情,堅持的過程中,太孤獨,而且,這堅持的結局已有太多不好的預示,她無法忽略。

“我覺得,他還是愛你的!他就是太貪玩。”王靜靜說著自己的感覺,不然怎么這么久了,莫子邦從來沒有提出過分手。

“是啊,是愛我,就是愛得不夠而已,對我的愛,不足以讓他對其他女人免疫。”其實言小凉比誰都清楚,只是,她舍不得他對她的那點愛,所以,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自己又放棄了。

倒了杯水進鐵桶,終于燒完了。

“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要相信這世間還是有真愛的!”王靜靜如釋重負。

“是啊,不管怎么樣,我們還是要迎著陽光,微笑!”言小凉拍拍手,望向天空,剛剛的細雨已經停了,耀眼的陽光從云里透出來。

“嗯!”兩個女孩,仰起稚氣的臉龐,向著陽光,瞇起了眼睛。

愛情,無非兩種結局,要么圓滿,要么殘缺,無論是哪一種,只要認真愛過,就不該有遺憾!

言小涼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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