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鞭不斷的鞭笞著馬兒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快奔馳著,車上的裝飾品碰撞出清脆悅耳的響聲,路上的人們也很識趣的避讓著馬車。
天子腳下,非富即貴,都不是他們一干小老百姓能得罪的。馬車雖快但車內卻是平穩的,不會覺得有任何的顛簸不舒服。
華畫掀開馬車內的布簾,街上很有熱鬧,看得出來經濟很活躍,當今皇帝算得上是個好皇帝,只是為何……姣好的面容上浮現一絲憂慮,雖一閃而過卻沒有逃過一直注意著她的莫鴻翩。
“你不用擔心,你之前說想出宮的事,我是斟酌著辦的。”莫鴻翩悠悠的開口,看到華畫的憂容,他自是想到了之前華畫談起的事。
從麗妃那要人,他直接去怕是有點難辦。不過,如果是那個人就輕而易舉了,只是一天的相處,他卻已完全信任華畫。他相信自己的直覺,華畫定不會是包藏禍心之人。
華畫愣然回頭看了眼莫鴻翩,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說的話,沒想到她早已忘了,他卻記在心里了,“那我就在此多謝王爺成全了。”
“恩,不過你出宮之后有何打算呢?”莫鴻翩本想說去他的王府,但是轉念一想,連皇宮都不想待又怎會在王府呢。
“游山玩水,覽天下之眾山水。”華畫眼中充滿了向往,如何出宮早已不愁,只是還身兼幽閣的命運,想要如此輕松,也得先行解決幽閣的事務。看來她是很有必要去一趟幽閣了……
游山玩水,莫鴻翩也不禁有些向往及羨慕華畫的豁達及灑脫,如若要他放下手中的一切,閑云野鶴不知道他是否能夠適應。從小生在帝王家,過的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從未為生活犯愁過,這一切在尋常人眼中的天大的福氣,可現在他卻覺得似乎也不是那么的完美,至少這一切在華畫的眼中都不值一提。
很快便來到了宮門口,宮中是不允許外來馬車出入的,所以到了宮門口只能換乘宮內的轎攆。駕車的仆人找了處陰涼的地方等候。
“叩見頊王。”守門的侍衛自然認得頊王,伺候頊王上了轎攆,莫鴻翩則端坐在上面“到御書房。”
“是。”四人抬著轎攆起身,腳步飛快,轎上的人卻依然平穩,看得出來很是熟練。
華畫交了令牌,與莫鴻翩告辭后,徑直回了麗清宮。
“小華子給麗妃娘娘請安。”大廳內,華畫已先回住處換回她的太監服,跪地叩安,實在是很不喜歡這跪地之禮。不過想想之前也跪了,況且她還有些事得弄清楚,現在也不是逞能的時候,要不這皇宮八抬大轎請她來她都懶得來。
麗妃依然一手托著額頭假寐,早前她派去跟蹤的人都被頊王打發了回來,之后頊王又遣了個下人來報小華子不回宮。純屬不把她放在眼里,頊王她是動不了,她的太監她總能管得了吧。
小翠有一搭沒一搭的扇著蒲扇為麗妃知道扇涼,這還未到夏天卻已很是炎熱,尤其這大中午的。
華畫在地方跪了好一會,見麗妃依然沒反應,想來是故意的。也是,麗妃現在是她的主子,而她一夜未回當主子的有些想法也是自然。只是再這么跪下去她的腳可就要痛死啦,遞了個求救的眼神給小翠。
“娘娘,小華子在下面候著呢。”小翠俯身靠近麗妃耳邊,聲音輕柔。
麗妃這才慢悠悠的睜開雙眼,卻依然一手托著額頭,沒有要起身的意思。瞟了眼跪在地方的腦袋,“這是誰啊?”
小翠依然扇著蒲扇,只是看了眼華畫,卻也不吱聲。
華畫自是明白麗妃要她認清自己的身分,做為奴才凡事都要先知會主子,一切要聽從主子的意思,小翠是麗妃身邊的人,不吱聲擺明了知道麗妃在為難她。看來這小翠也不是真心待她的。“奴才麗清宮小華子給麗妃娘娘請安。”
“原來是小華子回來啦。這頊王府可舒適?”
“回娘娘,昨日出宮不小心誤撞了賢王的馬車,今日前去賢王府為賢王作畫,頊王體恤奴才奔波之苦故讓奴才在頊王府休息一夜,奴才身微言輕又豈敢有不同之意,請娘娘明察。”
“原來如此,那是本宮錯怪于你了?”麗妃聲音雖輕,卻一點也不似在檢討。
“奴才豈敢,娘娘不清楚的地方,奴才定會如實稟報。”華畫跪得雙腳發麻,心里不住的咒罵,等改日她也要讓麗妃嘗下這滋味。
“知道就好,算了,起來吧。”
“謝娘娘不怪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