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中忙過來給黑衣人診脈。“你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只是身上余毒未清,會影響到你的內(nèi)息。不過,只要你跟著我們,保你身上余毒清除干凈,內(nèi)力恢復三層。”
“如果我不跟著你們呢?”黑衣人冷冷的開口,那聲音仿佛沒有溫度。
江郎中微微一笑,“不跟著我們嘛,內(nèi)力盡失,體內(nèi)的余毒將糾結(jié)你一輩子,每逢十五便會發(fā)作,心疼難忍。”
“好,我跟著你們。”黑衣人冷冰冰的說。
“方世伯能將他身上的毒醫(yī)好嗎?這畢竟是邵陽的獨門毒藥”我有些擔心的問。
“呵呵,這點你放心,這毒中的并不深,加上那臭小子的藥一克,方老頭怎么都會將毒解了的。”江郎中說道。
“那江郎中您為什么解不了呢?”我問江郎中。
江郎中老臉一紅,“你這丫頭成心拆我臺是不是?如果沒有我,他的毒能控制住嗎?”說罷,便不再理我,走到桌前,開始寫藥方。
“你說,方世伯能不能將他的內(nèi)力全部恢復了呢?”見江郎中不理我,我便問裴舒原。
“這個可不好說,不過也有可能,方師伯被稱為奇才,說不定他心情好了,真就會把這人的內(nèi)力恢復了呢。”裴舒原看了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卻沒有說什么。
“我們應(yīng)該怎么稱呼你?”我問黑衣人。
“慕天。”說下這句話,便閉上了眼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裴舒原卻盯著黑衣人慕天,“帶著他不知是福是禍。曉楓,這一路多盯著點,如果他有什么可疑的舉動,不要手下留情。”
林曉楓點了點頭。
這時,江郎中已經(jīng)寫完藥方,向我們吩咐道,“這里只留下我就行了。曉楓,你去抓藥,湘云去吩咐店家,午飯時將這單子上的藥膳做了。小原你不是要走嗎?還不去收拾行李?丫頭回去休息,你的病經(jīng)不起這么勞累。”
眾人離開了房間。
回到房間,竟發(fā)現(xiàn)裴舒原也跟了進來。
“你怎么跟來了,不是去收拾行李嗎?”我回過身,想把他擋在門外。
不料裴舒原痞痞一笑,將我往前一推,便進了門,并回手將門關(guān)上了。
“我是不放心你吶。等我的事解決完了,就去樂清找你。所以我不在這段時間,要多多想我啊。”裴舒原笑嘻嘻的說。
我白了裴舒原一眼,想將他向門外推,“有曉楓在,還要你做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
裴舒原一下?lián)ё∥遥瑢⑽覊涸诖采希芭斯皇巧谱兊模豢粗愎徊恍校€好有曉幫我看著你。記著,如果我去不了,你治好了病,要馬上回江陵,那房間永遠為你留著。”裴舒原的眼色有些加深。
我沒有動,因為我知道,這種情況下,最安全的,就是不要動。
“當然要回去,我的東西還在那里呢。”我沒心沒肺的說著。
丹鳳眼里閃過一絲失望,滾到了一邊,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嘆了口氣,語氣有些無奈,“我會隨時與你聯(lián)系的。如果想我了,就寫封信,曉楓會將信轉(zhuǎn)交給我的。”
“是通過太子在各地的勢力嗎?飛鴿傳書還是驛站式送信?”我側(cè)過頭看向他。側(cè)面的裴舒原依然是那么妖孽。
“都有,沈小姐真是聰明,一猜即中。我現(xiàn)在越來舍不得離開你了。”裴舒原轉(zhuǎn)過頭,瞇著丹鳳眼,一只手臂向我抻了過來。
我趕忙跳下了床,“寫信到是可以,但是我寫的東西,可不想讓別人窺看。我給你寫樣東西,等你將這些學會了,就可以看懂我寫的字了。過來幫我研墨。”
裴舒原不情愿的站了起來,滿眼幽怨的拿起墨,慢慢的研磨著。
我拿出鋼筆,蘸了裴舒原幫我研的墨,在紙上寫了起來。
我寫的這些正是漢語拼音的注音字母。丫(a)ㄛ(o)ㄜ(e)ㄧ(i)ㄨ(u)ㄩ(ü)。我將聲母與韻母的讀法以及每一種拼法都寫了示例,至于能不能看懂,就看他的造化了。
“這是……”裴舒原看著我寫的東西,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你在醉芳樓,做的應(yīng)該就是情報收集工作吧,這些是我在一本絕版古書上學到的一種語言,可以當作暗語來用,我想,對于情報的傳遞會有些幫助的。”我將寫完的紙交給裴舒原,“我用的這種筆是在玲瓏閣做的,你找到玲瓏先生,便能訂做得到。”
裴舒原將紙貼身收好,一下從身后摟住我,握住我的手,熱氣噴在我的耳朵上,“白菊這瓶迷情散,只需沾少些彈出去,便可迷倒一屋子人。不過這也是春藥,記住,不可多用,否則你自己也抵不住的。為了以防萬一,紅菊這瓶是解藥。還有,在你有困難的時候,只要在有”醉“字的店旁邊刻下一朵菊花,附上見面的時間的地點,便可以見到我們的人,到時候只要報上‘多情公子’的名號,就會有人幫助你了。”
我點點頭,收下他塞給我的小瓷瓶。
“我走了,不要送我,但是要想我。”
我身上一松,再回頭,裴舒原已經(jīng)不見了。我的心竟有些失落。
我躺在床上,平復著自己的心。克制自己不去想,現(xiàn)在的我,只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可能真的是太累了,一陣睡意襲來,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喊我。“小姐,吃飯了。”湘云的聲音叫醒朦朧中的我,原來,已經(jīng)是晌午了。
“慕天醒了嗎?”我吃著湘云熬的藥粥,想到了另一個病號,慕天。
“慕公子醒了,已經(jīng)可以下床走動了。江郎中說,慕公子只要不亂動內(nèi)息,暫時是不會有事的。”湘云也坐下,和我一起吃著午飯。
“既然可以走動了,我們也快出發(fā)了吧?”
“林公子的意思是,吃過中午飯就出發(fā)。”
“嗯,反正也沒什么行李,簡單的準備一下就可以走了。湘云,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沒什么的,小姐值得我這樣做。”湘云的鼻子竟有些發(fā)酸。
我一時不該說什么好。湘云,轉(zhuǎn)生之后我最虧欠的,可能就是你了吧。
果然,吃過飯后,林曉楓便叫我們出發(fā)了。
我和湘云以及江郎中上了馬車,林曉楓和慕天坐在馭者的位置。本來想讓慕天坐進車廂里的,但是慕天說什么也不同意。
因為我暈車,江郎中特意為我準備了防暈車的藥,馬車走得也很慢,而且,為了減少顛簸,走的一直是官道。
但是,就在我們走了兩個時辰之后,前面的官道卻因為山體滑坡而被大石堵住了,官兵正在清理石頭。如果走另一條路,要繞上好大的圈,可能就要露宿了,無奈,我們只好轉(zhuǎn)入了旁邊的小路。
小路貼著一片樹林蜿蜒向前。不知為什么,當我們走入小路后,我就一直心神不寧的。
“小姐,你怎么了,看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暈動癥又犯了?”湘云擔心的說。
“是啊,丫頭,看你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藥效過了?這路不比官道平坦,更容易暈動,來再吃一粒藥。”江郎中說著便要取藥。
我阻止了江郎中,“這不是暈動癥的感覺,我也說不好,只是心沒由來的慌,有些喘不過氣。”
江郎中抓過我的手診了一下脈,“看你的脈象還算正常,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心慌的癥狀呀?”江郎中有些奇怪的說。
忽然馬車一震,便停了進來。
江郎中掀開簾子,“怎么不走了?”
“師叔,我們好像是遇到賊了,不過人數(shù)并不多,你們在馬車里,千萬不要出來……”
林曉楓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jīng)傳來乒乒乓乓的打斗聲。
雖然我在前世里看過很多武打劇,但是真正身臨其境,卻是真正感覺到了害怕。我透過車廂上的小窗向外看,只見一群黑衣蒙面殺手與一群商人裝束的人打在一起。這群蒙面殺手并不像前世電視劇里那樣,只是用一塊布蒙住口鼻,而是用頭套將整張臉蒙得嚴嚴實實,只留下兩只眼睛。
忽然,車廂的簾子被掀開,一個蒙面殺手闖了進來。
“點子在這里!”蒙面殺手看到我,喊了一聲,拿著刀便向我砍過來。
忽然眼前一花,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蒙面殺手已經(jīng)飛離了車廂,摔了出去。
緊接著一道身影飛了出去。是湘云。
我透過小窗向外看去,湘云手里拿著一把短匕,正與那名蒙面殺手纏斗。湘云仿佛一只蝴蝶般,上下翻飛,將蒙面殺手緊緊纏住。雖然拿的是匕首,卻仿佛是一件長兵刃,將蒙面殺手逼得不能近身。忽然,湘云展開攻勢,連著幾刺,“當!”的一聲,蒙面殺手的長刀應(yīng)聲而斷。湘云就勢躍向蒙面殺手,匕首閃電般向蒙面殺手刺去。
“啊!”的一聲,蒙面殺手倒退幾步,捂住胸口,鮮血順著手指縫往外流著。
看到血,本就暈車的我,只感覺胃里的東西翻江倒海。
“情況不妙,快撤!”蒙面殺手大喊一聲,向路旁的小樹林跑去。其他蒙面殺手聽到后,紛紛向小樹林撤去。轉(zhuǎn)眼間,能動的蒙面殺手都撤得干干凈凈,只剩下一名蒙面殺手倒在地上呻丨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