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太子患上了足疾,皇上便因此對李承乾冷落了起來,反而對四皇子越發(fā)李泰寵愛,從而使李泰萌生了奪東宮之心。李泰用計詆毀太子,招集駙馬都尉柴令武、房遺愛等做為心腹,讓韋挺、杜楚客等人相繼管理王府中事。這些人幫助李泰聯(lián)合朝臣大臣,相為朋黨,在朝中形成了魏王勢力。
太子怕因此被廢,便與漢王李元昌、侯君集、李安儼、杜荷、趙節(jié)等人秘謀自保計劃,并暗中派人,自稱是李泰王府的典簽到玄武門上奏書,皇上看到奏書中說了許多李泰的罪錯,龍顏大怒,當即下令搜捕上書的人細查此事。事后,皇上將李泰關到了將作監(jiān),解除雍州牧、相州都督、左武候大將軍,降為東萊郡王。而太子的行為也被紇干承基告發(fā),被廢為庶人,發(fā)配到黔州。
只是,李承乾并沒有去黔州,而是悄悄的去了錢塘。由于李承乾的舊部大部分集中在錢塘,所以便以錢塘為基地,并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將殺手組織‘墨衣園’收為已用,趁皇上年事已高,各派割據之際東山再起。而且,一年前的的死訊,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李承乾一直沒有離開過錢塘。”
我心里一驚,這些,并沒有被記載進史冊,原來事情竟有這樣的內幕。不過,歷史沒有被改變,那么李承乾的結果就不會變,還是會以失敗而告終。
只是這個情況,我為何感覺這么熟悉呢?是了,在清朝的時候,出現(xiàn)過與這類似的事件。
“原來你也在上演這樣的戲碼。李世民啊李世民,最聰明的人還是你。其他的人,只是你手中的棋子罷了。”我喃喃的說。
“瑤潄,為什么這么說?”沈昭明奇怪的看著我。
“李承乾在錢塘的事,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你知道李世民為什么放任李承乾作為而不聞不問嗎?”
“自然是血濃于水了。而且李承乾會發(fā)生這件事,皇上也有脫不開的責任,如果不是他當年親李泰而冷落李承乾,李承乾恐怕也不會發(fā)難。皇上對此事不聞不問,也是有著愧疚在里面的。”沈昭明的眼里有著難以名狀的情緒。
“我到是以為,這是李世民故意而為之的。李世民年事已高,為保大唐基業(yè),自然要找一個合適的繼承人。他之所以會放任這些皇子們結黨營私,你爭我奪,正是要看看他們之中哪個更適合繼承他的大統(tǒng)。”
沈昭明一怔,“這個原因,我到是從沒想過。皇上真的是這個原因才放任他們的爭斗嗎?這是不是有些殘忍,畢竟是骨肉相殘。”
“最是無情帝王家,多情的人是做不了好皇帝的。歷朝歷代的史實告訴我們,勝者為王,只有夠冷血的人,才能支撐起整個國家。”
沈昭明一陣沉默。
“瑤潄,你還是原來的你嗎?為何你的變化如此之大,幾乎讓人認為,你已經不是原來的瑤潄了。”沈昭明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透一樣。
我在心里一笑,是啊,當然不是原來的沈瑤潄了。
我嘆息了一聲,“在衢州時我便和你說過,我早已不是原來的我了。經歷過一次生死之后,還有什么看不透的呢。”
沈昭明的臉瞬間充滿了愧疚。
忽然,沈昭明站起來,將我摟在懷里,“瑤潄,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瞬間,我的心一陣的疼。只是,疼痛過后,卻帶著釋然的感覺。那些在我見到沈昭明時的異樣感覺,隨著那陣釋然,煙消云散。
“二哥,你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為什么要說對不起?”我問著沈昭明,心里卻在想著剛剛身體異樣的感覺。那是一種輕松感,仿佛此時,這具身體才完完全全的為我所控制,完完全全的屬于我。
“瑤潄,不要說話,讓我抱你一會兒,就一會兒……”沈昭明緊緊的抱著我,仿佛要將我揉進身體里。
“二哥,我被你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了。”
聽到我這樣說,沈昭明終于放開了我,只是看向我的眼里,多了一些以往沒有的情愫。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接上了剛剛的話題。“二哥,你曾經說過,‘墨衣園’的人和父親的死有關,難道父親是李承乾害死的嗎?”
沈昭明的眼睛微微發(fā)紅,“李承乾到了錢塘后,便看中了咱們家的生意,打算據為已用。而當時正是爹去照看錢塘的生意,爹并沒有答應他的要求,結果在那不久,爹爹便被黑衣人襲擊,雖然爹身邊有一些護衛(wèi),但是顯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最終,爹身受重傷,回到江陵不久便歸天了。那些黑衣人,正是‘墨衣園’的人。”
“啊!”我忍不住喊了一聲。
沈昭明一臉憤然,“爹死后,娘派了大哥去錢塘調查事情的真相,只是沒想到,大哥竟投靠了李承乾,幫著李承乾打理原本是咱家的生意。聽到這件事后,我非常的氣憤,曾經錢塘找大哥理論,但是大哥卻依然執(zhí)迷不悟,還與我大吵一架。從這件事之后,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被一些人莫名的襲擊。”
“但是,我不信這些人是大哥派來的。”
沈昭明嗤算,“就算不是大哥派來的,也是李承乾的人派來的,不能將我歸為已用,便想殺人滅口了。”
“娘知道大哥的行為嗎?”
沈昭明搖頭,“還不知道。娘一個人撐著家不容易,我不想再給娘添麻煩。就連爹的死因,我都沒有告訴娘。”
“唉,”我嘆了一口氣,“二哥,可能你會認為大哥很不孝,但是我想,大哥其實也是為了家里。他們在江陵已是根基穩(wěn)固,雄霸一方,而我們沈家只是普通的商家,想要在江陵立足并不容易,而且,爹也因為此事送了命,我想,大哥也是不想再赴爹的后塵。況且,我們沈家投靠了李承乾,也算是有個依靠。”
沈昭謙不愧是個精明的商人,能屈能伸,在這種情況下投靠李承乾可以說是最好選擇,既能保了身,也能保了沈家的生意,讓沈家在錢塘有立足之地。只是他不知道,天下最終不會是李承乾的。希望他自求多福,等到李承乾落敗的那一天,能夠獨善其身。
“瑤潄,或者你說得對,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哥的選擇是對的,只是我在心里難以接受罷了。既然你被追殺的這件事不是因我而起,便說明與大哥沒有關系。只是我想不明白,為何他們?yōu)楹螢榱艘粔K仿制的玉佩而千里迢迢的追殺你呢。”沈昭明一臉陰沉。
“二哥,如果我說,那玉佩并沒有被毀去,正是我手中的這塊,你信嗎?”我緊緊的盯著沈昭明,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沈昭明一愣,“這樣的事情,不能胡說的,那塊玉佩明明在去年的時候就被毀了……”只是,沈昭明語氣里已經有了幾分不確定。
“如果說,毀去的那塊也是個復制品呢?而且,我已經從這塊玉佩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我繼續(xù)盯著沈昭明。
沈昭明一臉深沉,“別胡鬧了,你就算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并不一定和寶藏有關。”隨后便陷入沉思,只是眼里那一絲的掙扎,被我牢牢的抓住了。
他并沒有問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而是在回避這件事。再想想剛剛沈昭明與我所說的,我的心沉了下去。
雖說“墨衣園”被李承乾收為已用這件事,有可能是沈昭謙告訴他的,但那些皇家的斗爭,則是朝中的秘聞,甚至可以說是丑聞,皇家的人一定會極力的掩蓋這件事。包括將將李承乾貶為庶人,也不是大張齊鼓的,只能是偷偷進行,不讓外人知道。而沈昭謙一介商人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但沈昭明卻連牽連到的人都知道的這么清楚。
果然,沈昭明的背后,也有一股勢力。這股勢力也定是爭權人之一,而且沈昭明在這個勢力里,身份定然不低。
再者說,李承乾對玉佩的事如此上心,竟然派出了“墨衣園”的人。如果玉是假的,只能說明李承乾想借著假玉佩穩(wěn)定人心,或者散播謠言。但是,如果玉佩是真的,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得到了這個寶藏,對爭權的幫助無疑是非常可觀的。
沈昭明在掙扎,掙扎是否將玉佩事告訴他背后的那股勢力。
我不禁一陣感慨,原來我身邊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
“二哥,不要傷神了。這件事就算不告訴你,只要有心人去探查一下,便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蹊蹺。我只希望你能盡早的離開,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連累了你,讓你陷入兩難的境地。”
沈昭明眼里射出了堅定的神色,“瑤潄,不管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都希望你將它爛在肚子里,就當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而且這塊玉佩你要收好,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說的對,我還是先離開的好,我要將這件事好好的部署一下,既然都在搶玉佩,不如多做上幾塊玉佩,將水攪渾了,讓他們互相猜忌去吧。”
我的心里一陣感動。“二哥,謝謝你。”
沈昭明站起身,拍拍我的頭,“不要多想了,安心養(yǎng)病,等你病好了,我便接你回襄陽。”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看著他的背景,沉思久久。如今的局勢真是混亂,太子的勢力遍布長江沿岸,李承乾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畢竟在他當太子那段時間,在各地已經有了一些勢力,現(xiàn)在,連錢塘的勢力都已成了火候。只是沈昭明的勢力,又是哪一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