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我竟然興奮得睡不著覺了。我就這樣躺在床上,過了很久才沉沉睡去。
這一覺,我只覺睡了好久好久。而且頭昏昏沉沉的,腦子里像是裝滿了漿糊。
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人影。
這是哪里?難道又是沈瑤潄來找我了?
果然,沈瑤潄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奇怪的看著沈瑤潄,“你不是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沈瑤潄笑著說,“我還有心愿未了,所以又回來了。”
“什么心愿,我能幫到你嗎?”
“當然能。因為我的心愿,就是想知道漢東王的寶藏在哪里。”
“原來是這個啊,我知道在哪里,就在……”
忽然我的胸口一熱,發出一道光,將白色的大地照出了一個窟窿,我一下就掉進了這個窟窿里。
“啊!”我一下坐了起來。
“法玨大師,失敗了嗎?是不是因為您的傷尚未痊愈?”是宋文博的聲音。
我轉過頭,發現我正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里。四周都是石頭,竟和開善寺的地宮有些像。
此時,屋里正站著三個人,宋文博,方槐桐,還有一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人。這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人,應該就是宋文博口中的法玨大師了。
“這定魂術對她竟然無用,卻不是因為我的傷,是因為……哇……”法玨一句話沒說完,便吐了血。
定魂術?想必就是催眠術吧。法玨受了傷,看來他就是在錢塘圍攻凌非凡的人。難怪宋文博過了這么久了才對我動手,原來是這個原因。
聽法玨大師的說法,催眠術是對我無用的。是了,剛剛胸口發熱,定是那枚玉環起了作用。道家至寶,果然不同凡響。
“法玨大師,你沒事吧?”宋文博一下扶住了法玨。
“這個女人有古怪,一定是被妖魔覆體。我被打敗了,我被妖魔打敗了……妖魔,她是妖魔!”說著,法玨踉踉蹌蹌的順著石門外的臺階向上跑去。
宋文博立刻追了出去。
我冷冷的看向方槐桐,“慕天身上是不是也被他下了定魂術?”
方槐桐邪笑道,“對付那小子,豈用得著法玨大師親自出手,有了我的藥和一點定魂咒,就可以讓他聽從我的安排。只是沒想到這么久了,慕天還沒將王靖宸殺死。”
我挑眉,“既然你可以施咒,為何不在仙境山莊便對我施咒,反而要等到這個時候?”
方槐桐瞇了眼睛,“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藥對你無用,又何必等到宋家的人來。只是沒想到不僅文博無法對你施術,連法玨大師也無法對你施術。”
我冷笑,“如今你也知道了定魂術對我無用,那么你又打算如何對待我?”
原來那日在仙境山莊,方槐桐竟是等宋文博對我施定魂術。
方槐桐從懷中拿出了一粒藥丸,“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瑤潄乖乖的將寶藏說出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不過看瑤潄的意思是不想說出寶藏了,所以,我就只能將近期新制的藥給你試試了。這藥可是與以往的不同,吃了下之后,你會覺得有如萬蟻噬心,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不出三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我狠狠的瞪著他,“沒想到堂堂仙境山莊的莊主,竟然會制出這么歹毒的藥。”
方槐桐哈哈大笑,“如果有了方子,我還會制出更毒的藥。不過那又如何,沒有方子,我同樣可以制出這樣的毒藥。”說著,便逼近了我。
我心里一驚,雖然催眠術對我沒有作用,但是現在,這些藥可是對我起作用了。我看著門外樓梯透進來的一點桔紅色的光,現在已經是傍晚了。再過不多久,裴舒原他們就會行動,所以我必須拖延時間。
我沒有動,只是看著方槐桐,“所以,你只是因為明洞天沒有將《百毒經》交給你,便放火燒了他全家嗎?”
方槐桐只一愣,便笑了起來,“你知道的事情到是不少。沒錯,明洞天那老頭竟然將《百毒經》留給了邵陽。我是大弟子,他的典籍都該是我的,憑什么要留給邵陽和江未明?”
“那你為何又要將明方立收為女婿?”
方槐桐冷笑,“當初那個情形,我只能將他收留。不過,就算他娶到逸舞又如何?方家的財產他休想得到半分。”
看來方槐桐只想到了財產,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女兒的幸福。
我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就算你有了寶藏又如何,等你死的時候,一文錢也拿不走。”
忽然,方槐桐陰笑一聲,拿著藥丸向我逼近,“就算我拿不走又如何,別人也休想拿走。所以,還請瑤潄試試這藥,說不定瑤潄吃下之后,就會乖乖的將寶藏的所在地告訴我了。”
這回真的躲不過去了嗎?我擁被而坐,暗中將匕首抵住了胸口,原來,這把匕首真的是為了自我了斷而準備的。
就在我準備用力往下刺時,外面忽然一陣雜亂。
“這里有個密室!”兩個士兵沖了進來。
方槐桐一臉陰沉,“什么人?竟敢壞我的好事!”說著,對著兩人揮了一下衣袖,兩個士兵便倒了下去。
這時,更多的士兵涌了進來,方槐桐一下將我拽了起來,伸手一把粉末揮出去,一屋子的士兵都暈了過去。
我立即暗暗將匕首收回了袖子。
方槐桐挾持著我,向著門外走去。
出了門,是一間大屋子。此時,屋里已經圍滿了人。
我向四周一看,林曉楓,王靖宸,湘云,以及一些隨從與士兵。
王靖宸向著方槐桐喊道,“方槐桐,如今你已經無處可逃,趕快將她放了!”
方槐桐看了一眼王靖宸,“原來是少主。少主近來過得可好?”
王靖宸一臉憤然,“你還知道叫我少主?你當初為什么要將定州刺史一家滅門?”
方槐桐笑得陰險,“當然是為主上報仇了。沒想到竟然漏了一個獨孤家的小子,害少主被獨孤家的小子追殺,真是對不住。既然少主對這個丫頭敢興趣,那么我就將她還給少主。”
說著,方槐桐迅速的捏住我的下巴,將藥丸向我的口中塞了過來。
眼著著藥丸就要塞入我的口中,忽然一陣香風吹過,我只覺得渾身無力,接著,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裴舒原將我帶到湘云旁邊,讓湘云扶住我,將一個小瓶放入我的鼻下,只覺一陣清涼,身上恢復了些力氣。
裴舒原向著方槐桐喊到,“師伯,您老這么對待我的未婚妻,我可不同意吶。”
方槐桐哈哈大笑,“原來是裴小子。你的這些雕蟲小技,還難不倒我。”
“我也不認為我的雕蟲小技可以難倒師伯,但是,卻可以救下那些人。”裴舒原瞇著丹鳳眼,看向方槐桐的身后。
那些倒下的士兵有些已經恢復了知覺,慢慢站了起來。
“沒想到你的長進到是不少。很好,很好。不過又能怎樣?你們能攔得住我嗎?”說著,方槐桐向門外走去。
這時,有兩個士兵沖向方槐桐,不想,還未近了方槐桐的身,就倒了下去,七竅流血而亡。
于是,這些人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方槐桐離開了屋子。
忽然,我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我看向裴舒原,“你們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宋文博?呃,他穿著一件紫色的錦袍,在追一個穿著奇怪的人。”
裴舒原看了一下四周,“沒有。不好,讓他跑了。高洪,你帶人去追!”
“是!”一個士官打扮的人應了聲,帶著幾個士兵出去了。
“還有我姐姐,你們快去救她。”
裴舒原沖我笑笑,“放心,一線已經救下她了。”
方逸瀟嗎?是了,這些人里,只有方逸瀟與湘云認識沈瑤幻。湘云在這里,那么去找沈瑤幻的,就只有方逸瀟了。
忽然,我想起了沈瑤幻給我的紙條上寫過,再有一個月,她就會毒發。算算日子,自從上次見她,已過半月,不知她的身體現在怎樣了。
“我要去看看姐姐。她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還中了毒。我怕她……”我的眼淚不禁的流了下來。
雖然說沈瑤幻曾經對我做過那樣的事,但是,我卻無法怪她。而且這次,她會讓凌非凡來救我,更是說明她對我這個妹妹還是關心的。
“好,她應該在內宅。”說著,裴舒原摟著我,向內院縱去。湘云也跟了上來。
內宅的一個房間內,面容憔悴的沈瑤幻正躺在床上,環兒腫著眼睛在一旁侍候著。方逸瀟正在為沈瑤幻診脈,凌非凡也一臉凝重的站在一旁。
許久,方逸瀟將一粒藥放入沈瑤幻的口中,沈瑤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妹妹……”沈瑤幻看到我,虛弱的沖我喊著。
我一下撲到了床前,握著沈瑤幻的手。
“妹妹,姐姐對不起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沈瑤幻有氣無力的說著。
我的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了,“不,姐姐,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知道你有你的堅持。”
“還有,你也不要怪大哥。大哥為了這個家受盡了苦,還被宋文博關了起來。我希望你能救救他,他被關后院的牢房里。”
“大哥被抓了嗎?大哥不是也為李承乾辦事嗎?”
“宋家本就對大哥有著猜忌,便處處排擠大哥。最近更是以大哥與吳王的手下關系密切的名義將大哥關了起來。”
我看向裴舒原。
裴舒原會心的一笑,“已經派人去救了。”
沈瑤幻終擠出了一絲笑,“宋文康已死,宋家也得到了報應,父親的仇終于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