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狡黠一笑:“你說呢?”
溫慕云臉更紅,嘴巴張了好一會兒才道:“對不起,我經常有段時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就像剛才我也不知道為何出現在這里,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還請多多包涵。”
我不可置否。
溫慕云就急了,道:“我沒說謊,這病也怪異,時有時無,會下意識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若真有對不住的地方,我先跟你道歉。”
我搖頭:“溫學長,你不必道歉,你并沒有對不住我的地方。”相反,貌似剛才還救了我一命。
溫慕云看著我,松了口氣,卻似有些悵然。
我弄不清楚他那些復雜的心思,也懶得管,只是問道:“你真的經常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不算很經常,以前只是偶爾會,現在倒是出現的頻率很多了。”溫慕云苦笑。
我一直以為是高門大戶人家的孩子與眾不同,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這樣。于是盯著他看:“那你每次意外之后,會有什么發現?”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身上會帶點傷。”溫慕云不以為意地笑著,云淡風輕,像王子一般優雅迷人。
我的心卻一痛,把傷害當成習慣,我又何嘗不是呢?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這種感覺,寂寞、孤獨而又悵然,沒有人明白,沒有人述說,只能一個人承受,一個人縮在角落里舔著傷口。
對上我的視線,溫慕云愕然,些微不自在地撇開頭:“真的沒什么,我已經習慣了,你不必感傷。”
正因為習慣,所以才讓人心疼。這一刻,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做不到跟他裝陌生,似乎對他有點興趣了。
“溫學長……”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慕云,大家是朋友了。”溫慕云笑笑,咧開一口白牙。
“我……”這樣喊,會不會讓人誤會、誤導?
“不要拒絕,不然我以為你是看不起我。”溫慕云依然笑得溫和,語氣卻帶著不容否定的堅決。
“好吧,慕云。”我聳聳肩,無所謂,一個名字而已。“你可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特異功能?”就像我一樣……或者比我更離奇。
我可沒記錯,是他一掌把海洛打暈的,像海洛那樣的變態,他的對手絕對不可能是一般人。
“沒有啊。”溫慕云奇怪,“我只是很尋常的一個人,那些所謂的特異功能不過是傳說罷了。”頓了頓,面色一變,焦急地抓住我的手,“凌白,我剛才暈迷前是不是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是你口中的特異功能?”
他叫我“凌白”,而另外一個,叫我“凌”。
我頭腦一晃,似乎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正要開口,下午休起床的鈴聲響起,學校的喇叭也開始放歌,歌聲洪亮散發各個角落,波動人的神經。我搖搖頭,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在猜測。”
溫慕云不信,緊緊抓著我的手:“真的沒有?凌白,如果你把我當成朋友,就告訴我好嗎?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這種未知感覺折磨得我快瘋了。”
我并沒有承認你是我朋友啊……我看著他,很認真地道:“學長,你抓疼我了。”
“啊?”溫慕云低頭一看,臉登時紅了,趕緊放開抓著我的手,訥訥說道,“對不起,是我太急,太緊張了。”
“沒關系。”我揉揉被他勒出的手腕,淡淡說道,“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出非同尋常的事情,因為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睡在這里了。”
我最終還是選擇隱瞞,因為連我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我又何必講出來,徒生別人的困擾。
“凌白……”他欲言又止。
我干脆打斷他的話頭:“學長,已經打起床鈴,馬上就要上課了,我先走了。”
溫慕云嘴巴張了張,還是閉上。頓了頓,點點頭:“那你走好。”
這句話怎么聽得有送終的意思?不過我也不想計較,昨晚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太詭異,詭異得超出我的想象,我必須要理出個思路,才好應對突發的情況。“學長拜拜。”
“拜拜。”
我知道他在看著我的背影,但我只能假裝看不見。有時候,人還是糊涂點好。
拐過那條小道,正要往教室走去,卻看到安木槿傻傻地望著一棵大樹發傻,于是湊上去問道:“木槿,你怎么了?”
“我在憂郁。”安木槿九十度仰望著天,“小凌,為什么你總是那么優秀?”
“我優秀?”我嗤笑,拍拍她的肩,“你很不對勁,腦筋短路了?”還是失戀了?
“你才腦筋短路。”不悅拉下我的手,安木槿嘴巴嘟得老高,“剛我看見你和溫學長在一起。”
“哦。”我漫不經心地回答,溫慕云的人氣在這個東旋高中如日中天,一點緋聞都要不得,雖然剛才那條小道很偏僻,卻也不排除有別人經過的可能,被看到看評論很正常。
“我還看到溫學長拉著你的手,擁抱。”安木槿繼續說,一副三八樣。
“啊?!”拉著手是有,擁抱……這個,好像我們都沒有這么開放。我們之間的關系比白紙還白,被她這樣一說,倒有幾分奸情的味道。
“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溫學長表白了?”安木槿臉色一變,興奮的抓住我的肩膀,“你好厲害啊,連我們學校的王子都敢表白,我真是服了你了,怎樣,溫學長是不是同意了你的是愛?”
我扶額,這什么跟什么啊,我的清白,我的聲譽,我的……都毀在她一張嘴里了。“你為什么不懷疑是他跟我表白?”
“溫王子跟你表白?怎么可能,就你這副模樣!”安木槿毫不遲疑脫口而出,“絕對不可能!”
我心臟有點承受不了:“這個,我好像沒那么差吧?”
“就是這樣啊。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溫王子接受你的求愛了嗎?”說變臉就變臉,女人啊,真是善變。
不對,好像我也是女的,把自己也帶進去了。
“我先回教室了。”我說不過,我躲還不行嗎?
“喂,你站住,別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