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行動還挺快的。”沈煥之對我的態度不以為然,或者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沒把我放進眼里。
我一愣,繼而磨牙:“你們知道?你們居然知道?你們知道竟然不管,看著就是你們所謂時空警察所干的事情?!”我火了,火冒三丈,憤怒得直想揍人!
“小凌,你別激動,我們也是最近才發現怪物的出沒。”安木槿有些歉意,“等我趕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已經就是這樣子,我們也來不及做出什么防范措施啊。”
我從來都不知道她的口才這么好。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想說什么,就呆住了。
“小凌,你別這樣子,你的親人我們會很快找到,他們不會有事的。”安木槿見我一臉頹廢,安慰道。
“找到,安木槿,你不會動腦子想一想,我們連他們身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解救?”沈煥之冷笑。
“表哥,你明知道小凌心里不好受,你還這樣打擊人!”安木槿有些生氣了。
“我說的只是事實,如果認不清狀況,只會事倍功半,你以為她心里會更好受?”沈煥之抱肩,眉頭狠狠跳動著,分外不滿。
“至少比你說實話好受!再說了把人丟失只是暫時的,依照我們的實力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就不明白你跟小凌到底有什么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往死里打擊她,小凌是我朋友,我不許你欺負!”
“欺負?愚蠢的女人!”沈煥之不屑,“只會逃避,只會辯解,只會讓事情惡化!”
“沈煥之!你……”
“好了!”我抱著腦袋站起來,頭疼不已。
也許我的聲調猝然拔高的緣故,讓那爭吵的兩人頓時安靜下來。
我掃視安木槿和沈煥之一眼,這樣的時空警察,我能指望嗎?我能指望什么!
要救親人,怎能把賭注放在并不百分之百會贏的人身上?我輸不起,也不想輸。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我站起來,大步走出這個殘破的屋子。
本來好好的棲身之處,如今已被毀壞殆盡,家破人失,空留遺恨。呆在這里,壓抑的空氣只會把人逼瘋。
“小凌,你去哪里?”安木槿不放心我,焦急地追上來。
我淡淡的看她:“海洛住在哪里?”
“海洛,你居然去找他?”安木槿一愣,繼而一嚇,“他不是個簡單角色,你惹不起的。”
我當然知道,劉旭告訴過我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有親身經歷過他的狠毒。
但又如何?
耳邊猶響起他的那句話,海洛早就算準了我會去找他,但從那肯定的話語來看,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而這消息對我的幫助絕對是很大的。
柳絮說他是個獵妖師,勸我離他遠一點,因為他會給我帶不不利。
那么,我可不可以試著以毒攻毒,不管海洛是不是主兇,他絕對有讓我釋懷的資本。
因為他肯定的語氣,還有他對我力量的渴望。
是人,一旦有貪欲,就有弱點。正因為有弱點,他才會讓人有機可趁。
“我帶你去。”安木槿見我執迷不悟,嘆口氣道,“我知道他家在哪里。”
海洛家的門并沒有關,輕輕敲門,聽到一聲“請進”,我們于是就直接進去了。
海洛家很大很豪華,至少有三百平方米,里面軟皮沙發二十四英寸電視,波蘭米蘇窗簾,意大利桌椅,美國進口家具,極盡奢華大氣。好在我們都知道他本身不是個人民教師,不然又牽扯到貪污腐敗的事情來了。
大廳里,他一身寬松的家居休閑服歪在沙發上,優美邪肆的五官,嫩白如雪的肌膚,刀削斧闊的輪廓,鼻梁上依然一挺方方正正的大眼鏡,那么隨意一坐,看似文雅卻是邪魅,舉手投足間風華絕代。
只是遠遠地看著,就有一種難言的悸動從心底傳出,就像看到百花綻放的瞬間。
“你……們來了。”海洛并不吃驚我的到來,但看到我身后的安木槿,笑容卻是一頓,指旁邊的位子,“坐。”
“你什么意思,直說了吧。”我也不客氣,很干脆落座,也很干脆問道。
“什么意思?呵呵呵,我聽不懂了。”海洛笑著看我,“難道你們家真的出事了?”
聽聽,這是什么話?我磨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哦,那我只是估算而已,沒想到居然真的發生了。”海洛聳聳肩,摘下眼鏡,狹長的眸中快速劃過一絲算計,“你來找我,想必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卑鄙的家伙,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坑人!但是,我有什么辦法,誰叫我有求于他呢!
人在屋檐下,必須得低頭。
哪怕是與虎謀皮,我也認了。
“我要你幫我找到我一家人所在,并且將他們救出來。”我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此刻我也沒心思講廢話。
“額,你的胃口到是挺大。”海洛低低笑起來,“你憑什么認為我一定會幫你?貌似這事情,難度可不小。”
真是個不爽快的家伙。我嘴角抽了抽,清淺一笑:“你的條件又何曾不是獅子大開口呢。”我雖然急,但他也不會很鎮靜,不然上次也不會那樣對我了。
“我救你們三人,你卻只是單單幫我……那個,”瞄一眼安木槿,唇邊笑意越發的邪肆,“好像我很吃虧。”
“人生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何況你真認為你吃虧了么?”我冷笑,他要的也許是我的半條命或者整條命呢,難道還廉價?
若非急著救人,這一賭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下注的。
海洛倚著沙發,慢悠悠地抿口茶,笑而不應。
就是吃定我了是么?
我笑了,起身:“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會強求,畢竟沒有你我也能憑著自己本事找到人,找你簡直是多此一舉。后會無期。”
“凌白,你莫不是不想要他們的命了?”果然,海洛比我急,他大老遠地跑來東旋高中教書,就是為了找我。難得我肯松口,他豈有不應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