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蘇潔還是拗不過殷琪琪發(fā)爹的功力,無奈地坐了回去。執(zhí)起剛才拿杯酒就往自己嘴里灌下去。她恨自己從來都這樣沒有原則,總是在好友面前輕易妥協(xié),就像自己總是對父母妥協(xié)一樣。有時候她甚至恨自己不夠決斷,明明她心里告訴自己,她是個多么狠心的女人。可是,也只有蘇潔不知道,也只有她自己那樣以為而已。
蘇潔的決絕都是做給人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自己一直以為都過不心軟和顧慮他人的感受這一關(guān)。所以連蘇潔自己都沒看清楚的就是,看似最無情的自己,也恰恰是她最多情的一面。
“喂,不會是生氣了吧?”殷琪琪發(fā)愣似的看蘇潔灌酒,顯然和那個在家以酒作為品嘗物的人截然兩樣。殷琪琪碰了碰蘇潔的手肘,以示自己的疑惑。
“不是你說的嗎,喝完了才能走。”手被殷琪琪那么一碰,有點抖,酒水不禁意間撒了幾點出來,恰好滴落在蘇潔的白襯衣上。她看了看鮮明的那點污跡,無奈更上心頭。此刻的蘇潔心里只有這么一個念頭“看來很難洗了。”此時的蘇潔心底又開始對那些什么“不殘留”的電視廣告憤憤不平起來。
“呵呵,這次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殷琪琪看著蘇潔憤懣的臉色,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蘇潔這個女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在意她的“黑白灰”論調(diào),這次被自己那么一弄,好吧,紅白配,算是給她的色板加了樣式,不過估計蘇潔回去又得嘮叨個沒完了。只是好在,蘇潔并不是個小氣的人,嘴里雖然嘮叨心里卻并不喜歡記恨。蘇潔說了記恨別人就是對委屈自己。然后殷琪琪就好奇了,蘇潔明明都懂得這些道理,可是偏偏很大部分做不到的也是她,最會委屈自己的也是她。
在好友殷琪琪心里,固執(zhí)和偏執(zhí)不同,而蘇潔屬于后一種。
“算了,反正都這樣了,大不了不穿了。”蘇潔有些無奈,不過她想或許多洗幾次就會看不見污跡了,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報銷一件衣服,她不想去煩惱這些小事。
紅酒在白色的襯衣上尤為明顯,蘇潔不得不去在意它的存在,哪怕現(xiàn)在這樣如無其事般地讓人覺得其實這件事真的只是一件小事,甚至連蘇潔自己也這么說了。
沒有時間去煩惱瑣事,卻也是蘇潔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情。也許蘇潔到現(xiàn)在還沒有意思到她其實是一個喜歡針對細(xì)節(jié)的人,而且已經(jīng)到了夸張的地步。和殷琪琪對她的判定一樣,偏執(zhí),而且一念執(zhí)著,怕是要修煉成阿修羅了。
“兩位美女,新來的吧,交個朋友怎么樣?”一句話傳入耳朵里,蘇潔很不耐地抬起了頭,看向發(fā)聲體,然后又選擇了沉默。蘇潔以為這句話是對她和殷琪琪說的,結(jié)果看來不是。這句話是個混跡在酒吧的男人對兩個新來的年輕小女生說的,而自己應(yīng)該是在安全線內(nèi)。
或許是她大齡到已經(jīng)能輕易分辨歲數(shù)的地步了,隨意就算遇到調(diào)侃這類的事情,對象也不是自己,蘇潔在心底自嘲著。
“怎么了?”殷琪琪的目光隨著蘇潔的視線放出又收回。
“看來有時候,人不得不服老啊!”在絕大多數(shù)人眼中,這樣的女人就是剩女、老女人一個,多少有些不待見了。
蘇潔的這一聲嘆息,殷琪琪卻分辨不了這句話的真實成分。以前的蘇潔總認(rèn)為女人25才是青春的開始,才是她自己獨立生活的起點,現(xiàn)在到了30了,也才是青春的高峰期,而此刻的她卻說自己在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