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與羽蝶踏上前往苗疆的旅途后,羽蝶因為初臨人界的關系,對身邊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因時間緊迫,他們并未在一個地方停留,只是一直不斷地前行。而羽蝶也幾乎未曾停下她好奇地詢問,云寒也一直不厭其煩地回答她的各個問題。
最后,抵不住強大的好奇心,云寒終于開口問了他的第一個問題:“羽蝶姑娘與楚兄居住碧水澗已久,難道未曾見過這世間景象?”
提到這個,羽蝶一下子跟泄氣了一樣,略帶埋怨的語氣:“自我懂事開始,哥哥他就不讓我離開,說是外邊人心險惡,不可相信。所以我每日見到的、認識的便是溪水竹林,除此之外,對外邊的世界一無所知。”
云寒笑笑:“楚兄也是為你好……”
行了大約十日,他們到達苗疆地界。在一座山中,他們見到一處簡陋的院子。院里住著的,是一對老夫妻,他們膝下無子,老來就深居在此山中頤養天年,生活倒也安定。
老翁為他們端來兩碗熱粥暖胃,然后問道:“二位的服飾不同于苗疆,可是從中原而來?”
云寒點頭道:“是。”
老翁說道:“中原到苗疆的路途可是很遙遠的,不知二位是為了何事而來?”
云寒卻問道:“老人家既為苗疆人士,可知道五毒教?”
老翁的手一僵:“五毒教?五毒教可是苗疆第一大教啊,怎會不知。”
“家父身中苗疆奇毒,五毒教是苗疆第一大教,故在下猜測教內應當會有解毒之法。不知老人家可否告知走至五毒教的路線?”
“原來如此,想要尋到五毒教可不簡單呢!”老翁說道,“目下天色已晚,方圓二十里之內除此地之外又無安身之所,而前方十里左右便是亂葬崗。院內雖是簡陋,但也是一個可以遮風避雨之處。二位不如先在此暫居,明日再上路?”
“如此……”云寒思索片刻,“那就在此叨擾一宿了。”
“公子不必客氣。對了……”老翁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自家釀了些酒,這荒郊野地的也鮮少有人到訪,不知公子與姑娘可愿嘗嘗?”說著,老翁就已出去拿酒。
“羽蝶姑娘……”云寒轉而向羽蝶說道。
羽蝶不滿道:“云哥哥,我們也相處了這么久了,別總是姑娘姑娘地叫,多生分啊!叫我羽蝶便是。”
“羽蝶,我們稍事暫歇,明日一早再上路。”羽蝶點頭默許。羽蝶原是害怕黑夜的,但在中原卻出于一種莫名的信任感,也隨著他走了不少夜路。
片刻,老翁就拿著小酒壇出現在門口。
“這是什么酒啊?好香啊!”羽蝶對著碗里的酒一聞,不禁贊嘆道。
“呵呵……這是百花釀,香醇可口,小姑娘嘗一嘗吧!”老翁樂呵呵地看著羽蝶。
羽蝶聽后,開心地舉起碗,喝了一大口。立即感到百花的香味自口腔傳遍五臟六腑,仿佛置身于花叢中,微風吹過,花香滿溢。
“真好喝!云哥哥,你也嘗嘗啊!”羽蝶喝完這碗,又拿起小酒壇,要往碗里倒酒,卻被云寒一下子抓住了手腕。
“云哥哥?”羽蝶疑惑道。
“這是別人的酒,嘗嘗味道即可,不可多喝。”云寒道。
“無妨無妨……”老翁道,“荒郊野地,無人問津。老朽身體不好也不能多喝,既然小姑娘喜歡,這壇酒送與姑娘也無妨。”
羽蝶開心謝道,又捧起碗繼續喝。云寒亦不再說什么,只是看著羽蝶喝著百花釀,酒壇慢慢見底。
此時,老婦慢慢走了進來:“客房已經收拾好了,二位可以去休息了。”
“麻煩了!”云寒頷首與羽蝶離去。老翁看著空空的小酒壇,雙眼中閃現出一抹詭異的色彩。
“早些休息吧!”云寒將羽蝶送至客房后,自己又向另一間走去。
“今天的酒真好喝……待到我回去了,我也去釀一壇來。”想著,羽蝶便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羽蝶聽到奇異的聲響,像是有人拖著地板走路,又像有人用長長的指甲摳著木頭,還像有人在撞擊房門。
羽蝶一下子睜開雙眼,發現黑壓壓的人群擠在門口,并且還在用力撞擊著房門,妄圖從外入侵。
“是強盜?”羽蝶猜測道。正在她打算使出法術的時候,窗戶突然從外被打開,木頭散了一地。
“云哥哥!”看清來人,羽蝶一下子撲到云寒懷中,身體因害怕而不住顫抖,聲音也因此斷斷續續的,“外面……外面……好可怕!”。云寒輕拍羽蝶的后背,安慰她。
緩了口氣,羽蝶問道:“這外邊是……”
“是人……”云寒解釋道,“但準確地說,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