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萬分,所有人都欲陷入沉睡之中。可在看守云寒的那兩名幻族女子卻不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她們雖已疲倦,但精神都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態(tài)。
幻殤見坐在她身邊的幻離有些昏昏欲睡,便推了推她,輕聲說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替你看著。待到后半夜我再叫醒你來替代我。”幻離也確是累了,便同意了幻殤的提議,抱著劍靠著樹睡了。
幻殤感到呼吸慢慢變得平緩,便站起身,伸出右手橫覆在幻離的雙眼上,道:“睡吧……睡吧……無論你聽到任何聲響都不會醒來,直到天亮……”就這樣重復(fù)了好多次,幻殤才將右手移開。完成了這事,幻殤才轉(zhuǎn)過身,面向囚禁著云寒的屏障,并緩緩靠近,而在昏睡中的云寒卻還未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幻殤右手的食指尖輕觸屏障,緩緩將力量集中于指尖,陡然爆發(fā)。屏障被開啟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入口,幻殤俯身進入,站在云寒面前。在幻殤進去之后,屏障被開啟的入口便自動關(guān)閉。
“云寒。”幻殤冷笑一聲,坐在云寒身邊,用冰冷的指尖撫摸著云寒的面頰。“失去了內(nèi)力就變得如此虛弱,人,還真是個脆弱的東西啊……”
臉上冰冷的觸感終是將云寒由昏迷狀態(tài)下恢復(fù)意識,云寒蹙著眉頭,試圖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絲毫使不上力。
“你是、誰?”云寒模糊地看到眼前有個人影,虛弱地問道。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因為你很快,就是個死人了。”幻殤殘忍地說道,“可惜了,你這么好看的面貌。”幻殤又伸手想撫摸云寒的面頰。
云寒掙扎著轉(zhuǎn)過臉,拒絕她的觸碰。“你、要殺、便殺、別、碰我。”
幻殤的手停在半空,隨后握拳,道:“本來看在你那么好看的份上,想讓你在美夢中悠然死去。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在你最痛苦的回憶中徘徊,直到你死去為止!”
幻殤強行拉起云寒,逼迫他坐起,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五指自然伸開,按在他的額頭處,五指自然地搭在他的頭上。最強大的法力頓時由幻殤的手心中輸出,直逼入云寒的腦髓中。
“啊!”撕心裂肺的叫聲自云寒口中爆發(fā),人亦隨著這聲慘叫昏迷。正如幻殤先前所說,他現(xiàn)在正徘徊在他此生最痛苦的記憶中,至死方休……
在幻涵煙他們一行人到達幻族后不久,羽蝶也被楚心用傳送法術(shù)傳送到幻族。初來乍到,羽蝶自是不認(rèn)得幻族那些九曲十八彎的道路,而云寒被幻族關(guān)押的地點更是不知。
無法,羽蝶只好在幻族四處游蕩,有時詢問一兩個過路的幻族人,但他們的回答均是不知。找了一天,見天色漸暗,羽蝶便隨便找了一顆大樹,翻身而上,坐在一根較粗的枝干上,后背靠著大樹的主干,就這樣睡了。
突然,羽蝶感到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心痛得連呼吸都困難,耳邊似乎有聽到云寒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她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看到了什么世間最可怕的事情。這種感覺僅僅持續(xù)了一小會兒,羽蝶便恢復(fù)正常。
羽蝶迅速從樹上跳下,張開雙翼,順著方才感知的位置疾行。“云哥哥,你等我,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幻殤見云寒已經(jīng)昏迷,陷入夢魘,滿意地站起身,施術(shù)打開屏障走了出來。出來時正好與匆忙趕來的羽蝶視線相對,羽蝶的表情是驚異,而幻殤卻是冷笑。
羽蝶透過屏障,看到云寒好看的眉頭此時已蹙緊,雖是昏迷,身體卻不安地四處翻滾,額頭上顯出密密的汗珠,身子也已開始被汗水浸濕。“云哥哥!”羽蝶怒視著幻殤,“你對云哥哥做了什么?!”
幻殤笑道:“做什么?我只不過讓他做了一個夢而已,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幻殤在說“噩夢”時刻意放慢了語速,順便觀察著羽蝶的表情。
羽蝶只覺得所有的聲音和畫面都在慢慢遠離她,仿佛她自己是被孤立在一個世界中。“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這句話一直回蕩在羽蝶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來遲了,這個幻術(shù)已經(jīng)啟動,不論你是什么人,你都無法救他。即使你現(xiàn)在來到這里,也只能看著他在痛苦中徘徊,最后死去。”羽蝶不自主地捂住耳朵,卻無法抑制這聲音鉆入耳中。
“不會的……不會的……”羽蝶喃喃道,雙眼開始失神。
“來,可愛的孩子啊!到我的身邊來……”幻殤用極具誘惑的聲音對羽蝶說道,“到我的身邊,一切痛苦的記憶都會消失……來啊……來啊……”看到羽蝶緩緩移動步子,向她靠近,幻殤的嘴角露出笑意,她的右手亦緩緩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