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靜止了,兩人突然安靜的都不說話。
遭了,如果他要是不認識高廉泰的話,她暫時混過去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在這之前驪王爺就已經認錯她一回。想必是她與高將軍確實有相似之處。那么她還是在賭,賭的仍然是她的一生。
此次要是逢兇化吉暫且不論,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么就只能怪他倒霉了。
她現在看不清簾子里的人,更不知道他現在在想什么,只是知道在一段詭異的沉默之后。那個男人有了動作。
她看到一個人影站起身來,慢慢的,離她越來越近。近到她甚至可以看清他衣服上的花紋。他撩開珠簾,眼神直視過來。
她沒有和他對視,甚至不敢看他。就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只聽那個男人開口。
“這幾年你躲哪去了?”
風輕云淡的這么一句,仿佛是春風化雨,萬物由小雨滋生那樣輕輕柔柔。簡簡單單的一句像是道盡了思念,溫柔的眸子掃過來,正等待她的回答。
紫心掙脫了官兵,站起身來與他對視。
這幾年你去哪了?
她細細的咀嚼他這句話,這說。明?他已經把她當成高廉泰了?紫心掩飾性的清咳一聲,“我去了一個村子,呃,就這樣。”
反正真正的高廉泰去了哪他也不會知道,所以她的原則就是,忽悠他,嚇唬他,搞定他!
“村子?你去村子干什么?”
“呃……哈哈,當然是去體察民情啊,那里的村民很熱情呢。”哈哈,話說。她就是在那里長大的啊,什么時候謊話說的這么溜了?唔,這是生存的本能。
他狐疑的看著她,左邊瞅了瞅,右邊又瞅了瞅。又在她臉上饒了一圈,雖然感覺上與從前不大一樣,不過上哪找這么相似的兩個人呢?這樣想了想,就把疑慮打消了。于是眼神變得溫柔起來。
紫心被他溫柔似水的樣子盯的渾身不自在,為什么?明明是孔觴國的皇上啊,難道他喜歡高廉泰?那青蓮呢?難不成是三角戀?
孔青蓮,和青蓮。明明就差一個姓,可是身份地位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紫心不得不感嘆,這世上果然有太多的無奈啊,當時的皇上應該只是太子吧?舍了太子而只鐘情于小倌青蓮?紫心暗自點點頭,她不得不佩服這位高將軍偉大的情操了。
眼睛這么溜了一圈,終于回過神來,于是說道,“那個……不知道,高、不對,我啊,當時與青蓮的定情信物在哪里,你知道嗎?”
“你是指送我的荷包?”
她猶豫的點點頭,又重申到:“準確的說。是送給青蓮的。”
“對啊,就是送給我的么。”
紫心一頭霧水,“你是那個青蓮?”
他點點頭:“我就是那個青蓮。”
“你到底是哪個?”
他閉眼無奈道:“總共就那么一個青蓮。”
什么?
那這么說。小倌青蓮和太子青蓮是一個?小倌就是太子太子就是小倌?這是哪門子邏輯?搞不懂實在搞不懂,索性紫心就不再搞懂,避免被發現她是冒牌的高廉泰,于是她裝作恍然大悟,呵呵笑道:“你看我這記性!”嘿嘿,“那個……荷包在哪呢?”
于是青蓮二話沒說。就從懷里掏出一個藍色的荷包,荷包款式雖舊,上面隱約有線頭斷開,但是一看就被主人好好的保存過了。紫心接過荷包,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這樣考試就能通過了吧?哈哈,這樣就能繼續學跳舞了吧?
“這個荷包先借給我一陣子吧,那個,我明天就還給你,怎么樣?”
孔青蓮溫柔的點點頭,那無害純良的樣子讓紫心都不好意思再騙他。唉,沒辦法,只要保證通過這次考試,她想她再也不會騙人了。
“其實我一直想問。”青蓮笑著說。“我一直想問,那個荷包上面繡的到底是什么?”
聽到他這么問,紫心猶猶豫豫的把剛揣進袖子里的荷包又重新拿了出來。那上面花花綠綠的弄成一團,任誰也看不出那是團什么東西。紫心研究了好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抬眼便撞進他的眸子里。紫心避開眼想到,他這么問是自然不知上面繡的是什么。但是如果他要是知道呢?是真不知,還是在故意試探她?
這個表面溫柔純良的青蓮,底子里也是那么無害?
應該是不可能的吧,紫心搖著頭想著。如果是真純良,又怎么會披荊斬棘的坐上了皇位。看著他從期待逐漸變成懷疑,于是她說道。“這是兩個鴛鴦。”
是成雙成對的鴛鴦,雖然上面一團很像是兩只老虎或者是其他什么動物。但是如果要送意中人的話,沒有比鴛鴦更合適的吧?再者說。高廉泰是個將軍,女紅什么的她不擅長,想必上面繡的花樣也不是什么特別的,果然。
之間青蓮溫柔的點點頭:“我想起來了,你當時跟我說。過。的確是鴛鴦。”
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說。所有當皇帝的心機不可能為零嘛。長的再純良的也不能相信他不是腹黑!紫心再次為自己的理論驗證了一把。
于是她放心的點點頭,她對著他笑,他也對著她笑。
兩個人就一直笑一直笑,知道把青驪給笑了回來。
那人把門推開的一剎那,紫心暗叫不好,早知她早走啊。不過又硬著頭皮再次接受新一輪的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