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明日,即將是寺澧國皇帝的生辰。
位置在寺雁宮,到那時蠡園、孔觴、辟瑤、鏡霓,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出現在寺雁宮。當然,防暴措施一定要做好。
在前幾月,寺澧國的老皇帝就下令,徹查每個進入寺澧人的底細,不論是哪國,哪地,必須做出人頭登記。以及攜帶的物品,家禽,貨物,液體之類的。能驗就驗,液體驗不了就讓帶來的人喝。
重重把關,一個也沒放過。
但這不代表就一條漏網之魚都沒有,有可能有,但沒查出來。也有可能沒有,只是疑心病犯了。
不過,有或沒有,只在明日,即將揭曉。
自從那日后,陳圓圓就再也沒與紫心說。過話,但也可以反過來說。她們倆人互相都沒說。過話。
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也是各干各的,互不相干,平常若是小件兒能洗能搓的一般陳圓圓就拜托紫心,而做個菜蒸個飯之類的,也就歸了陳圓圓。
從前的兩人過得那是相當融洽,可如今。
紫心疑惑的拿著沒蒸的米和水,在猶豫著,是一碗米兩碗水,還是一碗水兩碗米。猶豫了半天,最終選了后者。
然后,蒸出來的米飯就和石頭一樣有嚼勁。
陳圓圓那邊也好不了哪去,從沒在古代洗過衣服的她,正由于著要用什么洗,洗衣粉?沒有,肥皂?沒有,洗衣機?更沒有!
于是她喪氣的把衣服撇到一邊,一邊埋怨著我為什么要來古代!連肥皂、洗衣粉都沒有的古代!
兩人同時皺皺眉頭,一個在屋子的東頭,一個在西頭。
相視瞅了一眼,同時又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在一旁的水月終于看不下去了,細長的眉一皺,好言相勸:“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平日都不鬧別扭,怎么偏偏就這個時候鬧?明天可就是咱們準備了這么長時間的演出了,你們想這個時候掉鏈子么?”
紫心不說話,低頭吃著她的爆米花。
陳圓圓吸了吸鼻子,委屈的說:“可我已經道過歉了,是她不理我。”
本來嘛,穿越到這里已經是個變數了。那穿越成鏡霓國唯一一個擅使毒和暗器的家族的她更是一個變數了,如果她不殺葉芙蓉,自然也會有人殺她。這是上頭的指示,她也沒有辦法……
水月轉頭看向紫心,只見她憂郁的吃著一粒一粒堅硬的米飯,愣是沒出聲。也沒管他們,于是氣的水月一甩袖子,說。我也不當你們的和事佬了,明天,必須給我拿出最佳狀態,若是搞砸了,我拿你們試問!
說完,臨走前又補了一句:過會大廳集合,集訓!
從頭到尾紫心的頭也沒抬過一下,陳圓圓幽怨的看著紫心的背影。話說。她來到這里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劉紫心,第一個親近的人也是劉紫心,第一個給她買糖葫蘆、對她微笑的人還是劉紫心。
姐姐,為什么你不能體諒我呢?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紫心的背影一直僵持著,數數碗里的飯粒,還剩八顆。
可是肚子已經吃得很飽了,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明天就要去“戰場”了嗎?唉,她幽幽嘆口氣。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頭腦中總會有莫名其妙的事情蹦出來。
比如會莫名其妙的會看見孔青蓮,一襲青灰色衣衫,質地遠不如他現在身穿的這些。但那時的他,不知為何,一個微笑,仿佛就能觸動她的心弦。宛如湖面蕩漾開的波紋,一層一層,漸行漸遠。
那是一種遙遠的感覺,最起碼比現在遙遠。
除了青蓮還會看見一塊玉佩,質地不怎么樣,上面俗氣的刻著四個字,待她要仔細的去看。那玉佩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走了,她敢肯定,那不是青蓮的手,也不是水月的。
那是誰的呢?
她依稀記得,那人手背的虎口上有一顆明亮的朱砂痣,鮮紅鮮紅的。并且喜穿白色的衣衫,棱骨分明,很清瘦,但不瘦弱。
那人又是誰呢?
紫心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想的頭都疼了,愣是沒想出來。
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算了,不想了。
望望天,天已經黑了。
回過頭又看了看陳圓圓,她早已睡熟。
她睡覺有個特點,那就是被子蓋一半露一半,每每都是她幫她蓋好,怕她感冒。而這一回也是這樣,紫心輕輕的捻起被角,掖進她的肩膀下面,這樣就不會再露了。
剛要起身,絲絲麻麻的觸感讓她停滯了一下。
呵,坐了太長時間的緣故啊。
紫心替自己揉揉腳,只聽陳圓圓此刻夢囈了一句:“紫心姐,原諒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撒謊了。”
紫心無奈自嘲的笑笑,真是,連怨你都怨不起來啊。
月光透進窗柔柔的照射在她們年輕的臉上,一個是中途失憶的鏡霓國護國大將軍,另一個則是穿越到古代的現代白領。
兩個經歷不平凡的女子,到底還會遇到什么挫折?什么困難?
但在這個世界里,人人都如一葉扁舟,是沒有根的浮萍,到底能依靠誰,能相信誰。
目前為止,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