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溫度降到零度,他在書桌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坐在床頭的她,她靠在床頭低下眼簾,只輕輕一句,“我沒拿過。”
不否認動過他的東西,但,確實沒拿過。兩個都是事實。莫銘淺再抬頭的時候他已經低下頭四處翻找。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表情或許應該是最好的表情,至少那些看不見的憤怒不在臉上,至少此時此刻,不會很難堪。
翻了許久的他忽然抬起頭,摸了摸后腦勺說,“想起來了,沒丟,我拿走了。”他把東西整理好放回了背包里,然后看看呆坐在床上的莫銘淺,笑了,竟然笑著說,“沒弄丟我給忘了,你繼續玩吧。”
莫銘淺那一刻大腦短暫的休克,她品不出其中的意味,不明白哪里出了錯,不明白哪里不對,心里卻梗塞著,她知道,原本的距離加上這一次的隔閡,他們之間只能是越走越遠,他不會知道她為什么要那么做,而她也不會知道在他心里是有多疲倦。誰都不能知道彼此的想法,只是短暫的被栓在一起,在一個不到三十平方的房間里,掉根針都聽得見的房間里,像是兩個陌生人,不說話,不靠近,各在一方的沉默。
莫銘淺起身洗漱好又肚子鉆回被窩繼續看小說,然后安靜的一個人睡著。她只知道他要睡的時候不是這里在響就是那里在響。他要睡的時候她總會不自覺的醒過來,看看他而后關掉床頭燈,他習慣性的躺下伸出手臂抱抱她,莫銘淺的心慌停下了,卻得不到心安,或許再也得不到了。她安靜的躺在他懷里,聽著他沉重的喘息短短持續了幾分鐘他便鼾聲四起。
或許有些人就是這樣,有什么事當面都不能說,只有等到過去了才能講出來,而那時候估計已經是別離了,且再也沒有以后。
他睡著了,莫銘淺卻睡不著了,那些藏在心里的嘆息,即使嘆出聲來也不過如此,只會一聲比一聲更加的沉重,讓心里背負更多。
有些事做過了就再沒回頭的可能,即使認錯,得到的諒解也只是表面的。有時候不是他不會發作,只是想那樣就放在心里一個人承受著,等到扛不住的時候爆發。所有的過錯都不是一時造成的,所有的暴風雨都是聚集了夠多的能量才會爆發,不是嗎。情感里,若不到不得已的時候,后知后覺的人怎么會發覺那變故,只懂得在結束的時候說一句,太突然了,毫無防備。
大多時候大多事情都是一步步走下去的,不是你看不到的時候它就沒發生過,也不是你看到了它就會出現你所遇見的結局。
想到自然累的時候就能睡的沉,再清醒的時候,他如平常一樣鬧鐘響過兩聲后起來,上電腦,洗漱,出門。
每次都等到他走了之后莫銘淺才會起來,偶爾站在窗前看看樓下穿戴正式的他站在路邊攔車,上車,隨著喧囂而去。
打開QQ找不到聊天的人,因為那個最重要的人就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看看朋友們的心情和發生的事情,有點找不到同一個世界氣息的感覺,似乎與世界脫節了許久,只是一味的只守著一個人,念著一個人,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想動,卻又真的什么都觸及不到,那種感覺,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