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兩個多月,入冬了,劉東鈺的腳傷也好的七七八八,可就是躺在床上裝賴,每次導師來看他的時候,都跟病入膏肓似的。張昊跟家人去巴黎度假,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劉東鈺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打游戲。
今天,那個魚泡眼還專門打電話來說學校特許劉東鈺這學期不用參加期末考試,莫夕嫉妒的眼都紅了。
“你就好了,腳受傷又不是手受傷,學校怎么就不讓你參加考試了呀!”莫夕托著下巴,趴在床上看劉東鈺打游戲。
劉東鈺得意的看了莫夕一眼,“:唉,沒辦法,誰讓我對學校戰功累累,還身負重傷呢,這就等于古代皇帝給打仗的將軍封賞,很光榮的?!?/p>
“還有一個多月才考試,你現在得意什么呀,說不定,哪天有人發現你腳傷好了,又讓你參加考試了呢,看你到時候怎么辦?!?/p>
“不會不會,”劉東鈺打完一局,把鼠標一扔,兩手背在頭后面躺在床上,“學校說話就等于圣旨,你見過圣旨隨便更改的嗎?”
莫夕撅著嘴,心里老不樂意了:“你有功勞,我還有苦勞呢,我成天起早貪黑餓照顧你,怎么著,怎么就沒見有人讓我免考啊,再說了,將軍受賞,夫人也該是個誥命吧?!?/p>
“恩?你說什么?”劉東鈺轉過身,曖昧的看著莫夕。
“什么什么啊”莫夕看著劉東鈺,真是莫名其妙。
“你剛剛說什么?再說一遍?!?/p>
“恩?”莫夕錯愕的看著劉東鈺,“我剛剛不就是說&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哦,我只是打個比方啦?!?/p>
“是嗎?”劉東鈺的臉跟莫夕的臉貼的很近,莫夕一把推開他,“當然是啦,不然還能是什么,你要是不信,那就娶我啊。”
屋子里只剩沉默,莫夕就這么看著劉東鈺,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莫夕,我,”劉東鈺眼神飄忽的看著天花板,欲言又止。
“哎呀,跟你開玩笑的,我還這么年輕,結婚多不好玩,再說,將來我要結婚的人,一定要完全屬于我,你想娶我,我還不想嫁給你呢。”莫夕笑嘻嘻的,想緩解兩人剛剛制造的尷尬。
晚上,劉東鈺看著莫夕瘦小的臉,眉頭緊皺。自從上次之后,劉東鈺就讓莫夕睡在自己身邊,方便晚上照顧自己。
莫夕突然間轉了個身,胳膊搭在劉東鈺肚子上,細細的像個棍子,劉東鈺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為了照顧自己瘦的像個小孩子,卻還成天在自己面前嘻嘻哈哈。
“再說,將來我要結婚的人,一定要完全屬于我,&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將來我要結婚的人一定要完全屬于我?!?/p>
白天莫夕說的話,明明是在開玩笑,劉東鈺卻覺得每個字都敲進自己的心里。完全屬于,他永遠不可能完全屬于他,即便是現在沒有南靜,他還有父母,還有擺脫不了的命運。
“這是什么?”莫夕醒了,確切的說是被劉東鈺手給咯醒的,自從認識劉東鈺以來,莫夕就發現他手腕上總是帶著支手環,晚上睡覺都不摘下來,每次都把莫夕咯的生疼,還不讓人家去自己床上睡。
正好劉東鈺也沒睡,莫夕抓著劉東鈺摟著莫夕肩膀的那只手問他?!斑??不能摘下來嗎?”莫夕擺弄著額那支手環,看不到哪里是開口。
劉東鈺抽回手,摸著手上的那支手環,嘆了口氣:“恩?!?/p>
“為什么,滑溜溜的不好看?!蹦Σ唤?,手環上除了有個心形凹痕,什么都沒有,跟個手銬一樣。眼珠子咕嚕咕嚕的一轉:“不能打開嗎?跟個手銬一樣,晚上睡覺咯得慌?!蹦θ嘀豢┩吹募绨?,委屈的看著劉東鈺。
“弄不下來的,我沒有鑰匙。”劉東鈺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塊心,就是鎖,鑰匙放在另外一個地方?!?/p>
“另一個地方?哪里啊。我們去把鑰匙拿過來不就行了?”莫夕興奮的問劉東鈺,這個笨蛋,直接去哪個地方拿鑰匙不就行了。
“呵呵,沒有用的,除非,它自己出現?!?/p>
劉東鈺說的讓莫夕很不明白,什么讓它自己出現哪,難不成還能自己給你飛回來?看劉東鈺閉上眼睛沒心思繼續講,莫夕也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周末,莫夕收拾完屋子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偶爾跑去劉東鈺屋里看他打游戲,來來回回的,劉東鈺看著煩,讓她去逛街,莫夕撅著嘴,不愿去,大冷的天,誰愿意沒事往外跑啊。托著下巴趴在窗戶邊發呆。
看著太陽一點點的下落,變成一片通紅,最后紅色逐漸變淡,然后消失不見,被深灰色的天空掩蓋。每天的太陽都不一樣,每天的事情即便重復也不完全一樣,消失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一轉眼,就到了圣誕節,從前似乎這天從來就不算個節日。真的很給面子,平安夜,灰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雪,莫夕拉著劉東鈺在大街上瞎溜達。昨天死黨說張昊跟她在溫哥華,順便感受下過圣誕的氛圍,莫夕很羨慕,今天拉著劉東鈺那個懶蟲在大街上溜達了一下午。街上全是情侶,熙熙攘攘。路邊的商店里放的是許嵩的歌“走的再久再遠還是回到起點,那些美麗的誓言一概輸給了時間。
”老板,兩份臭豆腐。“看著莫夕享受般的聞著,遞給劉東鈺一份,劉東鈺皺了皺眉頭”你吃吧,我不餓?!?/p>
”怎么不餓呢,我們都逛了一下午了,平時你那么愛吃,怎么可能不餓,你嘗嘗,真的很香的,嘗嘗嘛,劉東鈺?!澳δ醚篮炘艘粔K遞到劉東鈺嘴邊,劉東鈺輕輕的咬了一口,發現并沒有那么難吃,接過莫夕手中的盒子,慢慢的吃起來。
”好吃吧,我就說很好吃,你以前沒吃過?“莫夕邊吃邊問劉東鈺。
”恩,還好,以前&8226;&8226;&8226;&8226;&8226;恩,沒吃過。“
”你怎么連臭豆腐都沒吃過,上學的時候都會吃的啊。“
接下來,莫夕又吃了腸粉,炸年糕,魚腸,烤面筋&8226;&8226;&8226;&8226;&8226;總之劉東鈺沒吃過的這次幾乎全吃了個遍,兩人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打飽嗝。這丫頭怎么竟吃些這些東西,不過味道還不錯,劉東鈺想著剛剛吃過的東西,有一種做了壞事沒被發現的感覺。
后來,莫夕跑到馬路對面,然后又蹭蹭蹭的跑回來,遞給他一根魚腸,劉東鈺遲疑的搖搖頭。
”吃嘛,吃嘛。你嘗一下,真的很好吃?!?/p>
劉東鈺接過來,咬了一口,”恩,這是什么啊,挺好吃的?!?/p>
莫夕這下真的是無語了:”我說你是怎么長這么大的,怎么幾乎每個孩子都吃過的小吃你都沒吃過呢,要不是親眼看見,我一定以為你還是還在被人照顧不能出門的小孩子。“
劉東鈺垂下眼眸默默的吃著,沒再說話。他的童年,沒有顏色。
晚上回去的時候,天有點冷,莫夕冷的來回搓手,劉東鈺抓過莫夕的手放進自己的口袋里,緊緊的握著。兩人沒再說話,莫夕回頭看兩人身后的路,白白的一片路上,只有兩個人的腳印。
”劉東鈺。“莫夕抱著劉東鈺的胳膊,喊他。
”怎么了,劉東鈺看著把頭埋在自己胳膊上的莫夕,把她的頭抬起來,問她。
“沒什么,”莫夕別過頭,依舊把頭埋在胳膊上,“就是想喊你?!蹦Φ穆曇魫瀽灥摹?/p>
“呵呵,想叫就叫吧,真拿你沒轍?!?/p>
“劉東鈺?!边^了一會,莫夕又喊道。
“怎么了呢?!?/p>
莫夕仰起頭,正好對上劉東鈺也在看她的眼睛:“你會離開我嗎?”劉東鈺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復雜起來,“怎么這么問呢,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不知道,就是感覺我們會分開?!蹦o緊的摟著劉東鈺的胳膊。每當劉東鈺這樣眼神復雜的看著她的時候,她都心疼的不得了,她覺得那眼神里,全是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