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你覺得邊遲怎么樣在?”萬貝貝跟莫夕在公園里曬太陽。
“臭死了。”莫夕想也不想的回答。
“啊?”萬貝貝疑惑的看著莫夕,她在說什么呀。
“哦,呵呵,我的意思是我只見過幾次,不怎么了解。”莫夕笑的傻逼兮兮的解釋。
“哦,這樣啊,那你說,你對他的印象怎么樣啊?”
“印象,”莫夕涌起一陣憤慨,這么爛的人能有什么印象。
“就是啊,你第一次見到別人,總該有個印象吧,你感覺他怎么樣啊。”萬貝貝再次問道。
“感覺啊,長的還行。”莫夕吭哧半天,才想出來,說真的,自從上次之后,她覺得除了長相,其他的都爛死了。
“真的啊,”萬貝貝開心的笑著,瞇著的眼睛像是彎彎的月亮,“你也覺得她長的還行啊我也覺得,而且啊,他人還好好哦,對什么人都很有禮貌,工作能力有強,還是單身&8226;&8226;&8226;。”莫夕張大嘴看著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萬貝貝,心都點發顫,她說了這么多,單身才是重點吧,小心翼翼的打斷她:“貝貝啊,你該不會是,”
莫夕話還沒說完,萬貝貝干脆的回答:“恩,就是,我好像喜歡他了。”
莫夕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沫嗆死,天,她竟然喜歡他,開什么玩笑。
“你開什么玩笑。”莫夕再次求證。
“誰跟你開玩笑啦,我是說真的,”萬貝貝撇撇嘴。
“那你說你怎么喜歡他了,就因為他長得好,對別人也好?”
“才不是咧,”萬貝貝搖搖頭,“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心跳好快,每次他跟我們一起工作的時候,我都滿臉通紅,不敢看他,他在我身邊經過,我都會好緊張,緊張的都快不能呼吸了。”萬貝貝回想著跟邊遲接觸的情景,臉微微泛紅,拉著莫夕的胳膊:“你以前不是說這就是愛嗎?”
莫夕這下沒話說了,這話的確是她告訴萬貝貝的。
“莫夕,你想不相信一見鐘情啊?”
“啊?”莫夕的心不由自主的疼了一下,萬貝貝以為莫夕是表示相信,繼續說道:“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我有些相信了。”
萬貝貝的樣子,讓莫夕想到了當年的自己,熟悉的話語,熟悉的表情,熟悉的執拗。原來,并不是時間不夠長,只要情境吻合,那些被塵封的記憶,都會像被開啟的泉水,汩汩的冒上來,沖刷著心房。
萬貝貝向來是個行動派,為此,她擬定了多套作戰計劃,可是目標就是不為所動。看著萬貝貝每天絞盡腦汁的樣子,莫夕都想勸莫夕放棄了。愛上別人,她知道有多辛苦。
一天晚上,萬貝貝把早已睡下的莫夕叫起來,莫夕睜著沒睡醒的雙眼,跟萬貝貝奢侈的打車去邊遲家。莫夕本就勸她算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不來。更何況萬貝貝也從來都不是拖泥帶水的女孩子。
萬貝貝準備今晚再給自己最后一次機會,不行就放棄。
到邊遲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快12點了,萬貝貝竟然不進去,莫夕看她從背來的大包里掏出好大一包東西。紅紅的。
等到萬貝貝展開的時候,莫夕傻眼了,有點心疼,這樣的招式她上學時見過,但女孩子這樣子,莫夕沒見過,這個傻姑娘把自己的表白卸載了條幅上:萬貝貝愛邊遲。白色的大字在黑夜里尤其的醒目。
人總是要任性過,傻過,努力過,才能長大,莫夕不就是這么過來的,縱使她失敗了,卻從未后悔過。
莫夕幫萬貝貝穿好掉線,在兩頭拉好之后,兩人直接把掉線綁到小區里的樹上。
那幾個大字像是夜間飛舞的精靈,充滿一個人期待的精靈。
萬貝貝看著那幾個大字好一會,才邁步離開。莫夕在心里祈禱,祈禱上天不要那么殘忍,殘忍的剝奪一個女孩子如此勇敢來追逐的幸福。
大概她跟萬貝貝都是被上天遺棄的孩子。第二天一大早,邊遲冷著臉,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那一大坨紅紅的東西摔在萬貝貝的桌子上,厲聲說道:“你有喜歡與追求的權力,但請不要打擾到我的生活。”萬貝貝看著條幅順著桌子滾到地上,咽咽唾沫,嬉笑著說聲好的,然后坐下來,繼續工作。只有她自己看得見低頭撿條幅是落得那滴眼淚與不停顫抖的手。其他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也都隱隱約約的猜到寫什么。
莫夕是在天臺上找到她的,一個人緊緊地抱著自己,坐在角落里,陽光照在身上,鍍了一層金色。她皺著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小塊地方。這么憂傷的萬貝貝莫夕還是頭一次見到,陽光,也化不開她緊皺的眉頭。
莫夕在她身邊坐下來,手臂摟著她的肩膀,萬貝貝把頭靠著莫夕,閉著眼睛,倔強的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莫夕看著心疼,她不能幫到她什么,只能靜靜的陪著她,在她寒冷的時候給她一個擁抱。
“他為什么不喜歡我?”萬貝貝聲音滿是疲憊,邊遲那么斬釘截鐵否定的樣子,萬貝貝恐怕這輩子都很難忘記。
莫夕抿著嘴,沒有說話。
“他不喜歡我就算了,為什么要當眾給我難堪,我的愛就這么讓他討厭嗎?”萬貝貝把頭窩在莫夕的肩膀上,莫夕感覺濕濕的。
兩人靜靜的坐著,仿佛這太陽能融化悲傷,可是陽光那么暖,怎么都不能讓心熱起來。
莫夕是去找萬貝貝的時候從其他人嘴里聽說的。或許,原本就沒有那個男孩子受得了自己不喜歡的人固執的一廂情愿,任誰,都會厭煩吧。
幾天后,萬貝貝跟邊遲同時出現在莫夕面前時,莫夕吃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后來,萬貝貝才跟她說,如今他們只是朋友,最普通的那種,她也不屑于死纏爛打。莫夕就真的以為萬貝貝已經釋懷了,她依舊開朗,依舊沒心沒肺,與他保持合適的距離,任誰都看不出一絲假的。可是,莫夕心里隱隱的擔心,擔心這突如其來的若無其事。愛過的人都明白,這只不過是慢性毒藥,若即若離的希望,無時無刻的惶恐,那種為了愛情的等待,朋友,只不過是用來掩飾深愛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