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之后,他長嘆一口氣,“十八年前的事情和縈夫人無關,你不要為難她。”
怒火頓時串上寒熙的心頭,究竟是誰為難誰!她本想說些什么,只是他既然如此是非不分,說什么又有什么用。她將頭轉向內側,不想去理會他。
天奇再次嘆了一口氣,“吱呀”一聲,隨著房門關上的剎那,她的心也被上了一道鎖。
“實在太過分了!”在一旁的千落憤怒地說道,“怎么可以這樣對你和娘。”
“我倒是沒什么,只是……”寒熙頓了頓,“落兒,娘還是一直把自己關在天后宮,不見任何人嗎?”
“是的啊,自從回天朝以后,她一直把自己關在那里,連我也不見,姐姐你想想辦法啊!”千落擔憂地說道。
“落兒!”寒熙擔憂地看著她,“我們對天朝一點也不熟悉,小心隔墻有耳。”
“哦,我忘了,夫君。”千落俏皮地吐吐舌頭,為了更好掩飾寒熙女子的身份,她就冒充太子妃。
寒熙欣慰地微微一笑,幸好還有個妹妹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讓她不會太孤單,可是她也永遠不會懂她的苦,連綺里都無法懂,更何況是她。
天后宮前,千落青黃色的身影一直踱來踱去,娘依舊不肯見任何人,她真想直接闖進去,奈何一個守衛緊緊地守住門口。
千落不由地回頭,看向身后的寒熙,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什么辦法。寒熙淺淺地看了她一眼,便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千落心中暗喜,姐姐肯定有辦法的。
只見她止步在宮門前,朱紅色的宮門緊閉,顯得格外蕭條。突然,她緩緩地跪在地上,原本未痊愈的膝蓋隱隱地麻木,“娘,我是水晶,求您開開門,讓我進去吧!”
千落見狀,趕緊上前,想扶起寒熙,“夫君,您的傷還沒好,快起來啊!”
寒熙不依,甩開千落,“今天若是娘不開門,我便長跪于此。”想起絡凝這十八年來的悉心照顧,寒熙實在不忍她如此獨自守著漆黑的冷宮,還有什么比親情更加重要呢?
千落見狀,對著宮門大聲地喊道,“娘,您就開開門吧!”可是寂靜的宮門依舊紋絲不動。千落便緊緊挨著寒熙,一起跪在地上。
守衛見狀,便上前來,“太子,太子妃,請不要為難小仙,你們尊貴之軀,怎么能跪于此呢?”
“既然知道我夫君尊貴之軀,還不趕緊打開宮門!”千落對著守衛怒喝道。
守衛無奈,“請您稍等,小仙先去稟報帝后。”說完,他便快速地往里面走去,寒熙隱隱地擔憂,只怕她不會輕易打開這道門。
果然,不一會兒,守衛傳話,“帝后說,外面有太多她不想看的東西,唯有這一道宮墻之內,才有片刻的安寧。請您回去,只要您好,她才會好。”
寒熙好像懂了,她是不想看到外面的繁亂,不想看到外面的爭奪,這樣也好,如果她出來,只怕縈夫人會更加殘忍地對付她,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
她朝著宮門磕了三個頭,便起身準備離去。當她轉身的瞬間,一個陌生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視線。這是一個身穿粉色紗衣的女子,她面帶紅暈,桃紅的薄唇顯得乖巧伶俐,白嫩的肌膚在半透明的紗衣中若隱若現。白色的絲帶挽在雙臂上,在風中飄揚,更顯可愛。
“你是什么人?怎么擋住我們的去路?”千落見狀,問道。
女子依舊只是似有思索地看著寒熙,許久,才說道,“你就是我哥哥吧?”
“你是?”寒熙疑惑地看著她,早聞縈夫人為欣帝生下了兩個女兒,白水心,白水仙,不知道她是誰?
“我是水仙,”女子爽朗地笑著,“聽說我娘為難你了,你的傷好些了嗎?”
看著她純真的笑容,寒熙不由地微微點頭。
“哥哥可以到我那里玩嗎?”水仙期待地看著寒熙,千落突然用力地推開她,“你娘這么對我夫君,誰知道你安得什么心啊!”
寒熙一把拉住失禮的千落,雙手扶起被推倒在地上的水仙,“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水仙眼神有點失落,“哥哥是因為我娘,討厭我嗎?”
寒熙微微地搖搖頭,便拉著千落離去。
憶水閣里,千落一腳踢向椅子,發出撞擊聲,“真會裝,什么人都有!”
“落兒?”寒熙無奈地看著這個嫉惡如仇的妹妹。
“姐姐,你該不會被她的假象欺騙了吧?”
“我自有分寸,你別這么沖動,不管她是假裝還是真心,你若是傷了她,只會讓縈夫人抓住我們的把柄。”她耐心地解釋道。
“哦,哦。”千落理虧地垂下頭。
安靜的念雪園,是天朝的禁地,也是天朝最安靜的地方,除了一個叫小離的侍女,再無其他人,也只有欣帝會偶爾來一下。
所以當她看見那個以公子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真的以為自己看錯。他緩緩地給她低頭行禮,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帝上命我伺候太子,以后我就是太子的人了。”
她的人?寒熙怎么覺得有一絲曖昧的味道。
“我住在臨宇居,有事隨時吩咐。”他輕聲地說道,便出去了,留下寒熙一臉的納悶。讓他進出念雪園就已經夠奇怪的了,還直接搬進來,住在離憶水閣這么近的臨宇居。
“我不需要人伺候。”天穹宮里,寒熙說道,以公子這個人從來不簡單,加上上次的事情,若是再讓他和自己朝夕相處,只怕很快就會看出她女子的身份。
“晶兒,你初來天朝,需要人輔佐你。”天奇解釋道。
“不是有冷先生了嗎?”
“冷先生自然懂得很多,但是她只能教你一些事情,不能幫你。以公子熟知朝中形式,可以為你出謀劃策,對你掌握天朝的一些人脈也很有幫助。”
寒熙沉思,她之所以女扮男裝成為天朝的太子,就是想掌握天朝的勢力,以公子能助她嗎?是否應該借助以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