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門是專門為太子而設的,太子還是別費勁了。”阿丑輕飄飄地說著,面上露出奸詐的微笑,讓寒熙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
天穹宮里,寒熙心力憔悴,癱坐在躺椅上,她連以公子都救不了,還怎么幫哥哥守住天朝?一陣寒風吹過,寒熙冷不防發抖,她雙手緊緊地環抱住自己,躲在一個角落里。
門外出現了腳步聲,寒熙沒有心思理會,看到這樣的寒熙,絡凝嘆了一口氣,伸手拿過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孩子,你喜歡以公子嗎?”
寒熙疑惑地抬頭看向她,為什么這么問?
“我從未見你對一件事情如此在意,從未見你有什么情緒,從小到大,你只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表情。可是這幾天,我看得很清楚,你有喜怒哀樂,你憤怒,你傷心,你在意。”
寒熙搖搖頭,她在意的不是以公子,是連一個以公子都保護不了,怎么保護天地間的生靈;是連墨國仙都對付不了,怎么對付試圖滅世的魔神;是連天朝都守護不了,怎么守護天下。
星炎場上,群仙云集,場中央煮著一個很大的鍋,下面三味真火燃燒著,鍋里熱水沸騰,據說要處置刺殺絡國仙的兇手,而那個兇手就是傳說中的以公子。
不管是因為絡國仙,還是因為以公子,所有神仙都很關注這次的處置。聽聞要對以公子實行煮刑,三味真火燃燒的鍋爐,任何生靈進入都會化成湯汁,更何況是弱不禁風的以公子。眾仙議論紛紛,都說人不可貌相,沒想到以公子會刺殺絡國仙。
寒熙想去阻止,卻被墨國仙的人攔住,關押在天穹宮中。她假裝鎮定,在房里大叫放她出去。房外的守衛無奈地搖搖頭,堵住耳朵,可是叫喊聲依舊不斷。他們不知,房中在叫喊的人早已變成了冰兒,寒熙早就溜了出去。
星炎場上,以公子發絲凌亂,白色的內衣有點褶皺,單薄的身軀,讓人感覺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寒風吹過,讓他感到刺骨地痛。他雙腳拖著一條很大很重的鐵鏈,雙手在背后,被鐵鏈纏繞,沉重的鐵欄好像要把他壓倒,可是他卻依舊毅然站立在廣闊的星炎場上,一股傲氣從他的骨子里散發出來,讓在場的每個神仙都暗自生畏。
“放開他!”寒熙大呼,出現在眾仙的背后,一臉凜然,她想拔出寶劍,喝止墨國仙,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運作水晶之夢的能量,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太子不必費盡了,這是黑暗世界的符咒,貼在神的后背上,哪怕是古神,也無法動彈。”
寒熙憤怒地斜眼瞪向旁邊的阿丑,他看著她的憤怒,露出奸詐的微笑。
以公子擔憂地看向她,卻被身后的侍衛用力一推,差點摔倒在地上。眼看著他被押到鍋爐前,他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她。
熱水沸騰的鍋爐,一只鳥兒飛過,被火熱的蒸氣熏到,掉入沸水中,頓時化為熱氣,消散不見。
一個侍衛拿過一條黑布,蒙住以公子的眼睛。另外一個侍衛拿過一塊白布塞住他的嘴。四個侍衛抬起他的雙手雙腳,以公子瘦弱的身體在四個大漢手中格外嬌小,可是四個侍衛依舊覺得吃力,因為過重的鐵鏈。
寒熙覺得心里好痛,好像什么重要的東西要失去了。她的呼吸停止,為什么總是讓她去面對這樣,其實,她只是一個女孩,時間為何不凝凍在這一刻,讓這一切憂愁都散去,憶萬年的摩擦,鋒利的刀尖,一刀刀地割破她的心肉。
四個侍衛同時放手,以公子掉入沸騰的熱水里,烏黑的長發被熱水覆蓋,白色的衣衫留下一片露在空中,立刻和水中的分離,隨風飄起。
那一瞬間,寒熙軟軟地攤在地上,昏迷過去。
天空中一片昏暗,一道光從鍋爐中射出,照亮了昏暗的天空。鍋爐發出巨響,破碎,一條閃著白光的白蛇從鍋中飛騰而出,在空中婉轉飛翔。
寒熙被這巨響驚醒,癡呆地看著空中這條飛翔并發出金光的白蛇。墨國仙命弓箭手射殺白蛇,此時,一個黑衣人手持神龍戟出現在空中,擋住所有弓箭,一用力,那些弓箭便反射向那些弓箭手。寒熙認得那個黑衣人,是哥哥的貼身隨從,黑靈。他和哥哥向來形影不離,當初替哥哥給寒熙送信時見過一次,那么哥哥,肯定就在附近。
空中的白蛇化成人形,白衣的以公子渾身散發著白光,手中的白玉棒揮向大地,一種無形的壓力壓迫地上的所有神仙。眾仙不由自主地五體投地跪拜在地上。
寒熙突然覺得,以公子竟然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和讓眾生臣服,他的身份肯定不是那么簡單。
眾仙散開一條路,一片白色的盔甲出現在眾仙的視線里,站在那片白色最前頭的是身穿黑色蟠龍帝服的欣帝,寬大的長袍拖落在地上,兩鬢略帶著風塵,卻不失莊嚴。寒熙松了一口氣,卻看到他的身邊站著的竟然是絡國仙。
以公子緩緩地落在地上,缺失一角的白衣在空中飄浮,白光慢慢融合在空氣中,白玉棒消失在他手中。他漫步走到欣帝和絡國仙的跟前,轉身面向眾仙。
絡歌對眾仙說道,“那日家父被刺殺,眾仙皆以為身亡,直到昨夜發現,竟然還有一口氣。我們立即施救,終于脫離了危險。”
絡國仙看上去身體很虛弱,勉強說道,“那日,以公子來我書房議事之前,有一人偷偷潛入我書房找我,聽到以公子前來后便藏了起來。中途我和以公子商議的時候,他突然持劍出來,殺傷了我,并逃離而去。”
墨國仙恨恨地問道,“那十六弟可知是誰?”
絡國仙點點頭,“正是統領天兵天將的上帥。”說完他忍不住捂著胸口,血跡漫出了他的衣衫。欣帝趕緊吩咐人送他回去休息,并命人抓捕上帥。